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员打开锅炉间的门,利用锅炉上的手摇把柄上下不停的摇着,强迫热水循环。
半个小时过去了,年青的女列车员汗流浃背,旅客好心要去帮忙,列车员却说只能专业人员干。
长夜漫漫,旅客在温暖的车厢里沉沉的睡去,女列车员直到温度达到18°,擦擦汗松了口气。
第二天中午,罗景全三人顺利的到达川省,川省火车站在第一条铁路‘成渝线’建成后,同时建立的川省火车站。
车站广场上来来往往的旅客有的背自制大布包,有的背着印着‘上海’和‘北京’图案的人造革大提包。
最有特点的还是大多数背的背篓,孩子们手提竹编带盖手提篮子,这些人或站或坐在候车室外的台阶上。
这时有带铁路帽,穿蓝色铁路服的工作人员推着保温桶走过来,大家都一窝蜂拿起印有毛主席语录的白色缸子打水。
冬日里,大大小小都穿着棉衣,男的都戴军帽或雷锋帽,就连小孩儿也不例外。
这个年代铁路工人很热情的,女职工帮抱孩子,男职工帮提行李,一副温暖温馨的画面。
罗景全想家了,想妻子怎么带三个孩子,想这个时候,中午饭是否吃了?他甩了甩头和同事们从广场上出来,问了当地人上了去往电务段的公交车。
到了电务段他们找到革委会,出示了介绍信并说明情况后,革委会的有关领导立刻通知朱长喜。
铁路单位和地方不一样,职工们大部分分散在沿线小站上,集中大站上的是段机关干部和少一部分职工。
朱长喜在沿线一个小站当信号工,每天只有一趟慢车停靠小站,下午五点左右才能赶过来..............
罗景全归心似剑,吃完饭后其他俩个商量说:“等朱长喜回来估计六点以后了,今天是查不成了,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我们先去下一个地方,等明天回来刚好办这件事情。”
☆、第二十八章坛子
李立青立刻表示赞同,他觉得越早办完事越好,还可以在川省转一转,刚才一路走过担担面,川北凉粉儿等小吃花样品种琳琅满目,可比陈昌多了去了...........
和电务段革委会的同志约好第二天下午见面,便一起去了蒲县。
马永贵老家就在那的一个村子里,五六十公里的路程一路颠过来,三个人快散了架...........
他们先去公社里的革委会,那里的负责人立刻陪着他们去找马永贵熟悉的人。
当地农村人很少见过这种调查场面,他们世世代代背朝黄土耕田种庄稼,解放前期更没有参加这个组织那个组织,所以觉悟不高,思想落后.............
当被问到他们的同学或发小,马永贵是否在解放前参加过‘破坏队’的事情,大家都是一个表情:不清楚。
最后没有办法,罗景全让公社革委会出具‘在当地没有发现参加过破坏队’的证明。
这时天色已晚,没有办法回到市里,只好到蒲县的招待所里待着。
他们选在离汽车站很近的招待所,招待所条件很差,厕所是公用的,被子发黄还散发着臭脚丫子味,李立青和董志强没有出过远门,进屋就往床上躺。
“快起来!”罗景全立刻阻止他说。
李立青一愣,看向董志强。
董志强也莫名其妙。
只见罗景全把被子抖开平铺在床上,然后仔细地翻找,突然捏住一个很小的黑色东西,用指甲一掐,两人顿时满头黑线,闹了半天是在找虱子呀...............
逮完虱子出去吃饭,大家胃口都不是很好,回来洗漱一番,李立青脱了外衣穿着秋衣秋裤就往被子里钻,又被罗景全叫住说:“这虱子不知道逮完没有?咱们还是脱干净再睡,哦,也不全脱完,穿个内裤就行............”
李立青和董志强看着罗景全怎么做,他们就怎么学。然后把脱的衣服全部搭在房间中间横着的铁丝上。
一天的奔波,让三个男人很快呼呼睡去,第二天一早起床,先看有没有被虱子咬过,确定了没事才放下心,看来他们逮虱子的技术很厉害。
退了房,天太早没有饭吃,上了汽车,颠了两个多小时,直到十点左右饿的快要昏过去才赶到电务段。
朱长喜和革委会的同志早已经等在那里,看见他们狼狈的样子,连忙从食堂打来饭,几个人狼吞虎咽没有形象的吃完后才互相介绍。
朱长喜从黑色的手提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证明材料递给罗景全,并说。
“这是我的证明材料,马永贵解放前有段时间和我在一起,我和他都背过重包,挑过担子,为一家生计还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去参加什么‘破坏队’之类的活动,这是无中生有,这个是栽赃陷害!”
“朱长喜同志,不能乱说话,你要相信组织,真正强大的力量不属于反动派,而是属于人民。”革委会的同志背诵着毛主席语录。
“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几个人一下站直了身体,异口同声地重复背诵毛主席语录。
就这样一场关于马永贵解放前参加过‘破坏队’的调查结束了,事后朱长喜悄悄告诉罗景全说:
“我写了一二十篇一模一样的证明材料,谁来问我要我就给谁一份儿,我相信马永贵,解放前他没干过有害于解放事业的事情,解放后他凭着真本事一步一个脚印干到现在,为祖国为四化做贡献,这样的人要表扬,要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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