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救你母亲了吗?”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她沉默半晌,再开口时已有一丝喑哑:“我卖了自己都想给她治病。要是我没本事留住她的性命,我的心会痛一辈子。可要是我帮着l□你,那不得安宁的会是我的良心。”
寻梅(靖平)
云深从审讯室走出来时,满脸的苍白。
我正要开口询问,却被她摇头止住:“你先什么都别问,好吗?我累得很,想回家。”
从警局回家的路上,她直愣愣看着窗外的行人与车辆,沉默无语。她此时定是不想说话,我心中再急,也只能坐在她身边,安静地握着她的手。
到家后,她却并不回屋,而是执意要在园中走一走。她想清静一会儿,我也就随她,但却不放心此时让她独自在园中乱转,于是就离了她十步跟在身后,慢慢随着她走。
时值深秋,园中各色菊花开得繁盛绚丽。家中花匠已尽了力让园子里多些颜色,但怎奈今年的冬天来得太早,空气中的萧寒已不是任何花红叶绿能压得住的。
云深不紧不慢地前行,但脚步里少了以往的轻盈。小径两旁的潭石花木似乎引不起她的兴趣,她的头一直朝着前方,但又略略低垂着。
她在荷塘前停下,默默对着一平如镜的水面。塘中荷花的枝茎已被修剪殆尽,只余了塘底的荷根,静待翌夏的锦绣繁花。远处的留听桥在水中留下一个完满的倒影,平静而冰凉。
我站在云深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压制住心中的焦虑和疑问,安静地等待。
终于她慢慢回头,满面泪痕,秀目红肿,应是已哭了多时。她自幼敏感易哭,但成年后已逐渐坚强成熟了许多,她此刻眸中的凄婉痛彻,我已历久未见,心中不由一阵惊痛起来。
她隔着泪看着我,嘴唇有些哆嗦地开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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