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赏花会有两场,分昼夜,所以参加的公子小姐都得在行宫留宿一夜。
萧锦云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好些公子小姐都到了,正围在皇后娘娘身边谈话,大家有说有笑,倒是十分热闹。
萧家是由大公子萧博远领头,一起给皇后娘娘行了礼,便入座了。
今日的气氛倒是松快很多,不似年节那晚,官员夫人们都在,朝堂意味更浓。今日因来的都是些年轻人,大家都爱热闹,几个小姐,几个公子聚在一起。
聊的也是诗词歌赋,畅所欲言,所以没有什么禁忌。
等过了午后,大家就散开了,皇后娘娘向来有午睡的习惯,加上也体谅年轻人,午膳过后便先离去了。
下午正经的该是游园会,晚上才是重头戏。皇后娘娘走了,大家表现的兴头便围着几位公主。
皇上膝下公主倒是有几位,但皇后娘娘嫡出却不过昭阳公主和怡和公主。昭阳公主性子内敛,不好亲近,怡和公主倒是喜欢被人众心拱月的捧着。
那些小姐们也年轻,跟在怡和公主后面,大家在观景楼上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萧舒窈也是人群里的焦点,如此美人已是难得,若没人还是个才情的美人,便更让人看得挪不开眼了。
只有萧锦云插不上话,萧舒窈的目光好几次看过来,倒也照顾着她的情绪,不时跟她说上两句。
但不一会儿便过来两位公子,几人赏花赏景论诗歌,萧锦云便更插不上话了。
萧舒窈许是怕她一个人寂寞,便有意提出玩诗词接龙。跟吟诗作对比起来,这算是简单的活动。
萧芷兰扶了扶自己鬓边的白玉簪花,笑:“二姐你可别为难大姐了,她哪里会什么诗词,乡下那种地方,能识几个字已经够用了。”
旁边几位小姐也在窃窃私语,萧锦云看到坐在昭阳公主不远处的洛知微。洛家的庶小姐,她还记得。
不过这回洛知微倒没有跟着那位赵小姐,跟没有去巴结怡和公主,只安静地坐在昭阳公主旁边,跟几位小姐在闲谈。
看那几位小姐的打扮,身份许也是不高的。
萧芷兰是从另一边看过来的,这会儿她正陪怡和公主说话,不过一会儿功夫,她似乎已经得到了怡和公主和那位赵家小姐的青睐。
虽是庶出,但在公主身边的位置倒比别的小姐要近些。
此时她这么一说,不知有没有赵家小姐和怡和公主的意思。萧芷兰原本便看不上萧锦云,如今有个表现的机会,自然不想放过。
站起来,握着那袖口密密斜织出来的滚边,笑;“瞧我这嘴不会说话,咱萧家的嫡女,自然是琴棋书画,样样不能落的。正如二姐这样的,也不过当得起一个嫡女的身份。大姐既是嫡长女,自然也不会给萧家丢人。”
她四下瞧了瞧,指着水池边那一树的花,道:“如今这西山的海棠正开得好,今日又是诗词盛会,不如大姐就以此为题,写一首诗吧。”
萧锦云自然知道,这是故意刁难,她能背下的诗也总共不过那几首,让她作诗,萧芷兰便是故意想看她出洋相。
周围那一大群都是世家公子,名门小姐,这会儿大家也都没雅兴再谈诗歌,都把目光朝这边看过来。
其中不乏想看好戏的人。
赵春蕤也道:“是啊,早听闻太傅府嫡女之才有‘名冠京都’的称谓,今日也好教我们这些人见识见识呀!”
赵春蕤的身份是摆在那里的,她一开口,那些原本有意帮萧锦云说两句的,也都闭了嘴。
萧锦云的目光转向萧舒窈,“名冠京都”说的自然不是她。不过赵春蕤这话,也不像是独独针对她来的。
萧舒窈浅浅一笑,上前道:“若说名冠京都,大姐自然是当得起的。只是,大姐刚回京都不久,难免不适应这样的场合。大家若是不嫌弃,我倒是能献个丑。只是,一个人吟诗却是没意思的,既然赵小姐提议,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借物咏诗,一人一首如何?”
她的目光是看向赵春蕤的,语气虽然温和,但一字一句却丝毫没有退让。
赵春蕤那句太傅府嫡女和“名冠京都”,萧锦云倒是分不清她是故意还是无意,但萧舒窈这话,却说得十分认真。
看着赵春蕤,也还是那般温柔从容的模样。
谁不知太傅府这位嫡小姐,十二岁所作一首《西江月》便被京都文人奉为圭列。后流传坊间,甚至被谱了曲子口口传唱。
萧舒窈便也是在那时名冠京都的。
如此才貌俱佳的佳人,此时正一脸无辜地看向赵春蕤。其中有那怜香惜玉的公子哥,便也出来说话了。
“萧姑娘提议不错,既然是百花会,又是皇后娘娘主持,那么以诗词为形,盛赞百花之神,也就是歌颂了皇后娘娘的美德。”
旁边另有几人也附和地点头。
赵春蕤却一时不敢接话,萧舒窈的话说得模棱两可,所谓“一人一首”,是所有人一人一首,还是针对赵春蕤,一人一首。
萧锦云也在思忖这个问题,目光看过萧舒窈,最后落在那楼外伸进来的一簇海棠上。
楼中春过楼外花,楼外春色楼中发。赏花赏景吟诗作对原本是好的,只是,到了这宫里却变了味。
这满园的春色,红花绿叶千娇百媚,也有耐不住的寂寞。
花开虽艳,却未必是独领风骚,或许哪天不小心就被人折了去。若想不被人折,就得拼了一口气往高处长去,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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