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居然,意欲对我不轨!”控诉完了,又是一番痛哭。
而渐离此刻却处于一个完全蒙了的状态,自己和这个女人何怨何仇,她要这么害自己?其实这个时候原因已经无所谓了,重要的是结果——
首先,自己被冠上了贪图美色的浪子这样的污名,对于自己,对于弟弟,这都是极大的耻辱;其次,身边聚了这么大一群武林高手,难保不会有几个冒出来替天行道;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按昨日所见所闻,柳絮虽为娼妓,却是名花有主,而且那个“主”还是剑神盖聂。
似乎今日,自己是难逃一死了。
“你住口!”渐离以更大的声音吼了回来,打断了柳絮的哭声和身边众人的议论。
不就是编吗,不就是扮无辜泼脏水吗,命都快没了,我还怕你个小丫头片子吗!编故事而已,你这妮子还嫩了点。
渐离思及此,狠狠地挤出几滴泪水,指着柳絮的鼻子骂道:“都说□□无情,这话还一点没错。你说说,我离了邯郸才多久,不就是回老家守个孝吗,你就跟别人跑了!现在我回来了,好,我不会武功,打不过那姓盖的,可我就是想想和你亲热亲热,你…你完事了居然还跟我要钱!轻薄?大伙评评理,有卖笑的指责别人轻薄的吗?!”
这一番话虽假,却字字戳中柳絮的痛处,同时还轻而易举地将矛头指向柳絮,虽说这段“情史”给身边人留下了数不尽的谈资和极为旖旎的揣测,但总比□□的罪名强吧。
柳絮听后气极万分,只是又不知如何解释,于是只好一味梨花带雨,扮出一副弱势形象,可面对这样的大新闻,又有谁关心她的这几滴眼泪呢?不过是印证着渐离的谎言罢了。
“柳絮,原来你从前还有位高先生啊,真是的,怎么不早跟我说呢,我有那么小心眼吗?”
众人的目光寻声而去,只见二三楼的楼梯中间正立一男子,一袭鸦青长袍,更衬得雪肤墨发,熠熠照人。
两道剑眉下一对桃花眼自人群中扫过,平静如水,最终停在渐离身上。
他开口:“你就是高渐离?”
渐离只觉脊背冷汗涔涔,壮着胆子抬头瞥了一眼,顿时惊讶不已,这样恍若谪仙的男子莫非就是剑神?她以为练剑的都是像她轲大哥那样,皮肤黝黑一点,身上带些刀剑伤痕。不过毕竟盖聂被称作“无伤”“剑神”,那又岂是浪得虚名?
“是,又怎…怎么样?”渐离磕磕巴巴地应了声,还不忘向后边挪挪。
“盖先生,”柳絮一抹眼泪就往盖聂身上扑去,“您得给奴家做主啊!”
“愚蠢。”盖聂心里暗骂,柳絮这动不动使性子的毛病怎么一点也没改!不过既然都在这里演戏,那就帮忙演到底。
他将柳絮搂入怀中,似笑非笑地打量着退到墙根的渐离,“怎么这样害怕?”
渐离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省得被楼梯上的人用眼神折磨。他竟然还问?!你不知道你是剑神吗,我怎么可能不害怕?
“那个,盖先生,这个事吧,肯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柳絮的小细嗓响起,打断了渐离的自白,“你方才如此诬蔑我,你说是误会?现在知道害怕了吧。告诉你,晚了!”
“柳絮,你今天的话有些多。”
柳絮抬眸惊讶地看向拥着自己的男子,她这番折腾还不都是为了他,方才高渐离编的什么话他不是没听见,可为什么他要指责自己?
“奴家知错。”郁郁说罢,小心地退到他身后。还不忘一横柳眉,狠狠瞪了渐离一眼。
渐离看盖聂也未一味偏帮柳絮,想着大概也没什么事了。此地不宜久留,正欲默默转身回屋,却又被叫住。
“高先生,我的人这般不懂事,还请先生赏脸,让在下做东,好好儿给先生赔个不是。”
“啊?”渐离听后两腿一软,哪敢答应,又哪敢回绝?正迟疑如何措辞之际,忽觉胳膊一沉,抬头见盖聂已然站在眼前,一只手紧紧抓着她的左臂。
当渐离被盖聂拽着上楼时,她扭头见到楼下看热闹的广大群众都用一种哀戚的眼光注视着她,心里竟油然一股英勇就义的感觉。
“高先生是嫌弃在下这里的吃食啊。”
“不!绝对没有!”
两个人就这样在屋里干坐着,盖聂时不时的还取些点心吃,而渐离则是如坐针毡,一点饮食的胃口也没有。
“那好,那我们就聊些正事。”盖聂放下手中的甜羹,“你跟柳絮别说没什么,就是有什么,我也不会在意,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紧张。”
“好,您慢说,我,不紧张。”才怪。
“在下曾经在齐国琅琊小住,于闹市之中见一老妇人拦路,她询问我可否见到一位名叫高莫离的姑娘,还说此女亲人皆无,托在下告知她此女近况,最好能照拂一二。在下听说先生名叫‘渐离’,顿时好奇,只是问一问,您与那位姑娘有何关系,也好全了那老妇人的心愿。”盖聂尽量说的情真意切,果然见渐离眼神游移。
“…莫离正是家姐,不过于去岁已亡故,在下…在下曾遇海难,后死里逃生,不过丧失了海难前三年的记忆,就是这样。”
盖聂揣摩了一下这段话,便道:“那老妇说琅琊海难是四年前的事,你姐姐去年过世,为何三年工夫,你都不去与姐姐相认?”
“在下那时已然失忆,又流落在外,不知姐姐近况,如何相认?”渐离这话虽是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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