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气,点出更炽热的光点,整个石室都被照的明亮通透,连那个被铐在墙上的人身上每一寸的血污都清清楚楚。
那是一个青年男子,他的腿很长,长到楚留香一眼就认出了是在逍遥池门口时候的围观者之一,哪怕他散下来的头发把大半个脸都遮去。青年男子的胸口处有一大片暗红色的血,胸膛已不再起伏,再加上他算红润的脸色,可以断言他死去不久。而他的血迹只在石室的这一角而已,可见伤口是被铐住之后才有的。
张三猛地回过头看向陈照水:“你杀了他?”
陈照水笑道:“你瞧见了?看来房间是亮的。”
张三被噎了这一句,顿了顿才追问道:“你什么时候动的手?”
陈照水面上还带着微弱的笑意,又天真又烂漫,那种不知善恶、不辨良莠的神色,让人觉得有一股寒气从脚气一路窜到头顶。她又恰巧站在一根白热化的铁索旁边,看上去真像是看守生死界门的童子。
她慢条斯理地解释道:“就是楚香帅开门的时候呀,声音正好被压过去。我站在这个人旁边等他断了气,这才有功夫和你们说话。”
她的手指向青年的脚边,那是一颗不再跳动的心脏!
作者有话要说: 烁玉流金看上去很厉害,但实际上照水妹子还是比较弱的。
因为它和海上明月一样都得读条,而且还得面对十分尴尬的高概率偏离情况
☆、第十章
楚留香三人对陈照水的观感十分复杂。
他们刚刚见到陈照水的时候,只当她是养在闺阁的小儿女,等仔细打量了她,又觉得她与故人相似,但很难说在知道她出身元岛之前,对她有多少重视。无论是她与胡铁花呛声,还是编了故事吓人,在他们的心里,不过是不懂事的孩子的作为而已,哪怕是陈照水明晃晃地以蝙蝠岛立场出现,他们也未抱有敌意。
陈照水身上种种不平凡之处,全都被她的年轻、她的烂漫、她的天真遮掩过去,只让人觉得她是一朵养在溪水边的娇花,非得全心全意呵护才能存活,又觉得她是圈养在庭院的羊羔,只有听取羊倌的诱哄才能做出些事情来。
然而这一切的安宁假象,全都被这一条性命撕破。
这时候无论是谁也没法欺骗自己,说陈照水只是少不更事遭人欺瞒,她是那样冷静果断地置人于死地,用的正是她曾经恐吓张三时说的法子——剜去脏腑。张三只要一想到陈照水站在旁边耐心地等人咽气,就觉得由衷的恐惧。这一个死的是无名氏,下一个死的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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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看着陈照水从身后墙壁中抽出一把沾着鲜血的匕首,心中异样感一闪而过,猛地冲向石门。
可是已经迟了太久,石门上多了一把长相怪异的锁,石门恰巧不在光线之中,故而没有人发觉陈照水什么时候将门反锁。
楚留香道:“陈姑娘将门锁上,是想来一个瓮中捉鳖吗?”
陈照水却不肯和他搭话,只喝问东三娘:“你为什么要带他来这里?”
东三娘脸色惨白,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照水猛地拔高声音:“你同他认识多久?你同我认识多久?你老实回答我,为什么要偏帮于他?”陈照水的声音在石室来来回回地撞,最终合成了一种怪异的声调,竟然显出几分威严可怖。
东三娘已经跪在了地上,颤抖着几乎要摊在地上。
楚留香忍不住打断道:“够了。你何苦为难于她?”
陈照水往前走了几步,楚留香注意到陈照水没有放下匕首,于是上前一步挡在东三娘身前。陈照水好像浑然未觉,侧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问东三娘:“你是不是倾慕他?才不过一天工夫。”
东三娘这时候终于有了勇气,她的脸色仍然苍白,却已经带上了甜蜜的笑意:“他是一个很好的人。陈姑娘,你年纪小,不懂这些事情。”
“我懂。”陈照水反手将匕首抵在墙上,一边随意地刻画,一边用极为冷静口吻道:“世间上有一半的事情都是坏在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上的。毫无来由、过分炽热的感情,一旦失了理智,那么就没有什么东西它不能毁灭。”
楚留香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他几乎在每一个字上都加了重音:“感情是世间最奇妙最美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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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渐渐冷下来,黑暗又回到这个地方。
胡铁花感觉自己已经被冻成一块大冰雕,以至于陈照水飞身扑向东三娘的时候,他什么都做不了,只是向前迈了半步,就只能跌倒在地上。他立刻想到是在陈照水握手的时候受了暗算,却想不到有何种药物竟能到此时才发作,不仅能让人浑身无力,还能冻结内力,让内力只能龟缩在丹田之内。张三并不比他好上多少,有气无力地喊了声小心也倒在地上,所幸这药物并没有伤人的功效,使情形没有变得更坏。
于是只有楚留香去迎,他一手去夺匕首,一手去点陈照水肩胛处的穴位。石室黑暗,陈照水动作又轻,楚留香已经做好落到空处的准备,但陈照水知晓他的动作,竟将持匕的右手送到楚留香的手中,让他轻轻松松地扣住了脉门,令点穴的动作全落到空处。
楚留香变指为掌,拍向陈照水胸口,他这一掌极为快速,却仍然保留了轻逸俊秀的特点,极具美感。这几乎是没办法躲开的一招,陈照水的举动却大大出人意料。她竟然顺着楚留香扣着她的手欺身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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