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把货架上的维达纸巾拿下一包给她。
沈佳音边付款边道:“刚那人怎么了?我看她好像很生气。”
“天知道她怎么了?”店员对莫名生气的顾客早已见惯不怪,开口就说,“和对面打电话的人生气呗。咱这儿可没气着她。”
“什么事打个电话能闹到她这么生气?”沈佳音像听着什么笑话笑道。
那店员以为她不信自己说的话,于是仔仔细细地将陶桃刚和对面人说的话复述了一遍,捏着嗡闷的嗓子说:“大概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拿了人家的头发不知道做什么。拿人家的头发,怎么想,都好像是和人家亲生父母有关吧。”
原来陶桃是拿了她的头发。
沈佳音当然知道拿人家头发可以做亲子鉴定。可陶桃拿了她的头发要和谁做亲子鉴定。她又不是孤儿,是有亲生爸妈的。而且,她也知道自己亲生爸妈是谁。
“怎么了?”店员找了零,见她站着有点傻的样子,问。
沈佳音伸手取回零钱,感觉是心里头像是被风一吹,全乱了。
一辆车,好像看到她的身影停在了小卖部前面,车上的人都走了下来,站在台阶上。
沈佳音拎着没打水的空水壶,走下台阶,心不在焉的,两眼只看着地上,与那人擦肩而过,头抬都没抬。这不把那人给当场气煞!
“沈佳音!”
好像是老公的声音?!
她做梦吧。
抬了头,往四周望一眼。在把头扭到快一百八十度时,回头一瞧,看到了两身英武的橄榄色军装。
站在她老公身边的于文清拿拳头捂着嘴巴在笑。
晕菜!
真是她老公。
而且她都视而不见。
“首,首长好。”左手拿着纸巾,右手拎着水壶,没法敬礼,只好匆匆把纸巾往口袋里一塞,水壶搁到地上,匆忙再要敬礼。
“不用,不用敬礼了。”于文清阻止她说。
这个地方毕竟是公众场合,太显眼。
于文清拉拉仍好像在生气的姚爷,说:“旁边是大排档,那里的老板我认识,我们先进去,再和嫂子说话吧。”
沈佳音几乎想挠起头发来。尾随他们两个走进了隔壁挂着中午休息牌子的大排档。
于文清在这个学校里担任教官已久,和这里做生意的人当然都认得,少不了在这里光顾。让老板给他们开了里面一个小房间。三个人在里头坐着,顺道要了壶茶。
给他们两口子洗杯子冲热茶,于文清笑着对姚爷说:“别气了。嫂子刚是没看见,不是吗?你看嫂子连我这个大队长都没有看见。”
姚爷的眉一挑:“你能我和比吗?”
于文清哈哈,大笑两声:“是,你对于嫂子来说,是不一样。”
沈佳音没敢吭气。
姚爷忍耐不住了,问:“你刚想什么事出神了?”
这也是于文清和所有看到她发呆的人疑惑的。
沈佳音不知从何说起,说,陶桃偷了一根头发。这说给任何人听,可能人家都会以为她在做梦。
“怎么,什么事不好和我说?”姚爷改变了策略,不和老婆置气了。
身体靠近,将她小肩头温柔地搂了搂,柔声问。
老公不知道自己温柔的时候,有时候比生气更让人可怕。沈佳音缩缩两个肩膀,低声:“有人拿了我头发。”
“拿你头发?你剪头发了吗?”姚爷眯一下眼,在她头顶上扫了扫,没觉察去了理发店的痕迹。其实一想,也不可能的事。
“只拿了我一条。在我床上拿的。”
于文清听了都咿呀一声。偷人家头发干什么?
姚爷妖孽的眼珠子沉了沉:“谁拿了你头发?”
“她其实也不知道拿我头发要做什么。”沈佳音把陶桃和人家打电话的经过告诉老公。
于文清在旁边听着听着,歇下了洗杯子的手,一脸的沉思:“我说,姚科,我看这个事,好像有幕后。”
幕后是肯定有的。陶桃和他老婆说起来,来学校之前连面都没见过。本就无冤无仇的。再说陶桃偷了他老婆的头发后,心里也怕了。
“你知道她偷你头发做什么吗?”于文清问沈佳音。感觉这小两口好像知道点东西。
“头发可以做鉴定。”
于文清记了起来,好像电视剧有这样的情节,于是益发吃惊地看着沈佳音:“你,嫂子你好像是亲生的吧。”
“她当然是她爸妈亲生的。”姚爷担心老婆被吓着,给老婆拍拍肩膀,“你不可能不是沈家的女儿。”
“这我知道。”沈佳音从没有怀疑过自己不是爸妈亲生的。
可陶桃幕后的人拿她头发和谁做亲子鉴定。
只能说,姚爷也感到一头雾水。华妙冰吗?完全没必要。华妙冰知道沈佳音是自己女儿。沈佳音又不是被人抱走了,而是华妙冰自己主动离开了沈家。
“哎呀,想不通了。”于文清两只手揉了揉自己头发,好像替两口子烦恼,“除了做那个亲子鉴定,头发能有其它用途吗?”
“没有吧。”小两口异口同声。
现代科技还没有发达到能拿人家头发直接行凶害人或是抢夺财产的事。再说了,沈佳音没钱啊。当兵的,能富到哪里?反正不可能变成百万富翁。
“那我看,只能把那个陶桃抓了,抓起来审讯,问她是和什么人接触。”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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