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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吻上莱楚楚的陈迹欢,又皱起眉宇。
莱楚楚错开他的吻,推了推他:“我去接个电话,也许是急事。”
将陈迹欢推开,自顾的从地上拾起包包,从里面掏出手机,她调整呼吸:“喂。”
被莱楚楚推到一旁的陈迹欢长叹了口气,他躺在地毯上,斜眼盯着坐在一旁讲电话的莱楚楚,目光如炬。
从她的发端一直到眉眼,最后流连到她那被他吻过而变得饱满的双唇,娇莹如玉,真让人忍不住亲一口。
他向来是个行动派,谋定而后动。
紧握住莱楚楚的手腕,将她用力一扯,瞬间将她扯进了胸膛。
还在讲电话的莱楚楚惊呼了一声,待她栽进陈迹欢胸膛时候,又忍不住小锤了下他的胸膛,娇嗔一声:“陈迹欢!”
他沉沉的笑了,扬着好看的唇弧,伸手将她手机拿了过来,瞅了眼通话记录——“凉凉”。
莱楚楚冷瞪了他一眼,没有抢回手机,而是对手机说了句:“改天见面谈。”
说罢,便点下红色的按键,挂断这通电话。
阳光透过落地窗户洒了进来,将陈迹欢黑色的短发镀上一层金色光芒,他微微眯了眯眼,心里暗暗的念起这个名字。
凉凉!加藤凉?
莱楚楚将他手里的手机扔到一旁,主动吻上陈迹欢的脸颊,双手也从他的小腹慢慢划了上来,熟稔的解他的衬衣纽扣。
突然,陈迹欢抓住她不安分的手腕,轻沉的眼眸看着她,没有言语。
察觉出他的异常,莱楚楚顿住往下的动作,轻敛蝶翼,一根手指在他胸膛画着圈圈:“怎么了?”
陈迹欢一直用那个表情看着她。
冷静,沉着,目光隐忍似狼。
良久,他笑了一声,有些痞样:“这里是画室,随时有人进来,”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忽然俯身而来,双唇贴着她的耳廓,把暧昧的气息喷涂在她耳朵上,“晚上来我家,我一定不放过你。”
痒痒的,挠的莱楚楚的心荡漾了起来,她妩媚的转了转眼珠子,然后翘唇一笑,没有言语,在他唇角亲了亲,用比他还要暧昧的语气蹭着他的唇角说道:“那我就等着你不放过我。”
赫然,陈迹欢双眼又是一眯。
说莱楚楚是只妖精,果真如此。
他忍不住捏住她的下巴,看她一脸风情万种模样,若不是因为“凉凉”那通电话,他真想此刻便要了她。
被他两指抬起下巴,莱楚楚不怒反笑,笑容祸国殃民。
起身整理衣衫的时候,莱楚楚才发现她的衣服、脸蛋、头发都被那盘颜料给袭击了。
她不动声色扬眉,说:“这衣服我算你头上了,你可要赔我一件。”
陈迹欢正蹲在地上整理着一地狼藉,闻得此言,好心情的抬眼睨着她难得的小俏皮,允诺:“赔你,待会就带你去买,成吗?”
莱楚楚笑了,却非要冷哼了声,佯怒:“怕你买不起。”
陈迹欢笑了笑,没在接话。
两人驱车到商场的时候,近黄昏的天色,远处落日红的通透,圆的规矩,缓缓地从山的那头褪去一地光彩。
借着黄昏的烘托,莱楚楚那张明媚的脸蛋变得更加妖娆,她弯了弯杏目:“停车。”
陈迹欢将车停在一旁,问她:“怎么了?”
她指着远处那遥不可及的落日:“我们看它消失了再走,好不好?”
他顺着她的方向而去,夕阳西下,鳞次栉比的楼盘间,那抹圆日万丈光芒。
“什么时候发现的?”他问。
“刚刚。”莱楚楚说。
“这样的景色,确实美不堪言,可惜......”
莱楚楚打断他:“可惜,夕阳近黄昏。”
心里的想法被莱楚楚猜透,陈迹欢颇有意外,扭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若有所思。
“陈迹欢,你可知黄昏时刻?”
看着她渐渐收敛唇弧,陈迹欢问:“什么意思?”
莱楚楚从精妙绝伦的景色中移开视线,看向右侧的陈迹欢,幽瞳冗尘:“每天都有黄昏,你可知什么时辰开始有落日美景?”
“大概下午六点多的样子。”他回答。
莱楚楚敛了敛眸,微卷的蝶翼颤了颤,又问:“你明知这个时候会有黄昏,可会提醒自己每日去看这美景?”
“黄昏景象固然美丽,有心等待,是美;无心而赏,另一美;天天饱览,终归倦怠。”说着,他轻叹了口气,“人亦是如此,偶尔聚之,甚好;经常逢面,感情深;天天相对,迟早厌倦。”
他说完,敛下眼眸,看莱楚楚那张倾城倾国的脸容:“楚楚,终有黄昏之日,终须一别之时,昔日美景美轮美奂,但也是昔日,过而不候,何不珍惜眼前风景,错失遗憾呢?”
难得陈迹欢会这般咬文嚼字的说一番话,话中深意,暗藏玄机,她是一个如此聪明的女子,又怎会听不懂。
莱楚楚抬了抬眼睛,看着格外专注认真的陈迹欢,没有了往日的欢笑和慵懒,她苦涩的勾了勾唇角,忽然说:“陈迹欢,我妈妈去世了,在我高二时候。”
说完,她又低下头,最后一道金芒从她的发端流连过后,消逝。
黄昏散尽,夜,悄无声息来袭。
香港街道繁荣,大街小巷,车水马龙,好生热闹。
而此刻,车内静默,只有莱楚楚和陈迹欢的呼吸声,清浅,婉转。
是唯一的生命迹象。
蓦然,陈迹欢的眼光黯淡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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