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烦躁地站起来伸展四肢并在农仓里来回走动,好让腿部的血液流通。他根本不知道该问什么。他冒过很多次险,也愿意为了改变未来而继续冒险–但对爱德却无法这么随意。带着他去冒险–这简直就是自私。
“md。”罗伊的心猛地一沉。他倚在栏杆上。自从离开中央以后,自己过去一直遵守的规则什么的都不重要了。现在他们面对的是一直潜伏着的危机–它一直在那儿–一直在那儿。
在避难所时,他的yù_wàng切切实实地存在过,而为了阻止自己而找的借口也一天比一天弱。离开中央的同时也似乎脱离了作为军官的生活。现实逐渐被枪弹和鲜血充斥。
他知道在这一切结束前他们永远不能放松。不过就算事件真的结束了,这也意味着他得再次坐回办公桌,再次展开好不容易打破的屏障。
不管结局是好是坏,他和爱德的关系似乎都无法超过职业上的尊重。他们得面对来此各方的压力。
罗伊平稳了下呼吸。难道这份感情就得那样不了了之?他们之间的可能性真的为零吗?他走回草垛。
无论如何,他和爱德都得向对方敞开心扉。就算不能进一步发展……至少承认了这份感情的存在–这是最重要的。他们不能活在幻象里。
与爱德谈话的想法让罗伊有些不安。在短短一天里他们几次面临死亡,但这却是一种全新的恐惧:他根本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怕什么–爱德会认可自己还是……
他需要开口的勇气。他们不能一直在原地不动。目前的状况迟早会改变;他们得在yù_wàng失控前找清方向。罗伊拎起包坐在爱德旁边。他拿着枪翻包里的物品,并不时瞥向大门。
包里有几件换洗衣物,以及足够几天的食物,但不久后他们必须想办法补充。他的钱包也在里面。罗伊满意地点点头。到镇子上可以住旅馆–他和爱德都需要睡眠,而舒适的床是必须的。
他的手触到几张纸。是柯尔的信和第五实验室的炼成阵–罗伊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如果他们拿的是另一只包的话,所有的证据现在都已被销毁了。
罗伊皱皱眉。唯一缺少的必需品是纱布。虽说他对自己的伤不是很在意–伤口很浅–但爱德的却不容忽视。在他受伤后只过了两周左右,而养伤至少得几个月。如果感染的话……
脊背有些发凉。他们得尽早到镇子上。
罗伊开始列出所有可能的方案和突发事件。虽然这种思考一直是休斯的工作,他也不能总是依靠别人。
不知不觉中日光变得有些昏暗–农仓一直保持着平静。左边的黑色大衣有些动静;罗伊扭头向下看。
爱德睡眼惺忪地看着他–只有两道琥珀色的细缝–然后进一步陷进稻草中。几根稻草缠进他的金发。罗伊忍住笑;爱德看上去像是除了睡觉还做了些什么。他伸手理出几根稻草。“我真不知道你睡觉时居然喜欢在草堆里打滚。”爱德似乎立刻清醒了许多并怒视他。“我们没有梳子–你只好让头发保持那样了。”
爱德打了个呵欠,坐起来用手梳着头发。“那就剪掉好了,多容易。”
罗伊的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胸口奇怪地缩紧。自从他认识爱德以来,他的金发一直是留过肩膀的。他无法想象爱德短发会是怎样–像阿尔那样?-他有些恐慌地看到爱德好像真的在考虑此事。
“我们可没这时间。”爱德又从头发中挑出几根稻草。“我们最快也只能在明晚到镇上。”
“我们不直接回中央吗?”
罗伊背起包–看来暂时能分散爱德注意力了。“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不被察觉地到达镇子。在那里可以很快混入人群。”
爱德有些怀疑,但他没有反驳什么。他们在走进树林前停下,警惕地打量四周。
“我们离开避难所的时候有没有在草地里留下足迹?”
“也许。”爱德皱眉。“不过那种事无法避免吧。他们可能会认为是动物留下的?”
罗伊在心里否认了这个可能。“最近我们的运气一直不佳–不过至少现在还是安全的。”
“是啊。好安全。”爱德默默回答。最后一丝阳光被树丛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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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又花了半小时左右整理东西,然后才上路。两人偶尔会聊些日常琐碎;在此之前,罗伊还真不相信自己能在不激怒爱德的前提下和他交流。爱德其实是个很好的听众……如果他愿意听的话……
不经意间罗伊提起他在伊休巴尔战争之前的经历。这能分散他的注意–双脚简直重得抬不起来。爱德不止一次主动要求背包,最后干脆不耐烦地将它直接抢下。
“你太顽固了。”爱德有些好笑地白了他一眼。“你好歹也听一次别人的话吧?”
“凭你的智商,你应该清楚我们军阶的差距。”罗伊毫不客气地反击。“到底是谁听谁的,我需要再重复一遍吗?”
“切。算了吧。如果我哪天真的开始顺从起来了,你反而会怀疑我是不是出问题了。”
“是啊–我估计会受惊而死吧。”
爱德伸出中指,在听到对方强忍着的笑声后无奈地摇摇头。
温度好像骤降了许多;罗伊将手c-h-a入口袋。风变得恶劣起来,撕扯着四周的植被。暴风雨的前兆。他们谁也没有关注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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