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偏只能对我这样无情……”
甄世万目光一烁,沉了几分,胸间又是一痛,似是挣开了什么疤疮,忍住喉头痒意,将手中笋腕甩了出去:“动心?你手刃亲夫,叫自己成了个寡妇,又害了我夫人,若非老王爷,若非……我只恨不能将你碎尸万段的好,你竟还问我对你动不动心?这世间怎会有你这样不知廉耻,为享自己情爱驾驭旁人性命的毒妇?我宁可折掉十年寿命,也但愿这一生与你无一面之缘,十多年前不曾在齐王府门前碰上你!”
坤仪闻言再是受不住,捧颊恸哭,惟被甄世万抛于身后,见他再无回返之意,泪断续止住,眸中只泛了再无期冀的空幽,坐于地上,全无动弹。
追寻主子来的邹仲安赶至见状,眉目一震,忙弯身扶了坤仪起来。
坤仪悟过神魂,将他猛力一推,一耳光狠狠刮了去,哭斥道:“滚!滚!要不是你……他怎会恨我!怎么会!”
邹仲安半边脸就时肿得高高,却毫不捂揉,只牢牢拽了她半边臂,惟恐她失魂落魄下又要摔跤,语气宛若哄孩子一般,温温叹了一声,满是爱怜,嘴畔竟还隐隐露了几丝浅笑:
“郡主……这世上的人纵是一个个的都不在了,也有奴婢守着您。
66、更新
经这夜一番碰撞,甄世万旧痛牵起,兼念过往回忆,一回了寓所便是呕血喘咳不止,甄廷晖吓了半死,成夜守在床头不离,端药送水,一直到了天光乍现,见父亲容色恢复,气息稳当,才是放下心来。
甄世万深知坤仪脾性,怕她不甘受这一通屈辱,又会弄些是非,祸害自己家人,嘱儿子日后少近那郡主的身。甄廷晖并不晓得父辈恩怨,这郡主娘娘待自己向来通融和善,过往在京城家中捅了篓子,很有几件皆是她替自己暗中瞒天过海,反倒对她很有好感,虽百思不得其解,但听父亲严肃叮咛,口头上也只谨遵领命下来。甄世万又怕坤仪察觉出异样,去寻崔嫣的不是,只寻思待她脚伤稍好一些,便带两人离了王府罢了。
与此同时,崔嫣歇养数日之余,王府又有客临门,竟是梁俊钦闻风而来。
那梁俊钦早前回京后,因甄世万在彭城被刺一事听得崔嫣被劫,已是暴跳而起,食宿无心,如今一听崔嫣被宁王部队带了回来,恰在同城,立时告假出宫,入了王府,拜过宁王,便足下生风,直奔客所,一路又是由引路的管家李泊善意捉弄一通,也顾不得反嘴,到了便叫医僮开箱验伤,后主动邀了任务,得过王爷允可,每日定时上门为崔嫣治疗足伤,一时倒是倾尽全力,不眠不休,搜捡药材,自制良药为其治疗。
崔嫣见梁俊钦到底是太医院的御医,且与他仅两面之缘,每每也是对其温言细语,感恩不绝。甄世万因先前几回,已是对这梁俊钦生了几分防范,如今更是瞧出端倪,见这太医以看病为名,成日来访王府客厢,来了便是贴在崔嫣榻边帷幔,一进屋便是好几个时辰,虽是医患干系,总归还是有男女之别,心中不免不喜,也不好明说,只每日携了甄廷晖,暗暗在西苑打转儿,每隔一会儿便晃到崔嫣寓屋外头探寻风声,时而听到里头笑语欢言飘来,只觉周身的不自在。
那兀良合真甫剿贼凯旋,得了宁王恩准歇在王府内,暂无别事,也是时不时去西苑那边慰询,借府奴之口探听崔嫣进展,每每与甄世万在外面撞了面,都是相互勉强一笑,拱手一通,背过身子,各自心内却皆暗暗打了小九九。
只一回,梁俊钦亲自给崔嫣换纱布,查看新肉长势,二人一东一西,立于宅外,负手徘徊,只望个结果,等了良久,气氛都是诡秘了起来,皆按兵不动,只有甄廷晖站得腿脚发酸,长叹一声,打破沉静:“唉,还是里头的梁大人最舒坦。”正说中余下两人心事,竟是异口同声接道:“那是,那是。”
崔嫣脚伤经了梁俊钦精心调治,一日胜了一日,纱布亦是薄了几层,且能落地行几步了。甄世万见梁俊钦与兀良合真那厢仿似是拼上了劲,一个个往西苑愈跑愈勤,着实有腹背受敌的隐忧,终是下足了决心,对了儿子蹙眉道:“此地不宜久留。”
甄世万京城也有宅邸,却因钱鹏遣人暗杀自己一事未了,安全起见,一直携子托身王府。宁王怎会错失这种扳倒瑞王,予钱氏最后一拳重击的良机,早早已是将钱鹏私人伙同青河灾匪行刺朝廷命官一世上报廷君,任钱贵妃再是讨饶,皇帝也是不得不暂止钱鹏给事中一职,暂拘禁于大理寺,发于相关职门寻究探底。
甄廷晖听了这话,只当父亲尚有忧患之心,暗忖钱氏一族已差不多由十三王爷弄倒了台,如今自保且难,哪里会还惦念着报复寻衅,却不敢反驳,只默默嗫嚅:“何必赶慌,好容易回一趟京,多留个几日又不会怎样。”
甄世万耳聪,听到儿子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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