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写的还算满满当当的内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就如同宿的踪影一般。
只剩下二字,蝶蝶。
它们填进了我满眼的惊愕里。也是在那一瞬间……我意识到,一切可能并不是我所见到的那样简单,即使可能是一个自欺欺人的想法,我也咬着牙坚定了下去。
宿已经失踪了,我还能没权利再去想他了吗?我的情感一点也不虚无,即使曾经点燃我的火焰早已燃为灰烬,心中却依然有可悲的光亮起。
但亮起的不止这些。
傍晚,有零零散散的萤光浮在我窗前,半晌都不愿离去。
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走出门外,请它们带路。那些能被风卷走的小身板们一下子精神抖擞起来,在我面前边明灭着边使劲地飞。
我以为我会见到宿,但并没有。站在那一汪湖水岸边的,是一个浑身隐隐透亮的人。
等我在那人身后停下脚步之时,女性的声音不紧不慢飘入我耳中:
“你愿意,背负宿命吗?”
我却只下意识的开口:“宿呢?宿在哪儿?”
“如果你愿意背负,自然就会知道他的下落……”
“我愿意。”这脱口而出的话语简直是不加思考的。然而话音刚落,那人身上暗透幽蓝的光,就钻了一线入我额间。
“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是……催眠吗?
迷迷糊糊回房的我没有多余的清醒来思考这个了。闭眼前的景致,就只有从窗外汩汩流淌了一身的清冷月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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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蝶蝶,与我一起走了可好?”
半梦半醒间,将头枕在我腰上的人喃喃自语着。
“宿,你又这么叫我啦,”我笑着将手贴近他那半边脸颊,“晋儿也想和你一走了之,但总归是放不下家里呢……”
“我知道。所以这次……我一定要挣足够多的财产回来,和你……”
……
“宿,是不是我的哥哥他们……”
摇曳烛火旁,我轻轻抚着他脸上道道伤痕,皱着的眉间堵塞着说不出的苦。
“不碍事,晋儿,你等着,我这次回来就娶你。”
……
灯火辉煌的宅院后门,吵嚷声已渐行渐远了。
“现在就跟我走,好不好?”
我顾不得垂落在地的泥泞衣裳,重重点头后,赶紧抹完泪去扶起奄奄一息的他。
……
“晋儿……你回去吧。我恐怕就要从这里……”
悬崖边上,什么都是摇摇欲坠的。
“他们非得这样逼我的话,我不会苟活于世的。”
宿皱起了眉头,眼中却依是柔情万种:
“不要这样……只要我不在了,不会有人再责备你的……”
他又轻轻笑了起来:“晋儿,还记得每回你起舞的时候啊,都好似一只蝴蝶呢。”
……
幽暗深邃的地府。
“如果削骨去肉就能选的话,让我下辈子当一只蝴蝶吧,”在听闻情劫难破一词后,我的脸上并无悲喜,却依旧挂着空洞的笑容,“就算是妖怪,只要不再是人便行。”
在火舌撩舔的另一头。
“是。我甘愿用火涤洗魂骨,下一世仅在她的爱意灌溉之中才能苟活下去。”
只愿,能和这宿命相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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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耳边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刺痛着我:他现在大概是凶多吉少了。
仅在爱意灌溉之中……
我马不停蹄赶到了琥云身边,尽管她的表情及眼中还残留着一丝哀恸,但如今也早就重新和不少人拉帮结派地打成一片了。
我知道在琥云继续扩张势力的时候去打搅她是不明智的。
但即使差点就要被人狠狠用脚将脑袋踩在脚下,我也不为自己的行动而感到半点后悔。即使夹杂着谩骂与嘲笑的耳鸣始终炸响在片刻不宁的脑海中,我竟然也没觉得这有多痛苦亦或者耻辱。
很奇怪的心情,平静如水的那种。
但是这样的心情最终也还是被满腔讥讽的琥云打破了。
“我就纳闷了,为什么那个宿偏偏对你这么念念不忘?!就算死到临头,都还要一遍遍叫着你的破名字!难听!真是难听!”
琥云又在脚上添了几分力度,围观的众人也开始热情高涨起来,仿佛我此刻就是一名不容饶恕的千古罪人似的,不折磨致死就无法泄愤。
“宿……他失踪后就……死了吗?”
踩在脑袋上的力度忽然就没了,但下边的脸早已被砂石扎出了不少血迹。茫然的思绪让我一时间都没有抬起头来,眼睛直视裹着肮脏尘土的地面,所有的声音好像都在离我远去。
除了琥云接下来的一句话:“不啊,在半个月之前他可就没了。是不是没看出来?嘻嘻……要不要,我告诉你地方去祭奠一下啊?”
除了脑袋,心脏也被这一字一句硌得生疼。
“那可是在我家下边的密室里呢。要是好好给我磕几个头,我会考虑网开一面屈尊让你这种贱民来我家的哦?”
我忍着头晕目眩,微颤着坐起身来,一言不发地在琥云脚边重重磕起头来。
一,二……
每一下,脑海中都撞出他笑吟吟的温柔模样。每一下,都有泪水颤动着溅在灰扑扑的泥土间。每一下,不管是脑袋还是胸口,都会更痛一点。
耳边有人在发笑,有人啧啧称奇,有人不明所以地叹气。一切都混进我的耳鸣在体内肆意奔走破坏,血气上涌,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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