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想见你,自然会见你。”
祁孟芬俏脸一红,轻轻捶打了一下祁孟巡的胸口,捂着脸道:“羞死人了!”
祁孟巡嘲笑道:“日日盼着见你心上人,如今却忸怩了?你一心讨他欢心,却不知他从未将你放在心上。”
祁孟芬一听,又气又恼地瞪着祁孟巡,跺了跺脚,便朝着山下去了。
二人却不知,一条黑影始终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
☆、檐下之困与虎谋皮
近来,王凌燕夜里总是噩梦连连,翠烟死前的凄惨容颜,如同烙铁在她心上烙上了厚厚的一道伤疤。
姐姐,救我!
翠烟死前的求救,像是诅咒一般搅得她昼夜难安,心神难宁。
王凌燕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在意这名小歌女的生死,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被残忍折磨致死,那种痛恨与无力几乎将她多年来的骄傲与信仰摧毁殆尽。
原来,她什么也做不了。
八年前,她救不了她;八年后,依旧救不了她。
金钩门被灭,她一心想要报仇雪恨,到头来,却是连仇人也摸不清,更是连想要保护的人也保护不了。
过往岁月,她有金钩门做为倚仗;如今,她有什么呢?
猛然想到沈姜,王凌燕只觉心口骤然一紧,浑身血液似凝固了般,竟不敢再深想。
窗外月影朦胧,有轻微细小的曲子飘进窗棂。曲子轻灵婉转,似一泓清泉流入心间,叮叮咚咚,轻快欢愉,却总带着朦朦胧胧的忧伤。
王凌燕觉得曲子很熟悉,却也觉得陌生。
她已有许久未听过这支曲子了。
沈姜初入金钩门时,独来独往。那时的他,总会摘一枚竹叶,一个人坐在树下独自吹奏这支曲子。
王凌燕曾问过他:“这是什么曲子?”
“没有名字,是母亲在时爱唱的曲子。”
她还记得沈姜那时眼底流露出的落寞哀伤。她从来都不是心思细腻的女子,那时却偏偏被他的曲子打动,不由想起了自己无父无母的身世,竟觉得那时懂得了沈姜思念亲人的心情。
那时,她便为那支曲子命名为《思亲》。
思亲不见亲人面,长天月明犹听曲。
王凌燕算了算日子,才知今日是沈姜母亲的忌日。
王凌燕走出屋子时,曲音已消,她却未见到沈姜的身影。
“燕子。”
王凌燕在院中找了一圈,忽听屋顶的叫唤,抬头的刹那,沈姜正坐在屋脊上,目光沉沉地盯着她。见她无动于衷,他又招了招手:“上来。”
王凌燕没有多想,纵身跃上屋顶,小心翼翼地在他身边坐下,看他穿得单薄,问道:“你的伤……如何?”
沈姜往她身边挪了挪,淡淡地应了一声:“无大碍。”他捉住她的左手,将掌心的红绳系在了她的手腕上,红绳上系着一圈小巧精致的银铃铛。
王凌燕慌得缩了缩手臂,银铃铛顿时发出低低的撞击声。
女儿家的这些玩意,王凌燕从来未在意过,沈姜给她戴上这根红绳,令她十分不自在。
“先前在结绳君子那儿偷学了一些结绳手法,无事时编了这根红绳,送给你。”
王凌燕一看沈姜理所当然的语气和笑脸,抬手就要去解红绳的结头,沈姜冷着脸抓过她的双手,冷声道:“不准摘下来!我答应不再逼你,但你不必如此防备着我!”
想到今日是他母亲忌日,王凌燕不便与他较劲,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怪怪的。”
沈姜笑道:“你从不戴姑娘家的首饰,还未习惯。时间久了,便习惯了。”
王凌燕冷嗤一声:“我是说,我与你之间……怪怪的。”
沈姜怔住了。自与她坦白过后,再与她相处,他的确再也找不到过往日子相扶相持的惬意轻松,反而处处小心谨慎。然而,这一切的根源并不在他身上。她有意无意地躲着他,令他苦恼,却又无计可施。
他始终坚信,只要她抛却心中的愧疚与不安,他们之间会愈发默契快意。
从前,他不敢奢望有朝一日能像牵爱人的手一般,牵着她。花花在时,他尚且可以做到对心底深处的情愫视而不见,他以为那份不经意萌生的情愫早已沉淀为亲情,让他不再对她有丝毫的悸动与紧张。
直至今日,他才发觉,他压抑已久的感情反而愈发浓烈了。
他不甘心做她的同伴,还想做回年少时的彼此,从她眼中再次看到他的影子。
此时,王凌燕却是没有儿女情长的心思。她从沈姜掌中挣出双手,极不自在地皱着眉头拨弄着腕间的红绳,一脸嫌弃。
很快,她便拂下衣袖遮住了这令她羞恼到无地自容的红绳。
“沈姜,我们被困在此处十日了,明逢礼无丝毫动作,这样下去不行啊。”
沈姜沉声道:“沉住气,继续等。”
王凌燕知晓自己是个急性子,更受不得约束。这十日里,她与沈姜出不了这座小院子,每日见到的也只有送饭的丫鬟和隔三差五来此为沈姜医治的何大夫,若不是时时有沈姜在耳边警醒,她真怕自己会闷出病来。
临睡前,沈姜突然郑重其事地对王凌燕说道:“燕子,记住一句话,我们如今的处境无异于与虎谋皮,小心为上。”
王凌燕点头微笑:“你放心。”她观沈姜欲言不言的模样,又问了一句:“你还有话要说?”
沈姜微顿过后,低声叮嘱道:“为试探我们的忠心,明逢礼可能会安排我们去做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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