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看了下,她那脉好似是龙凤胎呢,同我怀文润,文惠时一模一样。”
苏明诚怔了怔,很快就笑起来,揉着她的手道:“你什么时候成神医了,这种脉还能一样吗?你看看你,那么玲珑,阮姨娘那么高挑,那是两种人了……你该不会告诉她们了罢?”
罗氏一下红透了脸,好像做错了大事,垂头道:“没有,我没有告诉谁的。”
三十来岁的女人了还像个孩子,苏明诚轻叹声,揉了揉她的肩膀,笑道:“刚才我看丫环端了芋圆出来,你不是说他们家的厨子做这个最好吃吗,一会儿记得问问法子,回头叫我们家厨子也照着做。”
那么体贴人,罗氏差点依偎到他怀里,连忙点头。
苏明诚十分的高大,罗氏有些矮小,上席时,众人都走过来,苏沅正好看到苏明诚在给罗氏正簪子,两个人非常的恩爱,难怪别人提起,都说是要羡煞旁人。
但是苏沅依稀记得,罗氏去世之后,苏明诚娶了汤以中的遗孀纪瑶,那纪瑶身材窈窕,生得很是美艳,年少时甫一露面就引得儿郎纷纷动心,后来出自名门的大才子汤以中一枝独秀,抱得美人归。不过汤以中的运道不好,丢了官不说还在狱中暴毙。
想起这些事情,苏沅顿住脚步,都忘了往前走了。
苏赡一家用过午膳,在申时告辞,苏沅念着阮直送的珍珠,急忙忙去了西苑。
“我是来拿我的珍珠的。”苏沅把刚才的事情告诉阮珍。
阮珍扶额:“我这哥哥真是拿他没有办法了!”
可见他那么疼爱苏沅,阮珍心里还是高兴的,把两箱东西打开来,将珍珠递给苏沅:“还有些东西我要看一看,送去给老夫人还有二姑娘。”
其实给那两个人真的送去了,只怕都会束之高阁,尤其是苏锦,也许会扔在外面,只是出于礼仪,不得不办。所以说阮直有阮直的缺点,他自己明明可以分好了相送,却偏偏都要拿给母亲,让她为难,苏沅摇摇头:“下回我得说说他了!”
阮珍莞尔一笑。
她这哥哥的脾气,谁说得改呢?
“你快走吧,我还忙呢。”她催促。
苏沅答应一声,抱着彩漆红木盒回去。
里面都是珍珠,米粒般,绿豆般,拇指般大小的都有,也有很多的颜色,白的黄的粉的黑的,不知阮直从哪里弄来的,颗颗都圆润又光亮,她爱不释手,心想应该送去街上的铺子打一副头面,几样珍珠钗环,剩下来的,可以用在绣屏上,帕子上,或者点缀鞋子,能做好几十样东西呢。
苏沅想到就做,立时吩咐宝绿将珍珠交于一位管事拿去外面打造。
眼见天慢慢黑了,宝翠轻声询问:“明儿要去陆家做客,姑娘可挑了衣裙,奴婢们好熏香呢。”
苏沅面色又突然变得凝重,想了会儿选了两件出来。
宝翠十分奇怪的看一眼,欲言又止,终究没说什么,捧着裙衫走去了外间。
第二日,除了阮珍外,他们女眷一起去陆家。
临下车时,苏锦拿出小铜镜照了照,又将全身上下审视了一遍,好像在审视什么重要的东西,极为的认真。她穿得非常讲究,不光是裙衫间的搭配,就是头上戴的首饰,腰上佩的压群玉坠,都是精心挑选的,好看又不刺眼。
那一刻,苏沅竟生出了羡慕之心。
“女为悦己者容”,这种心情她从来都没有体会过,十三岁的时候应当情窦初开,却突然失去母亲,从此再没有这种心情了。哪怕后来嫁给韩如遇,他如此的出色,她也不曾丝毫的动过心,她不清楚,爱慕一个男人是什么样的。
第9章
察觉到苏沅的目光,苏锦暗地里撇了撇嘴,想到阮珍使人拿来的几匹蜀锦,一些小玩意儿,说是阮直送的,她又忍不住的恼火。
又不是府里的正室夫人,拿这种派头来分送礼物,别以为她不知道阮家的心思,阮直这么做不就是为了抬阮珍的面子吗,可惜有个这样的哥哥,有阮家这种商户的小家背景,阮珍哪里有本事做正室?这就跟苏沅一样的,天生只配当个庶女!
苏锦眉头挑了挑,不屑的看苏沅一眼,昂首挺胸从车厢里下来。
宝翠瞧她那样子,气得跺脚,张口就要说两句坏话,只到嘴边想起苏沅的告诫,急忙又吞了回去。这些日,她隐隐感觉到苏沅的冷漠,心想自家姑娘好像不太喜欢她了,便是不敢再行得罪。
威远侯府的祖上是开国元勋,曾辅佐皇帝从镇江一路攻入京都,立下赫赫战功,仅次于当时的魏国公,英国公两位老将。后来皇帝平定四方之后,将洒金桥下的一座王府赏与陆家,改为威远侯府,一直便在京都屹立了八十来年,总共历经了四朝。
这些年里,经过风风雨雨,府邸就像上了年纪的老人,满是风霜,到处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但这也不能掩盖住侯府曾经的显赫。院中花团锦簇,楼阁曲桥无一不缺,处处透着精巧,只苏家的人看得次数太多了,几乎是视而不见。
一行人行至中庭,二夫人韩氏与她两个女儿陆静姝,陆静妍迎上来,笑着道:“母亲临到头突然说您喜欢吃鳜鱼,急忙忙叫下人出去买!”
老夫人哭笑不得:“什么好东西,我在家里都吃腻了,她还惦记这个呢?”
“说厨子想了一种新烧法,一定要您尝尝。”
姐妹两个感情深,老夫人一时又欢喜:“那倒是好。”又看看韩氏,“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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