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可能会淹死,你差点害死我们,你要开这种玩笑吗?”
她很紧张,却执着地说自己的心声:“我感谢你救了我的命,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可惜她终归是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孩子,因为偏执和嫉妒,撒谎冤枉了他,造成他和自己姐姐的天人永隔,她带着悔恨和痛苦地过完了余生,唯一能赎罪的只是在自己的小说里创作了一个美好的团圆结局。
微光悄无声息地灭了下去,过佳希转头看钟言声,他还闭着眼睛,似乎睡得很熟,她慢慢靠近他,他似乎在潜意识里感受到了,贴着脸的手落下来,她的心咯噔一下,垂眸一看,他的手就按在她的腿上,再看看他,他还在睡觉,显然不是故意的。
她没有拿手去挪开他的手,因为怕不知轻重吵醒了他。
屏幕上开始放第二部电影,又过了二十二分钟,他醒了,很自然地收回手,抬眸的时候发现她手里拿着一盒小点心。
“刚才服务员过来问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就点了这个。”过佳希的眼睛满是笑意,大方地递给他一个,“味道不错,你也尝尝。”
他接过后吃了一个,觉得味道还不错,就是外形幼稚了一点。
“你睡得好吗?”她一边吃一边问。
“嗯,不过好像睡过头了。”
“你一定是太累了,才会随时随地睡着。”她适时说一句,“钟老师肯定会好起来的,你别有太大的压力。”
他看着她年轻的脸庞,干净到一尘不染的眼眸,以及那一贯就有的明亮的微笑,沉默了一会儿后低声说:“谢谢你。”
就这样,他们看完了两部电影才离开电影院,走之前发现周围已经没有人了。
路过卖票的地方,过佳希听见一个女生在对她的男朋友抱怨:“你怎么回事啊?选了这么一个破烂的地方,放的都是几年前的旧片,无聊死了。”
钟言声闻言止步,低头对过佳希说:“我觉得这个地方很好,至少适合睡觉。”
过佳希挑了挑眉,一脸得意。
他们又在附近的餐馆吃了饭,一起步行回去,过马路的一刻,他差点去牵她的手,幸好很快想起一个事实,她今天没喝醉,脑子很清晰,不用人费心带她过马路,于是沉稳地收回了手。
路过有卖雪糕的小店,过佳希掏钱买了两个,其中一个给钟言声。
大冷天吃雪糕是需要勇气的,难免吃着吃着鼻涕就掉下来。
“糟糕,纸巾用完了。”过佳希有些懊恼。
钟言声从羽绒衣的口袋里取出一个纸巾包,递给她。
“请帮我抽一张,我手上都是雪糕。”
钟言声直接扯了一张出来,在过佳希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擦去她那段快掉在衣服上的鼻涕,理由很简单,他没想到有人吃雪糕会吃成这幅模样,真的是看不下去了。
过佳希呆住,好半天后才眨了眨眼睛。
他转身把纸巾扔进边上的垃圾桶。
走了一段路,她问他:“你怎么不流鼻涕?”
他淡定地向她解释:“我小时候很喜欢在冬天吃冰棍,最高纪录是连吃十根。”
过佳希睁大眼睛,心想这会吃坏肚子的啊。
果不其然,钟言声接下来说的是:“当晚送去医院了,幸好被救回来了。”
“可是你为什么要吃那么多?”
“父母不在家,自己做菜很麻烦,就吃冰的东西填饱肚子。”他说着低头看她,“谁小时候没做过蠢事呢?”
过佳希点点头。
“我只是想说,冬天吃冰这个本事我小时候就练成了,区区一支雪糕算的了什么?”
她不由地笑了,莫名地感觉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可爱,要知道他平常给她的感觉是很老成的,竟然会在此刻不经意地流露出孩子气的一面,太难得了。
“说起小时候吃雪糕,我总是太急,咬下第一口嘴巴就被冻住了,有一次用力扯下来,结果是嘴巴破皮,流了很多血。”过佳希也提起自己的惨痛经历。
“拿温水冲一下就行了。”他告诉她,“记得别用太烫的水,否则一冷一热嘴巴会很快变肿。”
“你简直是生活小贴士。”她恭维他。
“等你再长几岁,什么都知道了。”
“你说得自己很老似的,其实你也不过比我大六岁,我爸也比我妈大六岁,我妈说他有时候就像个老顽童一样,自己常常要照顾他,否则他睡觉都不盖被子……”
说到这里,难免有些尴尬,过佳希自动消音。
一会儿后,她又开口:“过几天我去医院看看钟老师,好不好?”
“他现在住重症监护室,每天只有半个小时的探病时间,不太方便,等他回到普通病房再说吧。”
她知道他的顾虑,更多的是不想麻烦她,她点头表示理解,想了想后又补充了一句话:“如果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也许能哄你开心。”
他反问她:“你不是快高考了吗?还有时间做别的?”
“学习和娱乐两不耽误,我也需要一点事情做消遣。”
“原来你把我当成消遣。”
“……”
“很少有人能哄我开心,我从小到大就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小时候很多孩子都不愿意和我玩。”
“为什么?”
“那会儿有点自视甚高吧。”他坦然地说。
过佳希凝神听下去,听他说完一个很短的故事,小时候有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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