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她虽不说,却一桩桩一件件她都记在心里。
从小到大,没有几个人是真心待她的,所以其实只要一点点儿的温暖,她便会很欢喜,并且铭记于心。
“晚上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江阮攀着他的胳膊仰头看着他,眼中亮闪闪的满是期盼,成婚以后她还未给他做过一餐饭呢。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甚至带着些微的喜悦,仿佛并没有受到今日之事的影响,可是按理来说,此时她的心里定然是忧伤难过的,而他看不见,无法准确的判断她心中的所思所想,安慰之言更是无从谈起,祁烨心里充满了挫败,此时的他,什么都为她做不了,无法为她遮风挡雨,更是连言语的安慰都做不到。
江阮见他不言语,晃了晃他的胳膊,“怎么了?”
祁烨垂了垂眸,胳膊抬起脱离了她的攀附,江阮一愣,下一刻,祁烨的手已经滑下去将她的小手裹在了大掌里,声音一如既往的润朗好听,“只要是你做的,都可以。”
他的掌大而温暖,她的手小而微凉,她的手被裹在他的手中,严丝合缝,完美的契合,仿佛本就如此。
江阮面颊慢慢浮起一抹浅红,低头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没有再说话,只静静的往家的方向行去,霞光洒了一路,映红了相携而行的身影。
“祁公子?”一个略带讶然的嗓音募得响起。
江阮与祁烨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江阮抬眸看过去,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
祁烨眉头微皱,思索了片刻,薄唇轻启,“闫大夫。”
那老者眸子中的惊讶无法掩饰,“祁公子还记得我?”老者忍不住拱手赞叹,“不过见过一次面,听过老朽一次声音,祁公子真是大才。”
祁烨只微微颔首,并未说话。
“公子的眼睛可有进展?”那闫大夫又开口,视线在祁烨的眼睛上不停的转着。
江阮闻言,心里动了一下。
祁烨似是不想多谈,只淡淡道,“劳烦严大夫记挂,我们还有事儿,先行离去了。”然后便牵着江阮的手离开。
“诶...”那闫大夫招了招手,似是还有话说,祁烨与江阮却已经走远了,那闫大夫摇头叹息了一声。
江阮虽是被祁烨牵着离开,却不停的回头,终于看明白那老者身后挂的是‘闫记药埔’的牌子。
第18章
回去的路上,江阮明显心不在焉起来,步子越走越快,祁烨都有些跟不上了。
一踏进胭脂铺子里,江阮登时松了握着祁烨的手,高声唤着,“桓儿,桓儿?”满屋子的找榕桓。
祁烨一路上被她带着走,心思又全在她的身上,并没有如往常般去留心脚下的路,她这猝不及防的一松手,祁烨一时间竟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的错觉,好一会儿才找到方向,摸索着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这边江阮似乎已经完全将他抛之脑后,从铺子进了后院找了一圈,又从后院出来,疑惑道,“这桓儿去哪里了?”
正说着,榕桓从外面进来,“我在这里。”
江阮看到榕桓两眼迸发出一抹亮光,抓住他的胳膊扯着他进了后院。
榕桓不明所以的跟着她走进了厅堂,江阮迫不及待的问道,“桓儿,你爹的眼睛是不是还能治好?”
桓儿这才了然她为何这般急切,方才他跟在她与三叔身后,也瞧见了那闫大夫,想来是闫大夫的话让她动了心思。
“我爹的眼睛是前几个月才看不见的,那段时间我们几乎把城里所有的大夫都看了一遍,但都没什么进展。”那闫大夫便是其中之一,这也是为何那段时间他们的生活过得那般窘迫的原因。
江阮闻言心中升起一抹希望,她从来不敢多问他眼睛的事情,怕触及他的伤心事儿,她以为他的眼睛已经失明多年,原来并非如此,他的眼睛是最近才看不见的,不是年少失明,也不是多年治不好的顽症,想到他那般漂亮的眸子却没有神采,她的心便一抽一抽的疼,即便她并不在乎他是否看得见,可是她知道他在乎,而且是在乎的很,而她想要的只是他能够开心而已。
江阮叫来漓儿嘱咐了几句,便匆匆打开后门出了去。
江阮这一走直到晚膳时也未回来,漓儿将饭菜摆上桌,道,“小姐说她会晚些回来,让公子先用。”
祁烨端坐在桌前,闻着饭菜的香味,并没有什么胃口,不是说好了为他做饭的吗?
“你们家小姐去哪里有说吗?”祁烨淡淡问道。
漓儿为榕桓添饭,摇摇头,“没有,她只说有些事情。”
榕桓抬眸看了一眼祁烨,复又低下头去,默默吃着饭,他好似猜到她去了哪里,前几个月他也如同她那般急切,只是后来把全城的大夫都看了一遍后,那颗带着希冀的心越来越沉,直至像此时这般心灰意冷了。
祁烨拿起筷子,顿了一下,又放了下,起身往卧房行去,漓儿喊他,“公子你去哪儿,不用膳了吗?”
没有听到祁烨的回答,漓儿有些无措,榕桓从容的吃着饭,“咱们先用吧。”
江阮回来时已是掌灯十分,弯弯的月牙挂在树梢之上,露了一个尖尖的角,窗子半开着,透出烛光,祁烨正伏在案前写着什么。
江阮进了门,祁烨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将手中的毛笔放了下,抬起头,视线落在了门口的方向。
江阮脚步不停的直奔书桌走来,轻快的语气,“我回来了。”
祁烨站起身,“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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