西门庆喝着小酒,就着眼前的美色下菜,一双眼睛差点掉进倚翠的胸前出不来。倚翠为人乖觉,言语更加娇声,服侍更加殷勤,频频给西门庆倒酒。
李瓶儿知道西门庆不喜女人管着他,她也不耐烦管他,但两人当着她的面,腻来腻去,实在是影响她的胃口,太伤眼睛了。
她草草吃完半碗饭,便推开碗,说不吃了,要去躺一躺,累得很。一边说,一边就歪到了床上。
西门庆急忙放下酒杯,走到床边,握着她的手,非常关心:“哪儿又不舒服了?绣春,晚上的药呢?煎好没?端来给六娘喝!”
绣春急忙出去了,倚翠惶恐地站在一边,心里惴惴不安,生怕李瓶儿会借机发作她。
李瓶儿微笑着对西门庆说:“老爷,你也知道我是来养病的,身体不好。下午陪着你下了那么久的棋,早就困了,现在吃了饭,只想睡觉。你还没吃饱吧?别管我了,你快去吃。我没什么要紧的。”
西门庆仔细分辩她的脸色,见她言语真诚,并没有生气的样子,便笑了笑:“你既然不舒服,我还吃什么?让她们收下去吧。等你饿了,我再陪你一块儿吃。”
李瓶儿推他:“我只想躺一躺,别误了你的晚饭。倚翠?”
倚翠听见主子喊,连忙上前,低头听着。
李瓶儿笑着,从妆匣里拿出一支黄灿灿的妆花金簪,递给倚翠:“你很好,替我好好照顾老爷。”
倚翠笑了,瞬间精神抖擞起来,行礼道了谢,上前接过簪子,哄西门庆:“老爷,先让六娘歇歇,我陪您去侧间接着喝。”
西门庆顺势起身:“也罢,我在这里吵得你不能休息。你好生躺着,我去去就来。”
饭桌被移到了侧间,西门庆稳坐在炕上,倚翠侧坐在榻上,一面递酒,一面调笑。
绣春端药进来,瞥了一眼,心里很不愤,伺候着李瓶儿喝完药,收了药碗出去了。
没多大会儿,西门庆吃得酒浓,情*欲上头,在桌下悄悄捏倚翠的手,不住地递眼色给她。倚翠也不躲,只看了看里间李瓶儿的方向。
西门庆会意,起身道:“我也吃够了,去那边随便找个屋躺躺。倚翠,你来给我捏捏骨头。”然后,转身出去。
倚翠紧跟在他身后,两人瞬间走得没影。
绣春见他俩走了,这才愤愤地对李瓶儿说:“六娘,你看她那个狐媚样儿!您也不管管。”自从下午李瓶儿说了要涨她的月钱,她就越发忠心起来,事事从李瓶儿的角度出发,替她着想。在绣春看来,倚翠原本就是个丫头,却要来分六娘的宠,这如何能忍?
李瓶儿笑着拍拍她的手,轻声道:“那你想不想和她一样?”
绣春脸色大变,跪在床前,声音惊恐地道:“六娘饶了我吧!我这一辈子不打算嫁人了,就一直做个使唤丫头。只要六娘在一日,我就伺候六娘一日。六娘若没了,我就剪了头发去庙里。要不,您还是别涨我的月钱?”
李瓶儿轻笑:“傻丫头,我骗你呢!我知道你是好的,将来我自会替你打算,不会逼你的,放心!我看不上他,她们谁稀罕谁就拿去,省得在我面前碍我的眼。我就这样有田有银有吃有穿地过一辈子,这才好呢!”
绣春一听,心里大定,也甜甜笑了:“那我也跟着六娘,有田有银有吃有穿地过一辈子!”
“傻丫头,我有田,你的田在哪里?”
“六娘的田,我帮您看着……”
☆、二十章
西门庆所谓的“去去就来”,这一去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来。
他换了一身新衣,刚一进房,就见李瓶儿正坐在梳妆台前由绣春伺候着梳头,绣夏捧着一盒润肤脂膏,站在一边。
李瓶儿伸手从盒里沾了一点,在掌心细细揉开,慢慢涂到脸上,轻轻地打圈按摩。她脸上的抓伤早就好了,肤色和旁边的别无二致。等一切弄妥当,一扭头见到了西门庆,吃惊地问:“老爷来了?怎么没人上茶?”
西门庆坐到椅子上,脸色发讪:“你昨晚歇得好吗?我多喝了两杯,就睡过去了。”
李瓶儿打量了他一眼,见他神清气爽,一副被人伺候得很好的模样,便打趣道:“挺好。老爷您呢?”
西门庆见她并不吃醋,心里非常高兴,起身走到她身旁,捧起她的脸,就着窗外的晨光细细打量,道:“养得差不多了,还是以前那般的花容月貌。就是瘦了些,再养些肉出来,就和以前差不多了。”
李瓶儿挥掉他的手,佯嗔道:“再好的老样子也不如新样子更吸引人,老爷您说对不对?”
西门庆听出她话里意有所指,假装叹气,道:“罢了,被你捉了我的错处。说吧,你要什么?”
李瓶儿眼珠一转,笑道:“一时半会儿的想不出来,不如折现?”
西门庆:“回头我让玳安送二百两银子给你零花,这下不生我气了吧?”
李瓶儿弯腰福了福,笑得无比开心:“那就谢谢老爷了。对了,玳安忙呢,天天跟着您跑前跑后,哪里能少了他?不如我这里派个下人跟着您回去一趟,让他把银子带来就行了。”
“你这是怕我赖账?”西门庆伸手想捏她的鼻子,被李瓶儿抢先抓住他的袖子,拉着他往饭桌边走:“我饿了,我们先吃饭吧?”
用早饭的时候,倚翠并没有去休息,她深谙趁热打铁的道理,拖着疲软的身躯硬撑着要来伺候主子们用饭。
李瓶儿自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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