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其实我也害怕……我不是过去那个无牵无挂的季君棠,我已经不算一只狼……可是,这个世界上的非善类太多,我们要活下去,我就得比那些人还要恶,还要狠。”
“君棠,答应我……”菀清刚欲开口,君棠已抬手压住了她的唇。
“我无法承诺任何事,对不起,菀清。”君棠忽然自嘲地一笑,从颈间将那把钥匙拿了出来,“既然你的钥匙已经交给了容长丰,那么如今我把这把钥匙放你这里,他绝对想不到会在你身上。”微微顿了一下,君棠将钥匙解下,系上了菀清的颈上,小心地将钥匙塞入了领下,“万一……容长丰他日威逼你们,你也可以用这个去威胁他,多撑几日,等我回来。”
“君棠……”菀清眼中闪烁着泪光,紧紧抓住了君棠的手,想要多看她几眼,“我有种感觉,我好怕,仿佛你这一去,我们便再也见不到了。”
君棠突然冷冷地笑了笑,“很多人都希望我死,偏偏这一次,我要让他们失望了。”说完,君棠送开了菀清,握着她的手来到了雪仪床边,“颜雪仪,我知道你没睡着,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雪仪微微一颤,忍不住睁开眼来,定定瞧着君棠的脸,“什么?”
君棠平静地看着她,“你相不相信我?”
雪仪微微一怔,重重点头,“相信!”
君棠忽然自嘲地笑了笑,“如果我会推你进火坑,你愿不愿意帮我做一件事?”
雪仪眸中满是惊色,“我……我可以帮你做什么?”
“勾引容长丰。”简单的五个字从君棠口中出现,让雪仪跟菀清同时大惊。
“我……我……我不是那种女人!”雪仪咬了咬牙,“我恐怕,帮不上你。”
君棠冷冷一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卑鄙?”说着,君棠看了看同样不解的菀清,“我们如今只是别人的俎上鱼肉,性命全部都掌握在容长丰的手心里,要想能够真正的安然,我必须得拿回兵权。”眸子一动不动地瞧着雪仪,“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帮我的,只有你。”
“我……我做不来……”雪仪满心慌乱,“我怕……”
君棠正色看着雪仪,伸出手去,落在了她的肩头,“这是我唯一的生路,也是你唯一的生路。从河边回到青乌镇的路上,容长丰看了你不下十次,我想他对你绝对不是那样简单,而东晴墨徽永一直派兵追你我,定然也是不想放了你。如果我不能拿回季家兵权,颜雪仪,终有一天,你会成为他们其中一人的女人。”
雪仪身子一颤,心头浮现起那个让她的心寒到极点的墨徽永的容颜,要与这样一个人终老,她不要!又想到容长丰那带着几分欲念的眼神,雪仪不禁倒吸了一口气,慌乱地摇了摇头,“不……不……”泪眼对上了君棠清澈的眼睛,雪仪慌乱的心终于有些安然,忍不住伸出了手去,紧紧抓住了君棠的手臂,“君棠,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君棠冰冷地看着她,“我刚才已经说了。”
“我……”雪仪身子一颤,“我不会……”
君棠轻轻一叹,松开了她的肩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我想,我到时间去准备伏击季家那个女人了,做还是不做,不单是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颜雪仪,我走之后,能保护你的,只有你自己。”君棠说完,抬眼看着菀清,“菀清,你也一样,能保护你的,也只有你自己。”
“君棠!”雪仪害怕地抓住了她的手臂,“我怕我做不来……”
君棠冷冷一笑,将她的手推了开来,再深深瞧了一眼菀清,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不再说一句话,只是漠然转过了身去,开门,出门,关门,一如往昔的冷。
“君棠……”菀清抬起手来,贴在了门上,眼中的泪水终究滑落,哽咽地开了口,“我不许你死……”
君棠颤然立在门外,忍了忍眶中的热泪,“菀清,保重……”抬起手来,紧紧闭眼,眼泪出眶的刹那,已□脆地抹去,君棠急匆匆地走下了楼去。
容长丰鄙夷的眼神在君棠脸上剜了几下,“想说的,都说完了?”
没有回答容长丰,君棠只是冷冷开口,“容督军,我们该出发了。”
容长丰深深瞧了瞧君棠,“你真的确定季家那女人会那么快就回季城?”
君棠冰冷地一笑,“虽然我不是她亲生的,但是她做事素来滴水不漏,既然已经通电全国,季老督军去世,东晴镇也稳了下来,下一步自然是赶回季城,召集所有老臣,商讨如何稳固君心——她肯定会走那条路。”
容长丰眯起了眼睛,看着君棠,“既然她做事滴水不漏,又告诉了你她是杀你父母的仇人,又怎会轻易相信你的苦肉计?”
君棠冷笑摇头,“我要的不是她相信,而是墨徽永与她母子分裂。”说完,君棠抬眼看了看楼上,“颜雪仪始终是无辜的,若是她腿伤一好,容督军,还是将她放了吧。”
容长丰冷冷看了君棠一眼,“季君棠,你还当真是社会异类啊,有了一个杜菀清还不够,如今又想染指颜雪仪,你真当天下男人都死光了?”
君棠嘲然一笑,“我不想跟你做口舌之争,报了仇,我是死是活,随你处置便是。”
容长丰再次深深看了君棠一眼,此时此刻的季君棠,冷静得宛若一潭冰封的寒潭,不管他如何刺激,都激不起任何的涟漪,反倒是让容长丰觉得有些不安。
“那我便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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