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
刚一落车,视野之内气景飒爽,一片澄蓝之色的大湖坐落于柳堤环抱中,许是地势低洼,池水尤其高聚饱满,似比岸地还高了几寸,潋滟水色与天光相辉映,宛如遗落尘世的明鉴珍珠一般,蜻蜓蛱蝶时冲时俯,悠扬悬于碧涛,沙禽水鸟则翔集于轻波,不胜悠哉,湖心中央卧着一座装饰贵雅的画舫,甲板上四方围伫伟将俊婢,桅杆三丈多高,系绑五色缤纷旒边幡锦,迎风扬扬飘洒,也不晓得载的哪一户贵人。岸边绿树阴浓,浓枝葳蕤,楼台倒映,还停靠着一扁小舟。
季夏犹清和,芳草亦未歇,凝了水汽的凉爽细风一拂面,竟将崔嫣周身的烦热之气吹散了去,凝干了背颈汗丝,哪里还记得刚刚心里的不妥。青州水湖河沟甚多,但这一片泽地,却又是一番别开生面的奇观美景,同一般城内渠道远不同。
她面上生了喜色,撇了甄世万自顾来回在堤岸上奔走两圈儿,更觉神清气爽。甄世万并不拦阻,只是将其纳入自己视线之内半寸不离。她兴高采烈完了转回来,方喜滋滋问道:“这是哪里?”
甄世万背手行过去,反问:“玉渊湖,原先可听说过?”。
崔嫣目中熠熠一亮,连番点头:“可是前朝郡人府宅故池?这个甚是出名,乃青州响当当的招牌游赏之地,我怎会未听过?却不知竟能亲眼得所见。”
甄世万稍一颔首,道:“上船吧。”说着慢行至岸边那扁小舟边去。崔嫣虽有些讶异,万料不到还能出湖一游,今日外行果真也是稳赚,乐不自禁地颠颠跟于他身后过了去,又忍不住多嘴问:“是去哪里?”甄世万笑道:“先沿着岸边游一趟,赏赏景,再带你去画舫上。”
崔嫣一听要上那宝船,更是跃跃不已,心头一转,只想这回可好,他铁定是要马上启程离开青州,不然今日不得对自己这样宽纵,不觉消去些开怀,驻足问道:“刚刚可又是宁王的催函?”
甄世万盯了她,掏出那牛皮信函,撕口拿出信纸,抖了两下,悬在半空,亮了给她看。
崔嫣瞥去,竟是张空无一字的白笺,正中惟盖了一枚耀目的赤色印鉴,上头行字游龙走凤,气态不凡,虽是狂草,却赫然是一“齐”字。
☆、72
崔嫣端那徽印堂皇,绝非市井凡品,思前虑后却也猜不透这独字天书是何意,甄世万只牵了她踱向湖边泊舟。
船尾甲板上一名白胡老艄公似早就守候多时,见状跳下岸来,松了短桩上的系船纤绳,待两人上舟入舱,坐稳了,方撸袖举棹,划向湖心。
崔嫣撩起帘,见那盈盈湖光尽在咫尺,一垂手低头便能捧起一把清凉透亮的水,按捺不住,几次钻出舱外,倾身趴于船沿戏水,又几次被甄世万生拉回来。
如此来去数回,崔嫣又要出去,甄世万再是不许,将她折腰抱回坐定,一手去溜下帘子挂在边上的木勾子上,再不像先前那样宽和,只威胁:“这湖水深不见底,一个乱浪打过来落了水,你喊破嗓子,我也是没本事捞起来的。”
崔嫣就势搂了他,顺了他口嬉道:“捞不起来算了,我去龙王家玩一玩,总比呆在你家由你欺负的好。”
甄世万低首迫近她,在那一坨略是翘起的小耳珠上亲了一亲,声音又是沉黏起来:“我几时又欺负你了?”崔嫣对了他已再无甚忌讳,只两手一举,捏住他颊,道:“我说欺负了,就是欺负了。”说着自己却是脸蛋一红。
甄世万一副厉目怎会瞧不清她神色,唇际生了些诡意,声音又是按下来几分,崔嫣只听他贴了自己头边,那一字一句飘了入耳,简直是要人恨不得羞死的好:“…分明是初儿欺负我才对……压得我身上现下还是酸疼。”
崔嫣稳了心鼓,摁下赧色,恼羞道:“若不是为了你那伤口不雪上加霜……”稍稍一停,终是赤脸蹙眉撇过头去,音似蚊呐:“我何必把自己累得半死。”说完再也不理他,甩开他手,盯了舱窗外头,闷闷不语。少顷,却见他凑过来,以为他要说好话哄人,没想惟见他长臂一伸,挪向自己衣襟领口前,忙护了胸脯:“还说没欺侮人,大白日的也不安分,外头还有船工,你不嫌害臊!”
甄世万脸肌一僵,指了她衣裳:“你这脑袋瓜子成日装的甚么?你先瞧瞧自个模样,稍后怎么上舫见人?”
崔嫣垂额一瞧,襟上果真沾了几块水渍,怕是戏水时不慎打湿,本就轻绸薄丝,现下愈发显透,连里头的亵服模样都印了大片出来,不由掏了绣帕去蘸干,偏偏不叫他帮手。
甄世万见她手忙脚乱,捏住她腕道:“傻丫头,纱巾怎么吸得干净水。”又撩了一方绸布袖角去替她揩拭,如同伺候个懵懂婴孩。她也不知他是有心,亦或无
意,只觉那手哪里是来给自己擦衣裳,分明便是直奔了要处,擦来拭去,攀高俯低的,走到哪里便叫自己那一处起上一层小疙瘩,浑身痒得慌,只好打开他手道,红脸责嗔:“你这人分明没安好心……日头大,我去外头晒一晒就干了。”正好得了机会,蹲身弯腰跑出舱门。甄世万见午后湖上起了浪,唯恐她真的贪玩忘形,也跟了一齐出去,在后头随口打笑:“还会害臊。”
崔嫣扭颈啐道:“谁害臊了,一只登徒手在人家身上摸来蹭去,谁会自在?”
甄世万一怔,一个爆栗轻轻在她额前一敲。崔嫣被他一罚,有点不甘愿,在外头放了风,心也野了,肥了胆子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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