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不干净的东西?还请大人帮帮我啊!」
癸虚留看了他一阵,直把这老头看得快紧张得昏倒了才慢吞吞道:「没别的,多喂点奶就不哭了。」
老头一愣,「啊?」
癸虚留在遮面后翻了个白眼,反正对面也看不见。
「你家孙子老吐奶,小孩饿了就哭有什么稀奇的。」
不过有时候也会碰上很弱智的问题,癸虚留认为这基本属于是在拉低她的业务水平,但就算这么弱智的问题被她回答出来了,人们也仍然会不吝啬惊叹的赞美。
「不愧是阴阳师大人!连田中老头的孙子会吐奶都知道!」
「阴阳师大人都没见过那孩子竟能一眼看出他晚上会饿!太厉害了!」
癸虚留八方不动地正坐着,心想,这种你主宰我崇拜的相处模式其实也挺爽的,又雷又爽,爽雷爽雷的……然而她并不知道她这个模样在众人眼中又成了高深莫测的象征。
老人千恩万谢地投了酬金离开,接下来的提问者是个中年男子,他眉宇间颇为忧愁,又暗含期待地看向癸虚留,问道:「阴阳师大人,我一直做木匠好几年了,但近年来生意一年不如一年,可有法化解?」
癸虚留心头一动,麻利地伸手从桌上那叠符纸中抽出一张来,往前一推,推到那人眼前。
她一本正经地说:「你的木匠铺子开在河边,水生木,木生火,本是有助于生意兴旺的好事,然金克木,自前年起你的对门开了家金店,五行相克,是以财运转衰。不过,你只要拿了我这张符贴在大门上即可消弭不顺,事业复燃。」
阴阳师说得头头是道,而且还点出他的店铺位置,男子眼睛放出炙热的光芒,激动道:「真的?我买!我这就买!」
癸虚留最喜欢这样豪爽的主顾,她心满意足地收到了对方给的酬金加额外买符的钱,然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将自己从晴明那儿拿来画猫结果画毁了的一张纸递了出去,顺便还不忘假公济私一番——
「这可是花开院秀元亲手绘制的生财符,你可知道京都的花开院氏?对,就是他们,这个秀元就是他们这一代的家主,你看他画的符,虽然粗糙了点,但还勉强堪用吧!」
癸虚留黑起秀元来毫无压力,都是这家伙故意坑人才害得她走上这条不归路……现在的她已经能把忽悠人的话各种移花接木融会贯通信手拈来,这样看,她以后哪怕当不成阴阳师也可以往江湖骗子的方向发展一下,发家致富不是梦啊!
况且,她坚持自己是个有节操的神棍,比如她卖给这个男人的虽然是假符,但是如果把这玩意儿往门上一贴,然后他再这么一传——大家伙看一看啊这是花开院秀元的符!我从阴阳师大人手中买来的巴拉巴拉……那相信他的生意不火也不太可能。
村民a:「阴阳师大人,请问我何时娶亲呀?」
癸虚留:「你命中缺桃花,要想娶亲,买符。」
村民a:「买!」
村民b:「阴阳师大人,我爹的病什么时候能好啊?」
癸虚留:「你爹被阴气冲了身,要想病好,买符。」
村民b:「买!」
村民c:「阴阳师大人,我最近多有不顺,是不是……」
癸虚留:「是,消灾免祸,买符。」
村民c:「买买买!」
村民d:「阴阳师大人,请问我明日相亲买个什么符好?」
癸虚留:「不用,红配绿,唱大戏。」
……
很快,纸卖空了,罐子却满了。
癸虚留差点没乐出来,她赶忙绷紧脸,在众人热情又崇拜的目光中起身,道骨仙风地以一句话收官:
「今日算卦已毕,天命不可违,诸位见谅。」
简单一言却得到了广大人民群众的一致赞美与敬佩,癸虚留看看日头偏西,是时候找个地方带以津真天和吸血姬两个吃点东西休息休息了,也不知道她俩趁自己不在训练有没有偷懒。
她一挥手,桌椅便变成了两张薄薄的纸片飘落在她掌心,这一手又令围观群众发出了压低声音的惊叹。就在她打算做戏做到底用上疾行符营造出自己瞬间消失的景象时,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不顾形象地挥开人群挤进来,同时大喊道:
「站住!哦不是…我是说阴阳师大人!大人请留步!大人!」
癸虚留被喊得一抖,差点以为她的神棍身份被人发现了,她做贼心虚地看过去,只见这人一脸的心急火燎,捧着一堆银钱对她道:「大人啊,我有事相求,请大人借一步说话!」
原来不是来抓封建迷信的啊……
癸虚留松了口气,继而眉头一拧,右眼之中跃起蓝焰。
这人的确有事相求,而且,不是一般的事。
见她不说话,此人急忙跟进道:「大人,我是边上那家饭馆的掌柜,眼见您是真的有本事的大人物,此事除了您我实在找不到别人了,还请大人屈尊纡贵帮帮我,这些钱都可以给您……」
「不必了。」
精致得如同玉娃娃的小阴阳师眉头轻皱,用琳琅般清脆的声音淡淡地拒绝了他,没等他再哭求,只听阴阳师道:
「我明日便会前往邻村,你的事我知道了。」
癸虚留顿了顿,压下心头的不安,认真道:「这件事,我不收钱。」
说完,她也没管对面的人如何怔愣,抛出疾行符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好的,接下去会出现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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