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伤伤势恢复得稳妥了,本宫就不去了。”
太傅闻听此言,立在她的身后,捻玩着手里的那截眉黛,看着镜中的美人道:“他此次一再的救下了公主,也算是有功的,本侯不会计较的。”
若不是被太傅紧盯着,聂清麟真是苦笑一下,方才那作兄长的才咬牙切齿地提醒小妹守住心门,这会倒是装起了大方,可惜瞧着那握着眉黛的大手略紧,倒不似嘴里那么的不介意。这太傅决口不提在自己在葛清远营帐遭遇的事情,倒是对那张侍玉如临大敌,大约是太傅觉得她不会爱那葛清远,不过却会在心里装着张大哥吧!
这番本末倒置的计较,可是让人费解,让她一时不知太傅大人如海的心思了。
聂清麟将胭脂薄薄地抹在了脸上,慢慢道:“他本是有家室的,伤的又是后背要紧处,本宫去看总是不大方便,不过本宫已经允下要赏给巧儿夫妻黄金千两,只是……嘴一滑便说了出去,却是忘了凤雏宫一向拮据,这……”
在太傅看来,银两能解决的都不叫个事情,果儿不假思索地回绝了探病,固然可能是顾虑着自己,但也说明在她眼里,那张侍玉已经是过眼的云烟,虽然此次那张侍玉卖了劲儿的搏命相救,但是在果儿的眼里,他也不过是自己侍女的丈夫罢了。
聂清麟的态度让太傅甚是满意,便微笑着道:“这个莫要担心,一会本侯便会让青龙关的顾将军备下赏银,总不好叫公主空口白牙,被个下人当成言而无信罢。”
看着太傅慢慢和缓的神色,聂清麟又慢慢地说道:“瞧着巧儿她家的那孩儿细皮嫩肉的甚是可爱,若是长大后,定是跟她娘亲一般是个清秀的小家碧玉,只是边关风烈天干,昨儿,我瞧见几个下人的孩子,俱是脸蛋儿被这当地的北风刮得泛出了血丝,脸色也是黑红,全不见稚儿的娇嫩,可见这里不是养育可人儿的地方……太傅若是真心感谢他们夫妻,倒不如是准了他们回转了关内,也好再养育出几个水葱儿的孩儿来。”
太傅弯下了挺拔的腰身,伸出长指,沾了调配胭脂的碟子里的一抹嫣红,微微点在那形状姣好的软唇上:“公主说的,本侯都准了就是。”
中午胡闹了一起,下午太傅总算是出了将军府公干去了。
安巧儿回转到室内,见那公主虽然妆面画得精致,可那头发梳得实在是不成样子,便是连忙走上前去,扶着公主坐好,用梳子沾水理顺了长发,上了桂花头油重新盘了个干净利索的反绾髻,这发式将秀发反绾于脑后,微微翘起,不作下垂状,倒是衬托出了聂清麟青葱少女的活泼气质。
“到底是巧儿的手巧,宫里的那些,俱是梳不出巧儿手下的灵韵。”听见公主这般夸赞,巧儿的心里一暖,忽然又是想起昨日张郎嘴里不断问起公主的情形,手下捏着的簪花的手便迟疑了些:“侍玉伤势虽然好转,但是依然心挂公主的安危,用不用……奴婢带话过去。”
说到这里,巧儿已经觉得舌根有些发苦了,自己生下的那孩儿本是浪荡子吴奎的孽种,那张郎却视如己出,从来未有偏待那孩子分毫,倒是比自己这个亲娘还要上心。当初迫于太傅的淫威,张郎不得已与自己拜堂成亲,可是到现在二人却是清清白白,从未同房,就连自己坦言不敢为正妻,愿为张郎妾室伺候枕榻,也是被他婉言谢绝。
刚开始不明白,相处得久了,她怎么会看不出那张郎的心里藏的是谁?可是那竟是天上的一朵白云,岂是凡人能够到的?更况且还有个青面獠牙,煞气阵阵的妖蛟盘踞着守得个严实,更是此生无望。
偏偏那张侍玉却是个情痴,道理虽懂却是痴心不改,此次再遇公主,便是痴火烧得更旺,重伤醒来哑着嗓儿的第一句话便是问:“公主在哪,她可安好?”
这话听在巧儿的耳中,换来的便是一夜泪水浸透的枕席,第二日顶着一双肿了的眼儿问公主是否去看看太医,可是公主却是将手里的绢帕沾了清凉的药膏,小心地替她涂抹了眼角说道:“醒了便好,看你担心的,一双眼儿跟枣儿似的,有你照顾本宫也就放心了,这次连累你们夫妻吃了那么多的苦头,定要叫好好地补偿于你们。他是巧儿的丈夫,本宫去探病是何道理?巧儿是急得糊涂了?”
一席话说得无从辩驳,可是巧儿却觉得那双含笑望着她的大眼儿,似乎把一切都看得十分的通透,便是心里暗叫惭愧,竟然是对自己的小主子生出了醋意,便也不再提起这话茬。
可是架不住那张郎再三的询问,到底是又来问问公主可否捎去什么话。她从来未跟公主说起自己那女儿的身世,当初不清不楚失了名节的事情,是要到死都烂在肚子里的,张郎为人忠厚,为了顾全她的名声也是不会主动外传的。只是这样一来,巧儿对那张郎便生出了浓浓的愧疚,但盼着公主说一句暖人心的,也算是慰藉了张郎的相思之苦。
可是公主满意地照完了镜子后,便拿起一旁的话本道:“若是有话与他说,也是盼着他能善待我的巧儿,多生几个胖胖的孩儿才好。太傅可能是看着你们夫妻护主有功,开口提了让你们夫妻回转关内,赏银也俱是丰盈的,以后的日子倒是不必忧愁了。本宫看着你们夫妻过得和顺,便是没有旁的要嘱托的。”
说完她便惬意地坐在摇椅上看起了闲书。
巧儿也说不得自己心情是怎样,却是缓松了口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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