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我们都才毕业,至少要等到以后有了事业基础的时候再考虑这些问题,他不想现在就去见双方的父母,他让我去做手术……”
涂苒一时按捺不住脾气,就要过去找佟瑞安理论,却被苏沫死死拽住。然后她们喝了些酒,借着酒意,两人哭得稀里哗啦,涂苒问苏沫:“你还要给他机会吗?。”
苏沫的眼睛哭得肿了,她沉默良久,才说:“我打算回家乡找工作了。”
手术仍是涂苒陪着一起去的,苏沫选择做药物流产。她在吃药以后反应剧烈,腹如刀搅,翻江倒海的疼痛,冷汗涔涔,连哭的力气也没有,像虾米一样弓在病床上瑟瑟发抖。
涂苒束手无策,她还不曾这样痛恨过一个人,当真是咬牙切齿的痛恨和鄙视,她对苏沫说:“苏沫,别忘了你今天的处境,答应我,离开他越快越好。”
之后,苏沫独自返回家乡,众人各奔前程,涂苒和她也渐渐淡了联系。
第三次,便是此刻的偶然重逢。少年人的棱角早已遭受重重磨砺,曾经难以平复的同情和心痛,以及义愤填膺的各样激烈情绪,已经被太多不能言明的心思所替代,现如今,她只是握着苏沫的手,平静的道出一声“恭喜”。
只是有一件事不曾改变,于涂苒而言,苏沫眼里的爱情,堪比钢丝上的舞蹈,舞者尚未谢幕,旁观者却已疲惫厌倦。因为她的心早就被裹上了一层层的世俗现实,再也无法欣赏这样的纯粹和执着。
谁遇见谁倒霉(二)
三月中,这座城市彻底被浸泡在梅雨季节的缠绵和潮湿里,生活像下不断线的雨丝一样了无新意。
涂苒的早孕反应倒是好了许多,胃口渐渐恢复如常,之前听说过有些准妈妈们一直孕吐到生产,涂苒担心了一阵子,老是瞎想着自个儿在七个多月以后一副瘦骨嶙峋的奇特形象,浑身上下只剩了脑袋和肚子引人注目。涂苒现在比怀孕前还瘦了三斤多,肚子根本就瞧不出变化。王伟荔说:“放心吧,长胖的日子在后面,特别是最后三个月。”
陆程禹走了将近两个星期,陆老爷子打电话来让涂苒周末去家里吃饭。王伟荔很是高兴,对女儿说:“人老了就希望享受点儿孙都在跟前的福气,记得嘴放乖巧点,和人家把关系搞搞好,你老公以后也会感谢你的。”
涂苒当时便想,陆程禹如果真有这心,哪里还用得上她。不过就算他不愿意,联络好双方的感情也是很有必要的。王伟荔又说:“苒苒,你这回一定要生个儿子,陆家三代单传,老爷子肯定是稀罕孙子的,要是生个大小子,他家的那些产业,还不都得是你们的。过几天我找人给你算算,要是丫头的话就干脆不要了,以后再怀上吧。”
涂苒吓了一跳:“妈,不至于吧。都快三个月了,小心脏都长出来了,那种事我是绝对不做的。再说别人算得也未必就准,你就别费心思了”
王伟荔不以为然:“别傻了,在他们那种家庭,生女儿和生儿子的待遇就是不一样的,你就等着看吧。”
涂苒不想同她争论,收拾停当,买了点礼物带去陆家。老爷子见着她挺高兴,也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根本不提类似未来乖孙儿是男是女的事儿,只是一味的叮嘱她注意身体,加强营养。陆程程对她很好,“嫂子”也不叫了,跟前跟后的直接喊“姐”。孙慧国不在家,说是出差去了什么大客户那里,涂苒倒是见着了孙晓白,模样比陆程程长得好些,很会打扮,但是冷冷的不爱搭理人,一吃完饭就上楼去了。
陆程程在人多的时候总是沉默寡言,就连在自己父亲面前也有些拘谨,并不像其他家庭里的女孩儿那样喜欢同父亲耍点赖皮撒撒娇。陆老爷子对女儿也是严肃的一面多过慈爱。涂苒总算知道陆程程为何对自己这样亲近,想是她在家里连个可以说话的人也没有,偏偏又是那种一点都不会伪装的单纯个性。
吃晚饭,陆程程一定要拉着涂苒去自己房间里坐坐。既使关了门,陆程程仍是悄声对涂苒说:“姐,其实姓孙的没有出差去外地,你来之前她和我爸吵了一架。”
涂苒当即明白了七分。
女孩儿又说:“我爸早就想让你过来了,她就是不愿意,我爸没用,怕她。”
涂苒不由笑道:“看出来了,她就是你们家的女皇帝,而且怕老婆的男人有发财运,爸爸当然怕她,这样一来,她就更是天不怕地不怕了。”
陆程程却又得意道:“也不是,她最怕我哥,”她说这话的时候止不住笑了起来,“姐你没看见她那嘴里的那颗黄金大门牙吗?早前就是被我哥给揍掉的。”
涂苒“啊”了一声,讶然道:“你哥打女人?还是……你哥一直有这种嗜好?”
陆程程又是连连摇头:“从小到大,我也是唯一一次看到我哥发那么大的脾气。我哥话少,我和他之间都没什么好说的,但是他从来不会对我发脾气,连一句重话都没说过,”她顿了顿,才继续道,“那件事说起来也算是家丑了,我都不好意思说,孙慧国其实就是个小三。”
她欲言又止,眼里似乎含了泪:“其实我妈根本不是病死了,是给活活气死的。”
“我爸在出去做生意之前是顶好的,后来不知怎么就碰到了姓孙的,据说这个女人交际手腕很强,做生意很有一套,反正我爸就着了她的道,起先是不怎么回家,后来是一回来就和我妈吵,逼着她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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