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放松,倚坐在龙座上,恢复了一贯悠闲的语气道:“是吗?他竟然还没有降?朕记得郁苍那时只用了三天吧,没想到这个素衣倒还有两下子。朕倒要看看,他的骨头是不是铁做的?”
梓侬心中一惊,忙道:“主子,此言差矣,郁将军是臣服於主子的知遇之恩下,若只动刑,怕也未必能那麽快就如了您的愿呢?”
完颜绪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看著自己的侍女,忽然道:“是这样吗?朕以为朕该表示的都已经表示清楚了。既然朕的小梓侬这样说,便再去开导他一番又有何妨?传朕旨意,摆驾死牢。”
阴暗的刑堂里,几个膀大腰圆的行刑手正在对素衣严加拷打,逼他屈服,忽闻圣驾来临,这些平日里凶悍霸道的家夥只差没吓昏过去。完颜绪的赏罚分明是出了名的,如今已过了五天,这个看似柔弱的敌将竟然还没有一丝示弱的迹象,连他们自己都觉得羞愧,又怎麽能让这个向来冷酷的大王满意呢?搞不好小命都要因此丢掉。一想到这里,原先对素衣的一点敬佩之情不由都化作了怨恨。
完颜绪的身影在一众人的簇拥下出现在刑堂门口,他身著一件白色的轻裘披风,内力衬著明黄色的锦绣龙袍,越发显得整个人丰神如玉,神采不凡。
素衣勉力抬起头看向他,只见他嘴角噙著一抹亲切之极的微笑,目中却是冷洌的寒光在众人身上溜了一遍。他心中一颤,这人表里不一,虽有雄才大略,却非坦荡君子,必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哪怕是让他从容就义。刚想到这里,果然就见完颜绪带著笑走到近前,忽然伸出手挑起他的下巴,语气温柔的道:“素将军,朕还真没有想到,你会冥顽不灵到如此地步?”他话语虽然柔和,但整个动作却透露出不屑轻蔑之意,素衣沈静的看著他,不发一语,牢房中顿时静的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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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绪早已见识过他平淡如水的模样,这回也不恼怒,目光从他溅了无数鲜血的发梢颜面逐渐向下。只见素衣一个身子处处都是伤痕,竟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他满意的点点头,回身对跪著的一众狱卒道:“朕先前以为你们偷懒,看来是冤枉你们了。只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还没有降,人却被你们生生弄死了,这怎麽行呢?”
牢头上前一步,恭敬道:“启禀主子,没敢伤他筋骨,都是些皮外伤,看著吓人,也著实疼痛。这俘虏是条汉子,体力也好,主子不用担心。”
完颜绪点点头,微笑道:“这就好。”复又转身来到素衣面前,见他肩头上的囚服被撕破了一块,那枪伤已然愈合,只留一块铜钱大小的伤疤。他看著素衣苍白的面色,忽然伸出手,用指腹慢慢摩莎那疤痕,柔声道:“还是这样的倔强,何苦来呢?这里还疼吗?”
素衣的身上不由得起了一阵战栗,虽然清楚完颜绪只不过是想对他采用怀柔政策让他感恩图报而已,并非有什麽不良的企图,他还是不能接受这已经接近於亲昵的动作。不由得将头向旁边一偏,薄唇中又怒又恨的哼了一声来提醒眼前的敌人。
完颜绪一怔,不解的看向他,却不意见到乱发中一段白皙修长的颈项,这也是素衣身上唯一完好的地方。如珠的耳垂下,迅速的闪过一丝红晕。虽然只是稍纵即逝,那景象却凭添了些旖旎的味道。他这才醒悟过来,素衣是齐人,长在南方,十分看重礼教。自己刚才的动作对於金辽儿郎来说,是可以让他们感激涕零的施恩手段,对眼前的战俘,却已蒙上了一层别样的色彩。
一思及此,他连忙收回手,莞尔一笑道:“素将军真是冥顽不灵,你再好好的想几天,朕等著你。”说完转身就要离去。忽听素衣道:“我早说过,素衣的命,只卖给大齐百姓,你不用白费力气了。”
完颜绪头也不回,轻轻笑道:“既然如此,就当作朕给这刑堂里的狱卒们一个优秀的练习靶子好了,你体力这麽好,总是能撑住这一百八十种刑具的。”说完轻巧离去。跪著的那些狱卒此时方敢大大的喘口气出来。
转眼又已过去了十天。仍不见有人来报素衣投降的消息。完颜绪心中越发不耐起来。他手段残酷,又聪明绝顶,对待看重的人向来都是恩威并施。郁苍便是降服在他这种非凡的手段下。当然,对待素衣,他心中恨极,又因几次怀柔招降都被素衣视若无睹,所以便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严刑折磨上。
凭心而论,他要素衣投降,爱才之意倒是不多,只因金辽曾多次惨败在这人的手里。有心要他降服才觉得扬眉吐气。可素衣竟然耐住了他刑部大堂的诸多酷刑。这令他更觉得面上无光,心中烦躁之余,却又渐渐生出一股微秒的敬意。
星目微抬,窗台上一盆盛放的兰花映入他的眼帘。这盆名种是郁苍进给他的,他本不喜欢兰花,认为这花太娇贵,太脆弱。却因是宠臣的心意不好丢弃,便随意放在书房的窗台上。谁知经历过一个冬天,不但没凋零,倒长的茂盛起来,还开了花。此时细细看去,那花朵如一个小茶盅般大小,白色中透出淡淡的粉色晕染,别有一股清幽高雅的风情。
完颜绪站起来,走到近前,仔细的抚摸著那如丝绢一般的花瓣。只觉触手温润细腻。不知怎的,忽然让他想起那天摩莎素衣肩头的情景。心中不由忽的一动,暗道那肩头上的伤疤如何能与这花瓣相比,但那段颈项,却真真宛如这花瓣一般洁白细腻。由此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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