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她待他们,从来都有一分距离,这样亲密示好的事情是极少做的。原先,他也曾甜蜜的认为,她这样做是为了给他们留个清白的好名声。现在想来,她恐怕是早早便怕了他们的情丝牵扰,特意与他们来开距离。只是自己还一门心思的将心抛在了她的身上,收不回来。若他能像书寻那般利落便好,只是,他不是书寻。就如书寻所说,他最是倔强,到了黄河,也不会回头。
“墨烟总是那么通透。”被戳穿了心事,她却只是淡淡一笑,如夏日雨后荷花上的露珠般清新、自然。即使是心碎的现在,他仍能感觉到刻在血脉中的悸动。
故作镇定地接过她手中递过的圣旨,略略一看,惊讶难抑,“皇上这是……”
“墨烟,你可有想过,男子不再只是被养在家中相妻教女,有一日也可以如女子般入朝为将为相吗?”她笑盈盈地看着他,眼中是对未来的憧憬,即使他在其中不过个微末的卒子,他仍甘愿。
“墨烟愿为皇上分忧。”他拜在地上,没有丝毫犹豫地答应了。只因为,那是她想做的事情,只因为,从此他可以站在离她更近的地方。即使,她的爱恋永远也不会是他的。可是,谁能教他,如何才能将经年的爱恋从她的身上收回。失落的心,便让它一直在她那里吧,即使她并不在意。
况且,她既然能为了帝君殿下放弃后宫三千,只爱他一人。他比帝君殿下年轻许多,他等得起,也许终有一日,他也能得到她这样全心的爱恋,哪怕只有一日,他也甘愿了。原来不敢想过的事情,现在这样的想法竟怎样也不能抑制,哪怕只有一日,让她那双琉璃似的桃花眼,只映着他的身影,他就是死了也甘愿了。
作者有话要说:改错字~~改错字~~
第六十章
凡事都要有度啊!年轻人!
轻轻推开门,绕过屏风,便见那个人坐在塌上对着镜子梳发。那人想是方才沐浴过了,微湿的乌发散在明黄的衣裾上,发丝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流动,白玉似的修长的手指在发间游走,对比鲜明,宛若一幅画卷。
“回来啦。”宇文涟放下手中的梳子,转过身对她笑着,眼中是缱绻缠绵的爱恋。
“嗯,回来了。”宇文思源走到他的背后将他揽住,轻轻应道。有人在寝宫等她的感觉,真好。这里再也没有往日的空旷寂寥,只让她眷恋。
“真好。”她忍不住感叹出声,将脸颊贴在他的直挺的后背磨蹭。
“怎么?”宇文涟回握她放在他胸前的手问道。
“自从孩儿登基后,这寝宫里就只有孩儿一个,如今父君住进来,孩儿总算不再寂寞了。”也许是因为带着前世记忆的缘故,她不像普通官家小姐那般习惯侍从陪她在屋中同睡。她只让她们守在隔壁,上朝的时辰到了才让她们在外间侯着。
“那么多年前的事情,难为你还记得。”那时她才两岁左右吧。
“刚刚与父君分开住的时候夜夜都做恶梦,哪里能忘得了?”开始他偶尔还会陪着她,后来便再也不来了。
“从小你就是个粘人的孩子。”想到那时,不时便要从密道里过来看她是否好眠,宇文涟也笑了。
“今日朝堂上可还好?”他随意问道。
“父君还说呢!”她脸鼓成个包子假意抱怨道,“父君你一点也不帮我,只出了主意便不管了,让我一个人对着那帮朝臣。”
“让我瞧瞧。”宇文涟将她拉过身前,左右看了看,才戏谑道,“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
“父君!”宇文思源不依的嚷着。
“我哪里会不帮你?昨天我便差人向沈太师等人通了气了,不然你以为光凭方珍说的那几句话便能将朝中的大臣摆平?真是白疼你了,我这才叫出力不讨好呢。”宇文涟瞥了她一眼便起身走到了一旁。
“父君……”宇文思源挨过去,手刚放到他肩上便被拨了下来,她只得继续用娇气的声音哄着,“好父君,父君大人,亲亲父君,父……夫君……”
“噗嗤”宇文涟终于受不住,转过脸来嗔道,“真是受不了你。”只是那两个字却刻在了他的心中,他现在是她名副其实的夫君,是她唯一的夫君,而他会让这持续到永远。
见他不是真的生气,宇文思源再接再厉,“我说今日那些大臣怎么那么服帖,本以为要拖出去几个让她们挨挨板子,震慑震慑的。原来都是父君帮的忙。”
自她登基以来,这样的事是极少做的。并不是她的脾气多好,只能说,她底下的那些大臣,都被父君调教的极是服帖。什么事情有回旋的余地,什么事情不能多说,她们心下都明白着呢。作为皇帝身边从不缺少出谋划策的,现今能在朝中做的多年的官员,也都是圆滑会看颜色的,那些顽固的老古董在朝中便是能做得官的,也都是放在了些不甚要紧的位子上。今日上朝的时候,她原以为免不了要用这下策的,没想到那位沈太师不是一般的好用。
“那些招数岂是能随便动用的?刑不上大夫,这样没有缘由便要用刑的事情,能不做便不做。皇儿须知,以德服人才是上策。这等立威的事情,做的一次两次尚可,若是做多了,失了臣心不说,以后也再没人敢在你面前说话了。”
“是,我知道的。”宇文思源点头笑着说,“父君怕不只提点了沈太师吧。”
宇文涟淡笑不语,其实这些事,他宁愿默默的帮她解决了。他有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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