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身后,眼睛却在偷瞧沐二郎:他刚是接我的话了?
顾仲勋感觉身后暖暖的,腰板一挺,言词几乎是冲着沐二郎而去:“我就是不同意!我才是顾万德的儿子!”说完,一股作气往外冲。
顾叔勋急问:“二哥你去哪?”
“衙门!”
沐二郎色变,暗暗捏紧了拳头,眼中几乎要渗出火来。四个儿子加岳母共五人,岳母不管事,在律法上就是不同意的意思,剩下四个儿子中有一个不同意,另一个不在,不在的最晚十日后才回来。目前形势是二对二,衙门没法子马上开验,必须等到超过半数才符合律法。十日,谁知道又会生出多少事,岂不是放跑凶手!
“相公!”付氏牵上顾海顾勇两个儿子,摇曳着追去了。
“这个浑人!”顾伯勋也跟上。
不用说,顾家后面的人齐齐往衙门追。冯氏蹒跚站起,哑着嗓子说道,“我去陪陪你爹,旁的事,随你们。”
“姥姥?”沐淳心急如焚,老太太关键时候怎地如此靠不住。
眨眼,乌泱泱的沐家堂屋“食灭鸟飞尽”。沐二郎突然嘴角一扯,只余苦笑。许是气急,讽刺道:“杏娘,这就是你顾家人?没有心眼的顾家人?”
顾杏娘瘫在冯氏坐过的腾椅上,神色动作差不多跟冯氏方才的样子重叠在了一起。她模棱两可地回了一句:“原本我就不愿父亲被开膛破肚,有谁会专程害他呢?”
“唉!猪队友!”沐淳一跺脚,片刻也不想呆在这里。
第33章以然昭昭
“春儿,你说啥?站住!你又去哪?”
沐淳不理爹爹,迈着小腿直往衙门冲。有拐子就来拐我好了,看我不踢得他半身不遂,看我不喷死他,我为何就不能独自上街了?
她手上有早上出门就带在身上灌了碱水的竹筒枪,愣不信谁的眼睛经得它一喷。就地取材环保又节能的防狼喷雾,我还怕它派不上用场呢,哪个不长眼的拐子敢来,姐正好试试威力。
可惜她没有机会遇到拐子,刚出巷子口就被大长腿的沐爹捉住了。口中大叫:“我是大姑娘了,不许再抱我。”
沐二郎眉间透出一抹苍桑,“前天过生辰,是谁非要我抱的?乖,别闹,爹爹陪你去衙门。”喃喃道:“看看他们能干些什么事出来。”
沐淳莫名的就让沐二郎几句话说得冷静下来,冷静下来后,脑子就清醒了。
好希望康朝出现一个宋慈!
“爹爹,外祖父生前最后办的一件事是什么?在为哪家办文书?”
沐二郎眼睛精光一冒,倏尔微沉,没说话,抱着女儿脚步快了些。路过车行,直接租了一辆马车,途中并没有遇到顾家人,想必他们也租了车。
县衙十丈内不许民车停靠,父女俩下车时,正好瞧见顾家一众正要进角门,赶紧追上去。
“王郎君,顾书吏突逢不测,耽搁您的大事了。”衙门口,一位五十岁上下的黑脸老头一边说,一脸掐媚地朝着男轻小郎君拱手。
沐二郎不由自主停下脚步。沐淳支起耳朵听。
显见,这老头是衙门的人,戴着沐淳外公相同的文士方巾,应该也是个秀才。而小郎君是来办事的,办完事,还有人把他送到门外来……
康朝公务员的业务水准未免太高了些?
她认得这英俊的王郎君,就是前年沐家搬家时在街上与她家牛车蹩了一下的俊俏男子。王什么他不知道,只知他八成就是紫源坊王首富的赘婿,与王家远房叔叔打了两年官司的那个人。
“无妨,两年都等了,何差这一两天。”王郎君朱唇皓齿,说话如春风细雨:“顾书吏为着我的官司忙前忙后,却劳累病死,唉,都是这繁琐官司闹的,于心难安呐。这两年来与顾书吏见面数十回,我已当他是半个熟人了,赠二十两奠仪也是应该,劳烦张书吏代为转交,多谢。”
“郎君大义,我忝脸替顾书吏一家收下,定会好好转告此番情义。最后小吏还要恭喜王郎君贺喜王郎君,久久煎熬终于得偿所愿。”
王郎君略略歉身一笑:“哪里哪里,事情有个了结,也是告尉父亲和拙荆的在天之灵,托福,托福。”
“小吏要托郎君的福才对,公子慷慨,体恤我等粗吏辛劳,大家伙儿厚颜收下郎君馈赠,无不感激。哈哈,就不耽搁郎君了,请慢行。”
张书吏?碧水县衙门父女俩都不熟,无欲无求谨小慎微的顾万德从不把同僚请来家中,更何谈给女婿引见。张书吏不认得他们,他们也识不得这张书吏。
“来办何事?”这书吏翻起对小眼睛看着父女俩:“寻人寻物合离休妻落户变更房契田契等事可随我来,斗欧伤人,家事纠纷,进门右走第一间廨房。无人命关天的紧要事,莫要直奔衙堂去,今日衙堂……”
沐淳望着他:机关办事员兼门口咨询员。忍不住把目光转向门口闲散立着的皂隶大叔:你不怕被人抢了饭碗?
她心里像压着一方称陀地胡思乱想,又沉又痛还恨。假如外祖父的死与这王公子有关,要想当场昭雪,除非她家与王家调个身份!意为:不可能!
沐二郎敛去神色,朝张书吏略一弯腰,惶恐的语气:“谢了。”说罢,抱起女儿往衙堂西侧的工房走。
衙门外有八字墙,两边各座一尊呲牙咧嘴的石狮子,从头门进来内里还设有仪门,这两门都是三架六扇,也称六扇门。此时仪门紧闭,众人皆走的角门,正衙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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