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厌恶药的味道,于是窗户就成天开着,又怕她冷,薰笼是成天点着的,四周也垂下了帐子,好让风吹不到她身上。
此刻屋内的药味自然早就散了,但布置没变,一走进来,就能闻到幽香。
太妃倒愣了一下:“这香味,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想是她们担心这屋子久不住人,就会有些发闷,隔些时候就用香来熏。”一走进屋内,鲁王可以说是感慨万千,在这间屋内,鲁王笑的比在别的地方要更多些,在这间屋内,鲁王能感到真正的平静。
王妃是真的从来不去争的人,是从心里就这样想的,而不是别的。鲁王走到床边,王妃很爱读书,就算病重也手不释卷,床边还放着一卷《诗经》,鲁王不用拿起就知道是那首:昔我来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我每次一走进这屋内,就觉得她还活着,不过是去花园之中了,或许是去处置事情了。”太妃的感慨打断了鲁王的沉思,鲁王抬头想对自己的娘笑一笑,但笑不出来,有时候,一想起她来,就会心疼的没有办法。
于是醇酒美人就成了慰藉,可若是你还活着,你还在我身边,那些美人不过枯骨一般。
“你越来越后悔了,是不是?”虽然鲁王没有说话,但太妃却知道自己的儿子在想什么,这话让鲁王愣了一下才道:“娘,儿子,儿子就算后悔,又有什么用?”
是啊,人都死了,后悔又有什么用?太妃也轻叹一声:“其实,我也有些后悔,我要到今日,才算明白她到底为什么,我总以为,总以为她是矫情她是……却不知道,她是真的这样想,从你纳次妃那天起,她的心就死了,就不肯再和你多说一句话了。”
“王府的子嗣,何等要紧。”就算到了今日,鲁王依旧是不后悔,不后悔纳了次妃,不后悔生了孟若愚,他所后悔的,只是自己没有太理解王妃,才让她早逝。
“不,不是这件事,她是知道的,知道王府子嗣要紧的,她只是在你对次妃的态度上,心死了,死在我对次妃的话中。”太妃的语气很平静,却听的鲁王愣了一下:“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曾和她说,要她把愚儿抱过来养在她膝下,我也曾和她说,要她……”太妃抬头看着鲁王:“我原本以为这些都是很平常的事情,可我没想到,她是一个不愿意做这些事的人,我说这些话,对她来说,就跟侮辱一样。”
“娘也是为了她好。”鲁王的安慰听起来如此苍白,太妃抬头看着儿子:“你也知道我做错了,对不对?”
鲁王没有说话,太妃已经拿起桌上的一块手帕,这块手帕当然不是王妃当日用的那块,而是之后鲁王命人做了一模一样的手帕,放在这里。
太妃伸手抚摸上面的兰花:“她名字中有个兰字,我原本不明白,现在明白了,好好的空谷幽兰,在无人到的地方开着花,那是多么好,现在非把它搬进我们这里,就算最精心地伺候,也开的没有在无人到的地方那么好。”
“娘!”鲁王已经词穷,太妃把手帕放下:“我没事,我只是,只是有点感伤。也许我真的老了,为什么年轻孩子知道的事,我竟然不知道。世子妃说的对啊,我们是家人,是家人,就不能那么地算计。”
“杜氏,她的确有做的……”鲁王的话被太妃打断了:“我说的不是杜氏,杜氏的言行,我很看不上眼。”
鲁王除了应是,还能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太妃道:“不过她毕竟是世子的生母,有些事,我也过于打脸了,只是,她的言行也太不讨人喜欢了。”
鲁王张了张嘴,不晓得该说什么,只能站在那看着太妃,太妃摇头:“罢了,我这会儿心烦意乱,竟然是越站越觉得,自己说的是错的,我先回去吧。”
“儿子送娘回去!”鲁王上前扶住太妃,太妃走出屋子之前,又回头看了屋子一眼,眼前一花,似乎看到床前站着一个美人,再一细看,那个美人就消失不见了。
难道说,是她心心念念,忘不掉有些事,才会鬼使神差地选了这么一个世子妃,来提醒自己吗?
太妃长叹一声,捻动手中的佛珠,或许,自己的确是该什么都不想,径自去养老去了。
吴桃夫妻在太妃面前的那些话,既然鲁王能知道,那次妃那边也知道了,次妃听完下人们的禀报,眉头皱的很紧:“她的确这样说?”
“是,听说太妃还发了很大的脾气。王妃,您瞧,我们要不要……”来禀报的下人一边说着,一边偷看次妃的脸色,次妃伸手按了按额头:“罢了,王爷的气,好容易才平下去,不要再因为这件事,让王爷生气。”
下人应是退下,次妃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到底她是什么个意思?”
“照奴婢看啊,她是想学先头王妃,想做什么仙女呢!”朱嬷嬷不失时机地开口,次妃瞥了朱嬷嬷一眼:“要做仙女也不是不可以,不说别的,王爷这会儿还对王妃念念不忘呢,算起来,世子妃也算是王妃的儿媳,学做仙女想把世子的心拢住也平常。”
“世子他可是从您肚子里出来的。”朱嬷嬷适时的提醒让次妃的牙咬了下:“罢了,我们还是去瞧瞧世子,让他知道,我这个做娘的,一直在记挂着他。”
朱嬷嬷急忙服侍次妃起身,又让人赶紧去通知吴桃那边,好出来迎接次妃。次妃这边的下人到吴桃他们屋里时候,吴桃正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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