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二位公主下车时,便是有几个王侯夫人带着自己女儿在庙门前行礼恭候着。等众位夫人抬眼望过去了时,先是看着一个红衣的少女从马车上袅袅生烟地走了下来。
这位贵气逼人,似乎又娇俏了不少的贵人可不正是那传说里被太傅打入了天牢的永安公主吗!那小脸一看便是新开了不久的,光洁得很,可是穿着打扮却一应是未出闺阁的架势,从头到脚又是无一样不是新奇出众的。
想着葛氏一派倒台,葛清远一门株连九族,尽数被抄斩。而朝堂上牵连的世家官员无数,就是沾染上些许关系的莫不是要受到些许株连。可是这葛清远的新妇,坐实了的九族之内,居然能安然无恙,跟个没事人似的又重新回了宫中。
若说她那皇帝哥哥是个掌握实权的,倒也是好解释些。可那无用的兄长分明就是个摆设而已,这分明是讨了太傅的倾心,才能度过这场人心惶惶的动荡。倒是个什么样的女子?竟然能安然地游走大魏的两位权势朝臣之间?众位夫人心里啧啧称奇,却是面上不敢露出半丝轻鄙之意。
可是有那胆小的,却也有那胆大敢说的。雍和王府的林妙音自从那公主进来后,便是气得眼眶欲裂。
想她雍和王府的郡主,便是在数月之前如何的风光?可是因为这个不安于室的皇家公主,偏偏是要在她的府中私会那葛家的情郎,做了私奔的丑事。这永安公主自己跑去快活,却是牵连得雍和王府上下不得安宁。
雍和王爷被“请”入了不知什么地方秘密拘禁起来问话,而她也被“请”入了大理寺监,光是墙壁上那一排排排的刑具便是让她的芳魂吓得飞散。向她陪着那醉酒的公主入了内室后,便是被人用沾了药的巾帕子捂住口鼻晕了过去,哪里知晓其后的情形?白白是受了惊吓,才被放了回去。可她的父王据说是沾染了那样的邪物,被个大魏的有一个妖姬公主迷得神魂颠倒,差点引来灭门的惨祸。
当葛贼谋反前,父王帝倒是回了一丝清明也许是听了什么风声,只吩咐母亲赶紧带着妾室女儿出逃回了外省的娘家,才算是避开了葛贼的清剿。可是留守府内的雍和王却被那乐瑶公主领了人,勒死在了王府之内。
那狐媚的公主却也是没得了什么好下场,据说一身污秽地死在了匈奴人的驿馆里,倒是解了这杀父之仇。
也幸而父王死得忠烈,卫冷侯看在了恩师昔日的情分上,原谅了他的晚节不保,保住了雍和王世袭的名头,又允了母亲过继了一个族里的男孩,算是承袭支撑起了王府的门面。
可是她的皇后之梦却是彻底的破碎了。那卫郎但凡是顾念着与父亲酒桌上的约定,也不至于因为那个永安公主就任凭那些粗鄙的,将自己一个千金贵女押入了大理寺监去。
如今自己六宫之主的美梦破碎,可是那个天生的狐媚却是如鱼得水,明明是开过了脸儿的,却是一副闺阁的打扮又来这月老庙求着姻缘,占着名额,怎么能叫她咽下这口恶气?
不过,就算那狐媚子再得宠也是没用的!满京城都知道了她曾经下嫁给了妄图谋夺皇位的反贼,这二婚的女子哪里还有个什么好姻缘?那卫冷侯是何等权倾朝野的男子?正妻之位空悬了许久,必定是要寻个世家门楣的出众女子,就算是王爷府里的妾室,也皆是出身清白,才貌出众的女儿,更不要说要有世家的嫡女呢!
她永安公主这样克死夫家的女子,也只配是养在宫中的玩意罢了!待得太傅厌倦了,那个荒诞的乐瑶公主的死装便是她这个妹妹的下场!
当下便是拉下了脸来,声音不小地去问那庙里的主事:“这月老庙向来是保佑未婚女子的姻缘,这庙后门进入的,更得是身家清白的女子,什么时候这开了脸儿的,夫君还没有死了的,也配进来求着姻缘了?一女侍二夫,也不怕败坏了一干千金贵女的姻缘?”
这话一出,唬得她身边的老王妃吓得一扯她的衣服,心道:女儿真是被妒火气晕了头?还当是老王爷健在,家中权势稳健?就算这两位公主不是得势之人,抖落不起昔日皇家的风采,可是这样大庭广众下去抹了公主的脸面,岂不是要跟太傅做对不成?
可是这林妙声虽然是看不得火候,却是道尽了吃食庙里撮着香火的众人心里之言,一时间众人虽是没有随声附和,可是低头转脸儿间,却是带足了嘲讽之意:可不是!这相携而来的两位公主,都是连过了两个男人的,倒是全凑成了一家子了!
聂清麟向来不大注重这些事关女孩脸面的清誉之事,她自心知自己与那葛清远是清清白白。而且生平第一次入了这月老庙,便是开开眼界的意思。没有以前的香火接济,怎么好意思有求姻缘的诚心?看那林妙音刚刚丧父,却没有了以前在寒香寺相遇时众星捧月的排场,想必是心里妒恨,便是没心没肺的准备只当是没有听到她的牢骚。
可是在她身边立着的姐姐却是不干了。邵阳公主性子一向是软软诺诺,自从回来后,便是一向得了妹妹的维护,自从窥破了她与太傅的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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