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满意地对祁兴点头笑了笑,目光又望向面容清冷的沈姜。
时隔数月再见,知晓了沈姜的真实身份,白青梓反而有些惆怅,对他微微颔首:“玄坪。”
沈姜皱眉,声音清亮:“金钩门沈姜,见过王爷。”他又对右侧的明逢礼和花和奚抱拳行了一礼:“明大人,花尊者。”
明逢礼蹙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沈姜:“沈郎与花尊者是相识啊?”
沈姜知道明逢礼是在套话,不慌不忙地回了一句:“初来江宁时,有幸与在座的花尊者交过手。当时,他也是这幅装扮,沈某应该没有认错人。”
沈姜话音才落,正厅内的众人便听见花和奚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双臂抱胸,故意将目光撇开了,不去正眼看沈姜。
沈姜眼中一闪而过的无奈与怜惜,令王凌燕有些错愕。
从沈姜的话语和神情里,王凌燕发觉沈姜与天一阁的那位蓝衣尊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这联系也并非如沈姜所说那般,只是与对方交过手那样简单。
那一夜,她也见过这位蓝衣尊者,只是后来沈姜与他的交手,她便不得而知了,更不知后来发生了何事。然而,沈姜却是在与他交过手回到客栈之后,初次在她面前思念起了小和裳。
想到蓝衣尊者也姓花,王凌燕隐约猜到了他与花和裳许是有着什么关系。
她如今感到十分憋屈苦闷。
沈姜入金钩门之前的事,她一无所知,而如今她却被卷入了多年前的纠葛里,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令她十分不快。即便她已猜到了沈姜的身份,可对于与他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和事,她依旧一无所知;而沈姜似乎并没有相告的打算。
如此说来,她始终是局外人,始终不被他信任。
王凌燕微微笑着看着在场的每一人,每人口中的话语都带着算计,就连沈姜也是如此。
她默默向旁退了几步,几乎就想破门而出,却不忍将沈姜一人丢下,让他一人去应付这些钩心斗角的场面。
她还是愿意去相信他。
再次回到沈姜身边站定,沈姜偏头看向她时,似乎才注意到她离开了几步又回来了,眼中露出欣慰而感激的目光。他微微低下头,在她头顶小声说道:“待出了这里,从前的事,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会与你说。”
王凌燕抬头看着他,点头笑道:“好。”
祁兴见两人在这种箭弩拔张的情形下,还有心情谈情说爱,心里就是一阵气,故意清了清嗓子,咳嗽道:“沈姜,我们祁门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你到底愿意不愿意与我一同干成大事?”
沈姜神色冷淡地道:“没兴趣。”
祁兴气急败坏地奔上前,正要开口骂人,明逢礼却是幸灾乐祸地笑道:“沈郎如今是本官麾下的人,又岂是祁门这样的江湖门派能拉拢的?”
祁兴道:“明逢礼,你别得意忘形!你私藏兵器火/药,如今证据确凿,一旦上报天子,那是诛九族的死罪!你以为凭着区区天一阁,就能高枕无忧了?”
“那又如何?”明逢礼瞅一眼端然而坐的白青梓,讽刺道,“较之王爷欲借沈郎身份起事的居心,我那点伎俩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天子对沈郎这位流落在外的先帝太子,可是日思夜想呢!一旦知道你们的动机,你们想想,天子会拿谁开刀呢?”
祁兴却笑道:“有什么证据证明沈姜的身份?”
明逢礼并未回答祁兴的问题,转而看着白青梓,嘲笑道:“王爷谋略胆识过人,可手底下的人,脑子似乎有些不灵光呢!”
白青梓微微掀起眼皮瞅了一眼明逢礼,不见丝毫怒意,反而唤过了祁兴,耐心地解释道:“无须证据,只要一句话便可。若有人指认你是玄坪,天子就会杀你。只要真正的玄坪不愿出面,那么,这世间就会有千千万万的玄坪死于天子之手,懂么?”
白青梓虽是在对祁兴解释,目光却始终盯着沈姜。
他坚定不移地扶持正统,也得看看沈姜是否值得他不顾一切地去扶持?
若是连百姓死活也不放在心上的人,他也不必再煞费苦心地去栽培、去引导他了。
看到沈姜眼中的挣扎,白青梓微微笑了笑,目光在王凌燕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又看着沈姜说道:“玄坪,已有无数人为你丢了命,你若心中有愧,就得负起责任。”
沈姜默然无语地看着众人,突然觉得可笑。
而王凌燕在听了白青梓的这一番指鹿为马的话后,当即向前跨出几步,愤愤不平地道:“别把那些人的死算在沈姜头上!十二年前,他便是你们这些人争权夺势的受害者,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改头换面地活着,你们依旧不让他好过!你们毁了他一个又一个家,有什么立场来指责他?他只想远离这些权势活着,你们却一次又一次地将他逼入绝境!”
“大胆!”苏聪护主心切,见王凌燕对白青梓如此无礼,顿时挺身而出厉喝了一声。
白青梓一道冷眼扫向苏聪,斥道:“退下!”
苏聪只得默默退回到白青梓身后,看着王凌燕的目光依旧充满警惕和怒意。
沈姜更是没想到王凌燕会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将屋内的人都骂了一通,而她的那些话无疑说出了他的心声。
这一刻,他感到幸运。
他从来不认为她会明白他心中真正的追求,可她,却明明白白地道出了他的心声。
他拉住王凌燕的手,笑着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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