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问,心底倒似牵了一根线出来。
“我知你性子内敛沉稳,你和丫头走到如今的局面还能保持一线希望完全是因为你的性子。东燕启,我鬼妖不得不承认你是千古难得一出的帝皇,无论在感情上还是在成就上,他能忍,固然好,可是所有的一切你都忍了,怎知其他人的想法?”
鬼妖的一番措辞虽算不上深得他的心却还是在平静的心湖起了涟漪。他只知道将自己认为好的一股脑儿灌给那丫头,他也认定丫头会喜欢他的好,他知道丫头对自己是有情的。
这些年过去了,本以为两人会越走越近,却不曾想却是越来越远了。
正当他思虑自己是否在什么地方做错了,鬼妖那厮眨巴着眼神秘的道出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听师尊一句话胜读十年书,你要得到丫头还得听师尊我的,保准没错。
东燕启觉得若是那时没听了鬼妖那蛊惑人心的话或许之后就没那么多破事了。鬼妖此人虽然年龄一大把,可玩心重的不是一点半点的。
之后东霓笙在魔宫表现的更加卖力,翻遍了魔宫里所有的书籍,对那些个长老不耻下问,甚得任玉山的心。看东霓笙如此上进,他也放了心,孩子百岁宴一过直接闪人了。
东霓笙苦着脸将鬼妖从头瞪到脚,地上瓜子壳扔了一地。鬼妖连个眼风都没递给她。
东燕启正好从书房出来,见着这副情形愣了会,转身看向东霓笙,她鼻子里冷哼出声起身就离开了。
鬼妖翻着手中的民间小说书籍,笑道:“好几天没搭理你了吧。”
何止是好几天没搭理,而是根本就连正眼都没瞧过。东燕启嘴角噙笑看不出半点不开心,在鬼妖身边坐下倒了杯冷茶,慢悠悠道:“听说你最近迷上了民间的戏段子。”
手中的书搁下,啪的一声脆响。鬼妖抬头,笑的就像逢了知己:“我发现民间的这些戏段子真的是太神奇了,你们的这些情啊爱啊的这里面全有。要不要我读两段给你听听?”
“免了。”茶杯放下,东燕启突然有了史无前例的无力感。
鬼妖朝天看了一眼,然后再看了一眼那甚飘逸的背影,唏嘘了半响继续翻手中的话本子。
东霓笙很懊恼,相当的懊恼,她根本就不想当劳什子宫主,这些日子表现出的样子本来是想把九叔给送走谁知九叔没送走倒把任玉山给送走了。
东燕启推开房门看见桌边的人正苦恼的挠着头,巴掌大的小脸蛋布满愁云,他扯了唇角:“真想让我走?”
东霓笙微愣,没转头,语气冷的没有半丝温度:“不想你走还想留不成?”
他在她面前停下,绯红色的薄唇轻抿,好半响才叹了口气:“笙儿,别闹了。”
闹?他居然一直以为她是在使性子耍闹?
猛的起身,清丽眼眸瞪得大大的,含了几不可见的一丝嘲讽,她笑的从未有过的艳丽:“到现在你还以为我是在跟你耍性子是吗?到现在你还是以为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给我带来不痛不痒的一点哀伤是吗?”
呵。她薄唇冷哼,抓起他的手放在她已经平坦的小腹上,那里面曾经也孕育了一个小生命,即使她有多么的不想要他,可是那仍旧是趴在自己身上的一块肉啊。
凤目中微显讶意,他抬起眼皮看她,心里突然涌起从未有过的害怕,害怕的双手都在微微颤抖,尽管颤抖的幅度很小,几乎不能察觉出来。
“你知道吗?这里曾经有个生命,我也曾是个母亲。九叔,每次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到底在哪?如若你真那么爱我,你要保护的不是我这个人,而是这个地方住着的东西。”她笑着把他的手移到胸腔处,眼泪滑落,一滴足以灼伤他的手背,“我把它放在了你那里,你为什么不好好保护它?”
东燕启离开的那天,她站在魔天涯的山顶吹了一整天的风,直吹那颗本来就七零八落的心更加的七零八落。鬼妖上来不免嘲笑了一番,顺便带来了一个消息:任玉山已经把禅位的消息散布了天下。也就是说东霓笙你这厮已经是天下公认的大魔头了。
东霓笙撇头看了眼鬼妖嘴角甚隐晦的笑,然后面朝东方继续七零八落。天下都已经大定,她不觉得还会有什么大战,走出去也不用担心会有狼才虎豹在后面猛烈的追击。当然任玉山是个奇才。
只是,九叔的离开多少让她的心郁闷了。她那天说的多半只是气话,她怎么可能会讨厌他呢!她那么那么喜欢他,那么那么在乎他,所以才会斤斤计较啊!那么聪明的九叔怎么就被自己几句话给撵走了呢?
鬼妖猜出她的心思,低头想了想,然后忒郑重的告诉她:真是男人心海底针!
在后来的几天,魔天涯上来了一个人,东霓笙见到她时颇为惊讶,还记得当初离开时她满脸泪痕的在自己说面前说的“她会等她”。没想到琉璃莹竟是如此坚贞的女子,倒是让东霓笙颇为敬佩。
那日的晨光有点太过温暖,让她的眼睛突然生出点湿润。她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嘴角却是越来越弯,“还真是傻呢!”
琉璃莹亦是笑的眼泪扑簌簌,上前一把抱住她的腰,“说过要和你永远在一起的,我怎可不守承诺。”
东霓笙想,这真是个傻女人!所以她必须好好保护好这个傻女人!
魔宫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这魔宫教主可不是白当的,一纸书印强求上任的人必须当值十年,说白了就是卖身契。东霓笙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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