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曦冉如堕冰窖,目光木然地看着费钧,只觉得他离她很远很远,他说出口的那些令她痛彻心扉的话她拼命想抹去,但越想抹去就越清晰,原来她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零。
“我……以为我对你而言,至少有点意义。”她举起手臂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声音苦涩,“费钧,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生命中,我真的很痛苦,如果没有遇到你就好了,你带给我的只有痛苦。”
“对此我很抱歉。”
空气里一阵静默,谷曦冉的眼泪从手指缝里掉了下来,她告诉自己不要哭,却偏偏还是哭了,她的手指握成拳头,握得很紧,似乎要捏碎什么,很久很久后才抬眸,泪眼朦胧地看着费钧:“费钧,我恨你。从此后我不会再对你有任何留恋,东西你拿走,我不会再……再来骚扰你。”
费钧垂眸,看了看那个鞋盒,又看了看谷曦冉近崩溃的神色,最终选择拿起那个它,转身迈着长腿走向门口,打开门。
“你爱你太太吧。”
费钧顿步,转身,深邃悠远的眼睛看着谷曦冉。
谷曦冉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声音早已哽咽:“一个男人对旧爱完全没有一点留恋,只能说明他已经爱上别人了,你爱你太太,对吗?”
灯光下的费钧面如冠玉,背脊挺拔,在谷曦冉眼里他是一个永远企及不了的目标,一个梦。
“对。”他说完便走了出去。
谷曦冉觉得自己全身仅有的最后一丝勇气被抽走了,在费钧说出“对”后,她的心像是瞬间被绞碎了,从小到大从没有这么痛过,像是透不过气来,一种失去的无力和绝望攫住了她的神经,她木然地看着左手上的金镯子,上面还刻着“fa”的英文,她聚焦在英文上,逐渐发现自己看不清什么东西了。
费钧拿着鞋盒,坐电梯下楼,在电梯门打开的刹那接到了电话,是工作电话,他接起开始有条不紊的谈话。
一楼正式进行简易装修,有工人站在工作长梯上整修穹顶巨大的水晶灯。
费钧一边说话一边抬头,发现那光亮得刺眼,反射性地闭了闭眼,然后继续向前走。
“这个问题我早就说过了,第一考虑的是对方需要核心是什么,而不是我们的需要核心是什么,所有的潜在客户,无论大小都要重视。”费钧说,“还有细节,很多工程最后是死在细节上的,每一个细节都不能忽略……”
他顿步,清冷低沉的声音响起,有条不紊地陈述自己的要求,以及下达了命令。
头顶上的灯突然一灭,费钧正要抬头却听到身后一声极为恐惧的声音“钧哥哥!”他已经有点意识到正在发生什么,神经顿时紧绷起来,然而风驰电掣之际,一股强大的冲力将他整个推了出去,伴随一阵轰隆的巨响,他迅疾转身,看到了谷曦冉,她的白色羊毛衫上全是血,血从她的头顶汩汩而流,深色的血,蔓延了一地,而她的周围是水晶灯的残迹,支离破碎的,盈亮如水的晶渣子,散了一地。
费钧的眼眸急骤地收缩,瞬间过去,俯身抱起了昏迷的谷曦冉。
谷曦冉是来追出来还给费钧她手腕上一直戴着的金镯子的,那是她最宝贵的东西,她没有放在鞋盒子里,处于私心她想保留一辈子,但在费钧最后承认对他太太的爱意的刹那,她突然觉得自己可恨又可悲,自己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废品,没有意义的废品,而这个镯子就是最大的嘲讽和挖苦,她不想再沉溺于费钧给她的痛苦中,她认了现实,不想再抱有任何幻想,于是摘下了镯子,追出来还给费钧,但看到费钧头顶的灯突然降下来的一刻,她几乎是没有犹豫地,本能地冲了上去,奋不顾身地推开了费钧,她力气向来不大,但这一次她似乎有无尽的力量一般,将费钧推出了整整半米远,然后自己的头顶一阵爆炸后,痛觉还来不及传递到她的神经上,她已经倒下了。
平地一声雷一般,整个酒店一楼大堂的人都被惊动了,费钧一边为谷曦冉止血,一边拨打了救护车号,急切大声地叫来了一楼的经理,经理闻声立刻派人去拿救护箱。
“出事了!出事了!”平时再素质良好的工作人员此刻也惊慌不安地开始传递事故的噩耗。
当楚蔚然和关心慕一行人走进君富国际一楼时,便听见有人说这里出事故的,顶头的灯意外坠落了,被砸的女人好像是影星谷曦冉……
救护车很迅速地赶到,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进来,费钧抱起谷曦冉上了担架,跟着他们走了出去,关心慕看见迎面走来的费钧,顿时脑子里一片空茫,她看见他烟灰色的西服上的血迹,她看见他脸上的紧绷和忧虑,她知道有些事情发生了,不可避免的,但是发生了。
坠落的吊灯分上下两层,连同铁制的灯杆一共重八斤,经检查后发现有四颗螺丝钉已松,而该盏吊灯已经安装四年,期间从未进行过安全检查。
谷曦冉已休克,头颅受创,蛛网膜下腔出血,额头到脸颊被一串泪珠子形状的水晶划伤,需要即可手术,经纪人f已经赶到医院,通知了谷曦冉的母亲谷淑英,谷淑英很快赶来了,签了手术通知书和同意书,她的手都在发颤,纤细的身子像是站不稳一般开始晃动,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薄薄的纸上,签完后整个人就倒了下去,幸好f及时将她扶住。
闻声而来的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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