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虽然闯祸的是姐姐的猫儿,但是自己主动来认个错儿,方能显出了自己的识大体懂进退。
“妾身见过太傅大人,方才侍女萍儿不慎闯下大祸伤了龙体,特来向太傅请罪。”尚云香虽是请罪,可是面儿上却是一派轻松。
这时,萍儿马上接到:“都是萍儿笨手笨脚,不小心踩了云妃娘娘的猫,闯了大祸,请太傅责罚,只是……可怜了我们家四夫人,她自小对猫毛就敏感,偏云妃娘娘沾了一身的猫毛进殿,可怜夫人刚刚止住了喷嚏,又起了满胳膊的红疹子,还要受萍儿的牵连在这儿里等太傅,萍儿真是罪该万死!”说着在地上含着泪磕起头来。
这席话,听得四夫人又一阵满意,太傅英明,听了萍儿的话,就该明白姐姐抱来的这只小猫包藏了什么祸心,只盼着自己现在凄楚可怜的模样得到夫君垂怜,再续那一夜的柔情……
尚云香脸上的笑意未退,便听到太傅清冷的声音:“原想着尚府出来的下人应该像个样子,这么一看,尖嘴利牙的模样真是个刁钻的奴才,满脑子钻营,别再带坏了主子,既然你说自己罪该万死,那本侯倒是成全了你,来人,拖出去杖毙。”
☆、十六
太傅的话连语调都没有变,话音刚落,就有侍卫过来将萍儿拖了出去。吓得萍儿高声尖叫:“四夫人……三小姐!小姐,救救我,救救萍儿!”
尚云香也没想到太傅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吓得花容失色,连忙道:“太傅,萍儿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死啊!”
卫冷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伤了龙体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她不死,难道你要领了这滔天之罪?你先回府闭门思过,那个奴才的事情,休要再提。”
一句话将尚云香惨白着脸儿钉在了原处后,卫太傅一阵风似的离开了。
阮公公跟在身后,心里寻思着太傅为何发威?莫不是这新娶的欺负了那云妃,太傅到底还是旧情难忘?
还没想明白,太傅的话又扔过来了:“阮公公,云妃有闲情养猫,就说明宫里的吃穿用度丰盈,最近朝廷缺钱,百姓也困顿,自然要节约些才好,以后她的宫中用度可以减了。”
阮公公连忙应下,心里明白,这云妃的苦日子算是来了!太傅这般心思可真叫他糊涂了,尚氏姐妹各打了五十大板,严惩了红颜,难不成真是给皇上出气?
想到这,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哪能啊!
当天夜里,云妃宫中的摆设就被撤去了大半,云妃也脱下了那身曾被情郎赞许的红衣,一身素白,凄楚地坐在椅子上,看那些内侍监的人把东西搬走。她只当是妹妹在卫侯的耳边进了谗言,才招来如此对待。
果然是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卫冷侯,你居然为了新人,如此地迫害与我,从此你我无爱,便只剩下个恨字!可是心里决断得利索,颊边的眼泪却似怎么流也流不干……
这天过后,卫太傅大义灭亲的佳话一下子传遍了街头巷尾。之前因为醉酒夜闯皇宫的风波总算是稍稍的告一段落了,就连被迫闭门在家思过的吴阁老甚是满意,把那翘起的几绺山羊胡稍放下了几根。
可是有一个人便开始坐卧不宁了,这个人就是兵部侍郎尚凝轩。
原先想着把这嫡出的妹妹送过去,能拉近一下与太傅大人的感情,却不曾想,妹妹那点子机灵全都糊在了马蹄子上,还有那个云妃,跟她那个短视的姨娘母亲一样,蠢不可及!
俩姐妹斗心眼,结果全折进去了,害得太傅也跟着跌了面子,最重要的是害得他这个当哥哥的仕途艰险,真是对该死的!
整整一宿,尚凝轩都没有合一下眼睛,琢磨着自己的出路。
又过了几日,这天天色正好,又是休朝歇息,他正好要陪着太傅看一看刚刚军器监刚刚铸造的一批新武器,便顺便趁此机会探一探太傅的虚实。
军器监的这批刀、矛采用的是新的铸造法子,生铁的配方是太傅拿来的,铸造出来的武器寒气毕露,异常坚硬锋利。
这古怪的方子一看便不是中原冶铁的路子,也不知这神通广大的太傅是从哪里淘来的。
卫冷侯挥舞着一把似镰刀的绊马长枪,挥了挥说:“这个试过了吗?砍完马腿后是否卷刃?”
下面的监工连忙回话,这新方子铸造的兵器很是耐用,连砍了十几匹,也丝毫没有损坏。
卫冷侯满意地点了点头,嘱咐军器监夹紧赶制,务必五天内完成额定的数目。
接着他又拿起一旁的监工端着的托盘上的小弓。
这小弓是太傅前几天特意嘱咐的,制作得甚是精巧,骨架选取的质地精细的桦树木料,弹性极佳,又不太重,弓胎雕着精细的花纹,还嵌着一圈明亮的碎宝石,华贵又不太增添分量,弓胎上用来手握的地方已经包好了一层上好的小牛皮。
卫太傅拉了拉牛筋,想了想,说道:“太紧了,再卸下去些力道,另外牛皮略硬,有些磨手,外再缠上些个绒缎。”
监工连忙应下,心里清楚,这太傅府中尚无小公子,再说男孩子用的弓箭何须如此的精巧?一定是给哪个娇宠爱妾定制把玩的。倒是不知怎样的绝色美人,居然能让太傅亲自下令监督,让最好的弓箭师傅来磨制这把跟玩具似的小弓?
尚凝轩不是他的两个蠢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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