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沈姜听她哭声压抑,并未言语,只是伸手抱住了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王凌燕哭过后,泪眼里看到床头已燃烧了一半的红烛,似乎才想起今夜是个什么日子。
她趴在沈姜耳边,低低地说道:“我们怎么睡?”
沈姜惊道:“你困了?”
王凌燕理所当然地道:“夜已过去一半了,不该歇息了么?”
沈姜抱着她翻了翻身,见她昏昏欲睡的眼,有些懊恼又悔恨。他不死心地在她耳边问道:“你真困了?”
王凌燕的双眼几乎快要睁不开了,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累……”
很快,他便听到了她轻缓的呼吸声。
☆、暗香浮动冷夜传情
屋内的红烛越烧越旺,袅袅白烟缓缓地飘向床头。
沈姜撑着脑袋望望酣睡的王凌燕,又瞅瞅床头的红烛,眉心一点点拧紧。
“燕子?”
没有回应。
沈姜已然断定王凌燕突然犯困的背后,与屋内燃烧的红烛有关。
他跳下床,吹灭了一盏烛火,单手捻了捻还发着热的灯芯,慢慢放在鼻端下嗅着。鼻尖正是石蜡燃烧过后的焦味,并无任何异味。
他又端起桌边王凌燕喝过的酒盏,伸出指头沾了沾杯里的残酒,伸出舌尖舔了舔,依旧未察觉到不妥。
“哪里出问题了?”沈姜回到床边坐下,拧着眉头替王凌燕掖好了被角。
他正要用自己的血去喂她,窗棂突然被一股大力敲响,沈姜顿时浑身紧绷,厉声:“谁?”
“沈姜,是我。”
“玄垠?”沈姜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疑惑。
祁兴的声音分明有些虚弱,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沈姜迅速起身开了门,却见祁兴正靠着墙大力地喘着气,几步爬到他脚边,沈姜赶紧蹲下身欲扶他进屋。
祁兴抓着他的手臂摇了摇头,急促而无力地道:“我大意了,祁门被人暗算了,村里的人都中了迷香,门主……门主他……”
沈姜见他似要昏睡过去,将他扶到屋里坐下,低声道:“你再撑一会儿。”
祁兴努力睁着眼皮,抬手指了指屋内仍燃着的半截红烛:“蜡烛里……有迷香……”
沈姜没有多想,一弹指便灭了烛火,看到屋檐下挂着的红灯笼,他先是扶过祁兴喂他喝了半碗血,又向屋檐下的两盏灯笼接连挥出两掌。内力搅动夜空里的气流,大红灯笼在屋檐下飘飘荡荡地转了几圈,里面的火光没多时便灭了。
沈姜将剩下的半碗血给王凌燕喝下后,他见祁兴精神恢复了许多,才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祁兴只觉口里一阵腥气,随手取过手边的一只酒盏正要往里边斟茶,沈姜用手盖住杯口,向他使了使眼色:“这是燕子喝过的,再取一只干净的。”
祁兴见他脸色不好,唯有听从。在他斟过一杯茶喝下后,他又见沈姜自己拿过那只酒盏往里斟了茶,他不由小声嘀咕了一句:“你真小气!”
沈姜举杯,一记冷眼扫向他:“说正事!”
祁兴道:“祁门地处祁连山的大雪山山麓,人烟稀少,资源匮乏,这里的许多货物皆是从外收购而来的。你们办事太过仓促,这里的兄弟来不及置办齐整,我便托门主从外头联络了商贩送进来,兄弟们收货时检查过了,吃的喝的没有问题,单单没怎么留意新添置的喜烛,这批喜烛的蜡里掺了无色无味的迷香。村里各户人家门前的灯笼皆在夜里换上了新添置的喜烛,我发现时已迟了……”
沈姜问:“外祖父呢?他没发现问题?”
祁兴垂着脑袋道:“他当时只随意摸了摸看了看,偏偏没有查看那些喜烛。他在席上喝得多了,醉得不省人事了。”
“确定是蜡烛的问题,不是酒水的问题?”
祁兴笃定地点头:“吃的喝的我都查验过了,确定没问题——沈姜,我怀疑我们祁门门主并不在江宁,而是偷偷回了这里,这些蜡烛正是他推荐的商贩送来的。”
沈姜托腮沉吟:“他怕是为了毁掉这里。身为祁门门主,却处处受你压制,他心里定然不平。如今平清王落难,明逢礼被召入宫,只要背后有人以利诱之,他便会心动。”
祁兴惊得站直了身子,叫一声:“沈姜,你带着燕燕和药老离开这儿!对了,还有天一阁的花尊者和秦雨姑娘!”
“不,我们留下来!”沈姜拦住祁兴欲往外冲的身子,笑道,“燕子快醒过来了,你去叫醒外祖父,我带燕子去找和奚——在村口碰头。”
良久,祁兴才道:“好!”
沈姜为王凌燕穿上床头的喜服,便将人背在了背上。
一路飞驰到花和奚与秦雨所在的屋子时,他意外发现,在一片灯火通明里,唯有这间屋子的屋檐下没有点灯笼。
沈姜明白这定是花和奚的主意,始终不愿接受他的这场喜事。
此时,他感到庆幸,又觉得无奈。
被人扰了瞌睡,花和奚的脸色如黑炭一般,一双眼恨恨地盯着沈姜,又看到他背着王凌燕,花和奚的眼中更是露出一抹厌恶,满嘴的不满之言:“新婚之夜,新郎新娘不在屋里待着,却在外头乱跑,真是稀奇啊!沈姜,你们发疯便算了,大半夜吵我做什么?”
沈姜听完他的抱怨,便将村里的情况与他说了。
“和奚,村里不能久待,你们得赶紧离开!”
花和奚听后,瞪大了眼,咒骂一声:“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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