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声。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前两次抓过你的藤妖!”
“什……什么?”莲妖腿一软,差点连站都站不稳,“它……它又来了?”
然空木并未回答。他闭上眼,喃喃有词地念了段佛咒,将一道金光罩在她身上,而后转身道:“回湖里待着,没事不要轻易出来!”
莲妖点头,当即化作一道粉光钻进湖中,空木的那个金光罩也跟着落了进去。
后面的事,空木不说,宣成魅也猜到了。大约就是,安顿好莲妖后,他一个人迎着声音上前,在某处遇到藤妖。这次它的蔓枝比前几次更粗,其尖端甚而还长出了手指一般的触须。他与它打了两场,奈何能力有限,不过三五个回合就被它制住,径直拖回后山肚子里的洞里。
当然,他不是这样讲的,在他的故事里,他与那触手般的藤蔓打得格外惨烈,而他自己又自视清高分外轻敌,于是一个不留神,就被它很不要脸地偷袭了。宣成魅“嗯”了一声,将撑着头的手拿下来,后懒懒地伸了个懒腰,对空木道:“所以……这跟棺木有问题,有什么关系?”
空木微愣:“我说过有关系么?”
正好宣成魅拿起个茶杯,他一说,她指头一紧,杯里的水便跳了出来。
“我是不是说过,我想知道的是,你是如何知道,你娘的棺木有问题的?”
空木纯良无害地点头:“是这样没错!”
“那你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将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宣成魅目光如刃地看向他。
然空木却仍不觉有什么问题,他悠闲地抿一口茶,后勾起个浅淡如春水的笑来:“我不过是觉得,这些事,你知道也没坏处!”见宣成魅仍凛气蹙眉,他又道,“譬如,那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四老爷,你不觉得,他很有问题么?”
本是夏日,他这话一出,宣成魅竟觉身上陡然一凉。
是啊,四老爷。她怎么没想到呢,他一介凡夫俗子,如何能有本事将莲妖化成人形?又是如何,能让他的儿子,亦那般淡然地面对妖魔鬼怪之事?以及,那日她偶然走到他的院前,闻到的那股清冽的类似血腥一样的味道,又是什么东西?
她垂下眸。
空木挑眼望过来,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一边将手中茶送到嘴里。
她微思片刻,不解道:“他是很有问题,可……这跟你娘的棺木,有什么关系?”
他一噎:“你……你怎么这么执着?”
“很执着么?”宣成魅深觉疲惫,这府里的事很复杂,对空木而言也是个巨大的挑战,但这些,她真的不想管,上次跳水救他已然犯了大忌,尚且不知会不会损坏他的命格,如今她知道得越少,目的越纯粹,对她越有利,“我不过是想知道,那疯疯癫癫的大小姐,到底是怎样告诉你棺木有问题的?你就回答我这一个问题,很难么?”
“不……不难!”空木抽了抽嘴角,脸上全是那种“我都告诉你惊天大秘密了,你怎么这么淡定”的表情。
宣成魅做出“请”的手势:“所以……现在可以说了么?”她的语气很平静,如一潭波澜不惊的死水,只被风撩着几不可闻的涟漪。可她自己知道,若他再废话一句,下一刻,她一定会让他像北方鬼帝的宫殿一样分崩离析。
好在,这一次,他没再火上浇油。
他囫囵将水吞下,脸色颇显恹恹,但他还是好好地将那因由说了。只是,这样缘由,他不说,宣成魅可能还忍了,可他一说,她就觉心底怒气似火一般骤然燃遍全身。
——他并不能确定棺木里一定有问题,之所以让她去掀,不过是觉得葬礼过后他再没有理由留下,况且当时人多手杂,就算真没有问题,闹出点动静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也没人会怀疑到他头上。
宣成魅站起身,将手握成拳抵在桌上,一字一顿道:“所以……你纯粹只是想闹事?说什么怀疑它有问题,不过是想拉我垫背?”
大约是她气场太强,他身子微往后倾,同时嘴里若有似无地咽了口唾沫:“理论上……是这样,可事实上,我……”
然宣成魅并未让他将话讲完,她先是微垂下头,任源源不断的力量从身体各处流向掌心,而后脸一扬,手一转,一掌打在空木胸口,下一瞬,他便似离弦的箭一般,划着优雅的弧形飞向院外。
宣成魅长出一口气,她将手搭在额头上,眯着眼看他披着日光飞翔,登时觉得神清气爽。
她没有听见,他的下一句话是:他并非无端猜疑,当时众宾面前,大小姐忽然发疯,她虽言辞混乱,不知所谓,可若细心一点便可发现,她一直,指的都是大院正中的棺木。
只是这一席话,被下午西斜的阳光,蒸发在了风里。
☆、粟茵如雪忆如烟,蔓凝幕水塑天险
宣成魅的掌,不是谁都能受得住的,于是接下来,空木理所当然地伤了,且伤得极为严重,虽不至不能下地,但时不时会有一阵突如其来的绞痛,让他心口疼得连路都站不稳。
他扶住门框,对宣成魅道:“若我未记错,你也是个修行之人,哪能如此暴戾,半点悲悯之心也无?”
彼时正是黄昏,宣成魅小眯了两个时辰,精神格外充沛。她裙摆一撩,颇为豪爽地往院中石凳上一坐,随意道:“悲悯心这种东西,我还是有的,只是没用到你身上而已!”
“呵!”空木一笑,然这简简单单一个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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