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深吸了一口气才慢慢开口道:“我做了百合杏仁粥,能润肺止咳、清心安神的,不过看你气色这么不好,我回头再熬红枣糯米粥为你补补气血好了。还有一碟鲜肉春卷。我知道你不喜欢吃油腻的东西,所以这春卷是我特意放了少许的油煎出来的,而春卷皮是用鸡蛋黄一点点摊的,口感好又有营养。另外还有这有洁肺之效的西园梨……”
祐樘听着她虽然带着些不满但仍然细心之至的介绍,眸底闪过一丝微妙的光芒。他没有打断她,只是一言不发地听她说完,然后执箸动作优雅地用起了膳。
屋子里很安静,只能听到极其轻微的碗筷相碰的声音,漪乔坐在他对面,一时间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她想找些话说,而且有些事情她也确实想知道。
“那件事情你最后到底是怎么处理的?巴图蒙克有没有来找你麻烦?其实我不是很明白在这件事里他横插一脚对他有什么好处。”她托腮看着他。
祐樘的动作滞了滞,旋即缓缓开口道:“全数剿杀,铺平后路,敲山震虎,引蛇出洞。”
漪乔一愣——他这是在回答她的问题?什么虎啊蛇啊的,说得真是有够隐晦的。
“至于巴图蒙克么——他野心那么大,找我麻烦是迟早的事,我和他的交锋约莫也不会很远了,”他抬头看向她,眸子越发幽深,“不过乔儿真的不知道他此次的目的么?”
“这还有真的假的?我为何要知道?”漪乔疑惑地看着他。
他垂了垂眼帘,略一停顿才又挂着一抹习惯性的笑容望向她:“没什么——你想一下,如果大明的太子出了事,而蒙古人又恰好参与其中,乔儿认为会怎样?”
“为了颜面的问题……可能会……宣战?”
“嗯,”祐樘轻轻一笑,“如今他的汗位已经坐稳,障碍也已扫清,整个蒙古草原基本都在他的辖下,他早就迫不及待地要向外扩张领土了。故而若是能够借这次的窝里斗挑起战端,他又何乐而不为?”
“哦,有道理,”漪乔思索着点了点头,“那你是怎么对付他的?”
“我只是告诉他莫要重蹈红盐池之战的覆辙,我这边迟迟没有动静并非是没有那个能力,不信他可以试试。另外,我劝他不要自作聪明,说不得有些事情他以为自己占了先机,其实是个套。”
“红盐池之战?为何你和墨意都会提到这场战役?这个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么?”漪乔想起她被巴图蒙克挟持的时候,墨意似乎就提到了这个,当时巴图蒙克听到的时候反应挺激烈的样子。
“云公子?”
“嗯……我无意间听他提起来着。”漪乔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曾经被挟持的事情,于是赶忙支支吾吾地掩过去。
“蒙古鞑靼侵扰我西北边陲已久,父皇曾多次想要围剿但都未果。十四年前,大将王越趁其主力出掠之时,捣其巢穴,直抵红盐池,最终大胜而归,而鞑靼那边则是损失惨重。”
这也就是提醒巴图蒙克不要一味把目光向外放而忽略了自己的后方,最后得不偿失。两天前祐樘的那场反击也算是小小地展示了一下实力,更加有说服力。现在祐樘尚未登基,诸事未平,还不是和他起冲突的时候,能少一样麻烦是一样。所谓的“敲山震虎”指的应该就是这个。漪乔在心理分析道。
“天……等等,”她猛然想起一件事,“墨意说他那时候还没出生,那他……他现在才多大啊?”
祐樘用完膳,拭了拭嘴,靠在椅背上看着她,悠悠然地回答道:“十四岁,他比我还小四岁。他五岁的时候就带兵征讨瓦剌了,还娶了一个年长他二十岁的名叫满都海的寡妇作可敦。”
“什……什么?!他五岁就带兵打仗,还……还成亲了?!对方还年长他二十岁?!”漪乔面上满是震惊之色,觉得真是不可思议。这么说,巴图蒙克这段可比朱见深的还传奇得多了……
“不过满都海只辅佐了他一年的时间,便在王越发动的咸宁海之战中为掩护巴图蒙克安全离开而战死了。”祐樘接着补充道。
“唉,”漪乔有些感慨,“照这么说,那个满都海也真是个情深意重的女子,巴图蒙克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的。他之所以以大明为敌,多少应该也是有些报杀妻之仇的意思在其中吧……”
“乔儿那么关心他的事做什么,”祐樘淡淡地瞥了漪乔一眼,唇角缓缓地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他死了可敦,难道乔儿想补上?”
“我……你!”漪乔被他的话噎了一噎,方才刚压下的火气瞬间又冒了上来。他如今面上并没有开玩笑的揶揄之色,否则她也不会生气。
漪乔“嚯”地一下站了起来,冷笑一声道:“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想去做他的可敦,怎样?我告诉你,我就盼着你登基之后放了我呢!到时候你爱找谁做皇后、爱纳多少妃嫔都不关我的事,你——随——便!”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转身就往外走去。
然而还未走出几步,她便感到被人紧紧地扣住了手腕,旋即对方猛地一拉,紧接着她便旋身跌入了一个盈溢着麝香芬芳的怀抱。
漪乔被困在他的怀里动弹不得,不由赌气地死命挣扎起来:“我才不稀罕做你的皇后,你给我放手!快点放开我!放开!放……”然而她的话未说完,下一瞬便被他以唇封住了口。
他细腻柔软的唇瓣压上来的一刹那,漪乔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傻傻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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