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看的哪本?”
她身上挨了一拧,安静了会,“釉儿。”
没人理她,她接着道,“你看过三十六式了?”
他似有似无地应了一声,沐云泽又道,“还给我吧,我还没看过。”
“没了。”这次江釉回答了她,“好些副图已经被水泡烂了,看不清的,剩下的也被爹没收了。”
沐云泽默然了半晌,江釉抬眼看她,“怎么了?你不用这么难过吧?”
“我不是难过,我只是在想,你爹知道那是,我的?”
“知道,还是你来提亲的前一刻知道的。”
难道这就是提亲那天她所受折磨的导火索,沐云泽抚着他的背,那就真是自作孽了。
“我还记得前面几张图,第一张叫什么,什么……”
“什么?”
“龙飞式。”
沐云泽的眉角动了动,江釉又抬起眼,“是不是刚刚那样子?”
“那不是龙飞式。”她贴在他耳畔低声道,“我们刚刚的叫做凤将雏,如果你想要龙飞式的话,我不介意再来一次。”
江釉趴了回去,低低道,“后面还有什么凤翔式,蝉附式,我也没有看完,记不清了。”
都是些普通常规的,也没什么特别,怎么十三还说是仅此一本的绝版?沐云泽摇头,抱着江釉软软的身子,在萤光中一起沉入了梦乡。
两天后顾婉音特地上云泽庄来和江釉道别,他要回芦杨镇去,江釉和粉青一起送他了到山脚下,他的马车正等在下面。
顾婉音和小侍上了马车,掀开车帘朝江釉挥挥手,“我走了。”
“走好。”
“什么时候上芦杨镇找我。”
“好。”
江釉目送着马车离开,“粉青,我们上街去趟。”
江釉带着粉青走开,山道上开始铺石板台阶,沐云泽正站在庄前的道口。
“大公子,你要买什么?”
“粉青,你还是改口叫我,嗯,沐正君好了。”
“沐,正君,好拗口,还是叫大公子顺口。”
“那你在阿泽面前的时候这么叫我,其他时候还叫原来的。”
“这样更麻烦,我还是练习着改口好了。”
江釉点了下头,“我打算这个月把镇上的茶楼茶馆茶肆茶坊茶寮茶叶铺子全都转一遍。”
“为什么?”粉青极其不解,大公子都嫁进云泽庄了,怎么还要去别的地方喝茶?
“岚叔说云泽庄生意大不如前,总有原因的是不是?”
顾婉音坐在马车里,被马车一颠一颠地晃得有些昏昏欲睡,行了不到半个时辰,那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顾婉音正要问,那马车前面的车娘突然出声道,“正君,是大人。”
顾婉音从车帘里探出半个脑袋看出去,正对上一张似乎不太高兴的脸,他哆嗦了一下,再看过去,妻主身边还有两匹马,一匹上面坐着一个甚是眼熟的女人,身材壮硕高大,皮肤黝黑,也是板着脸,好像别人欠了她一身债一样,他认得这女人,是她妻主县衙里的仵作,据说还是这里方圆几个镇上最厉害的仵作,厉害不厉害顾婉音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个女人脾气不太好,自大又自恋,连自家妻主也只能供着她。
另一匹马上的年轻女人他也认得,是白家的十三少,不过奇怪的是,怎么会和他妻主在一起?
“贺大人其实无须亲自过来。”白茫见贺平波停了下来,便开口道。
“在下其实有些私事。”贺平波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扫过那车帘后面的半颗脑袋,顾婉音连忙缩了回去,放下了车帘,就听到那黑脸女人不太客气的声音,“废话少说,快点带我去。”
三匹马朝着县衙的方向驰去,贺平波朝那车娘看了一眼,“跟过来。”
白茫带着几人进了县衙,贺平波自有她老娘招呼去了,她带着那黑脸女人朝停尸房过去,“喂,你到底叫什么?说一下会死啊。”
“我姓刘。”那黑脸女人终于开了口,白茫不死心道,“总有个名字吧。”
“你不用知道。”黑脸女人推门而入,一股冷气扑面而来,这间房四周墙面的夹板里都填上了冬天窖藏得冰块,尸体躺着的平板下面也都是冰块,白茫搓着手臂,看着那姓刘的黑脸女人走到尸体前面,取下了背上的包袱。
“你,出去。”
“不行,这是受害人的尸体,我得看着。”
那黑脸女人不再说话,从那男尸的头发开始,一直检查到指甲,白茫忍不住问道,“怎么样?”
“看不出来,我要剖尸。”
半个时辰后,白茫和那黑脸女人一起走到白县令白苋在县衙的一个小客堂里面,白苋正和贺平波在下象棋,贺平波坐在下首位上,旁边有一个低着脑袋的男子,被她握着手,却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老娘,你倒是悠闲。”
白苋见那黑脸女人进来,立刻放下了棋子起身相迎,“刘仵作,结果如何?”
“中了毒。”
“若是中毒,体外应该有表状,为何其他仵作检查不出?”
那黑脸女人不屑地哼了一声,“鼠莽草,量少可以入药,可是长时间服用过量,而且医治不及时,就会一命呜呼。”
“鼠莽草,就是多用来毒鼠的那种莽草?”
“没错。”
白苋哑然不解,柳家三公子一个大家公子,怎么会误食这种东西,还是长时间服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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