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彭城么?”他没料到她会发问,只刮了刮她白净鼻头:“等不及要当管家婆?”
崔嫣将他轻轻一推:“见你早出晚归,象是应卯一样的准时,问问而已,你若觉得我啰嗦,不答就行了。”
甄世万将她身子往上抬了一抬,一手捧了她半边浅妆粉颊,笑道:“小管家婆还有点能耐,怎么又知道是皇亲贵胄?”
崔嫣将他手扒开来去:“不登门造访也就罢了,还劳得侍郎大人亲自出府,如何也该是个高官名宦,才能叫大人心甘情愿,鞍前马后地陪着罢。”甄世万但笑不语,托紧了那琼腰,目凝于她:“我如今赋闲在家,不陪侍着别人,难道还有人上门陪侍我?就算等休沐过后,能否再返朝堂也是未知。届时你还愿给我日日煮这白菊枸杞茶?”
崔嫣怔了一怔,见他目色清亮,既似坦率心语,又似试探之言,并无多少考虑,只凭心而应,一头朝他怀内钻深两寸:
“煮茶的人图的是品茶人喝得开怀,不图喝茶的人是京官,还是布衣。”
甄世万抚了抚她发,附在她耳珠边,悄然道:“来人你也是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球包养哇(=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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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第三十四回
崔嫣听他这样说,心内咯噔,已是猜得七八分,意料之中听他吐出:
“是你继母家的那位亲戚。”
果然,确实是宁王。
虽继母许氏与王妃有亲缘干系,但崔嫣对那宁王的了解却与坊间大多百姓知道的所差无几,甚至并不比对隔壁邻人更深。
现下皇子当中,风头盛的除了太子,当属宁王与钱贵妃的儿子瑞王,一时成就三足鼎立之势,互不退让。
太子自不消说,虽不是当今郑皇后亲生,却是膝下无子嗣的郑皇后亲手带大,姿性端睿,天之骄子,俨然未来国君之态。
瑞王则排行老十九,是皇帝的老来子,幺子受宠,且母家势力不凡,虽年纪小小,已自有一派拥护,朝中部分人对其呼声不小,一度有取而代之储君之嫌,只因钱鹏被降职一事受了牵连,许多原本支持瑞王的不免偃旗息鼓,亦或见风使舵,转了阵营。
宁王论背景远不及这两人,生母不过低贱宫女,却恁有福气,偶经一夕宠幸,被皇帝抱上了龙床,春风一度,生了这贵脉龙胎,被封了嫔。
这宁王全无外戚倚仗,长到一定年龄,本该是给他挑个属地,封了出去,从此当个平平凡凡的富贵闲人,了此一生。偏这宁王天赋异禀,坊间流传,其人生来异相,力大无穷,孔武勇猛,一身皆为甚是彪悍的鼓起鳞肌,自幼不似别的皇子白玉明珠一般的矜贵,胆子大,吃得苦,练得一身了不起的马上功夫,成人后打过两场保疆慑夷的战争,军功卓著,后被封为天子亲检的北衙禁卫六军统领,居御苑中,从此便长居京城,权柄在握。
这宁王虽是外表粗悍,也不是空长一身力气的莽撞匹夫,为人擅心计,工城府,细密过人,平日除却公务,大半时光定期进宫拜探老太后诸人之上,花了不少心思,想方设法走动于宫廷得势人物之间,时日久了,深讨那皇奶奶的欢心,这也是为何当初进谏甄世万回乡之事那般顺利。
若说太子与瑞王皆是靠生养之人的势力相撑,宁王则是不折不扣靠拳脚打出来的天地,一时之间,其势头绝不减太子与瑞王诸人,引得不少政客私人投奔其门下。
崔嫣见甄世万有问必答,并不瞒自己,心下早已温了去,屏道:“宁王来了彭城?”能在圣上面前保他出京侍嫂,便该猜到他与那十三王爷私交怕是匪浅。
甄世万并无回避,悉数予她一一道来。原青河近月因暴雨决堤,衍生沿岸难民无数,千家万户也因此受灾,朝廷陆续颁了几拨赈灾粮饷去到青河周遭受灾州郡。大灾生流蝗,期间有不少贼匪趁乱打家劫舍,甚至劫盗赈款,宁王乃圣上亲封的讨逆将军,负责带兵剿灭青河一带内匪,如今正盘旋于青州。青州恰比邻彭城不过小半日车程,前几日便来了两城接壤边境驿馆同甄世万晤面。
崔嫣从未听过这么多朝务私况,也料不到他对自己说得这么事无巨细,一时听得认真,双眼亦是钉牢于他脸庞,仿觉对他愈发熟识亲厚了一层。
甄世万本见腿上女郎抬眼凝眸,听得专注,似是十分动容,禁不住停了话语。
崔嫣见他不讲了,颇是有些迫不及待,嗔道:“怎么不讲了?人家还等着哩。”
她腮凝新荔的模样儿煞是可爱,甄世万盯了他半晌,抑下嗷嗷冲动,隔了好半晌,眼恁发直,故曲了她意思,不无幽怨:“初儿,……你等得,我却是半刻也等不及了。”
崔嫣噗呲一笑,也不再管那劳什子的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十三王爷,只终于稳稳当当将那盘庄氏豆腐由篮子内给捞了出来,拾起鹅型调羹挖了一瓢,手掌心在底下兜住,宛若喂养幼童一般,认认真真凑到甄世万嘴前,嬉道:
“吃一口,便知等也是值了。”
甄世万见她每回都是插科打诨过去,心中只叹气,这小没心肝的娃儿,还当真会磨练人心,幸得是签的年契,若再长一些,岂不是要将呕出赤血来,却还是乖乖张口,迎了进来。
无奈欲求未偿,吃龙肉都是味同嚼蜡,好没意思,没有半点心思在这热腾腾、滑嫩嫩的豆腐身上。
崔嫣见他吃得甚是严肃,不说好也不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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