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黯然道:“她……只是一时忘记了回家的路。”顿了下,他又抿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来,“我之前执意要替你把脉,是观你面相隐隐有病象,我学过医术,也颇为擅长。后来你昏迷后,我替你把了脉象,发现你体内有股虚火,若不趁早医治以后恐会成重疾。”
我瞥了眼药碗里的药汁,黑不溜秋的,看得让人反胃口。
沈珩又道:“若是你不信我的话,我可以给你找几个宫中的御医过来。又或是你去找找都城里的大夫……”
我摇摇头,“我没有不信你。”又瞅了眼药碗,我道:“等药凉了一点再喝。”
沈珩道:“也好,我知你怕苦……”他忽然停住,改口道:“我猜你会怕苦,所以特意备了蜜饯。”
这太子殿下倒是心细得很。
我道:“多谢太子殿下。”
他动动唇角,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很勉强地笑了笑,“那你喝完药后再歇多一会。”
我点点头。
他望了望我,“有什么事的话直接唤碧榕和梨心,或者唤我。”
我又点点头。
他又望了我好几眼,才转身离去。待他走到门口时,我忽然想起一事,拔高声音喊了声“太子殿下”。他一脸惊喜地转身,还使了轻功来到床榻边。
“你是不是……”
我斟酌了会,才忐忑地问道:“太子殿下,不知你何时送我回去?我离家已有两日,若是再不回去,我夫君定会担心我的。”
沈珩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他的唇色稍微有些白。
过了许久,他才垂眸轻声道:“我已是派人给你的……”他顿了顿,“给司马瑾瑜送了信,他很快就会来接你了。不过在这期间,你先在我这里好好养身子。”
我心里一喜,“你给夫君送信了?什么时候?”
他语气低落,“刚刚。”
我又问:“何时能收到夫君的回信?”
“……半月左右吧。”
我还想问些什么,只不过看他样子似乎也不愿与我多说,又道了句“有事的话唤梨心和碧榕”后就迅速离开了。我打量着这间寝房,不得不说,其布置与摆设都深得我喜爱,我心想等回了山庄后也要将我和夫君的寝房装扮成这样。
我再四周瞧了一遍,发现门窗都是关着的了后,我偷偷地把药汁都倒进了桌案上的一盆翠竹里。
不是我太过多心,只是此刻我一人身在异乡,小心点总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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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大概是沈珩同太子府里的人说过了,如今梨心和碧榕见到我也不再认为我是萧宛,她们皆是称我为夫人。太子府虽是精致奢华,但始终不是我的家,我每日都过得颇是惆怅。
沈珩每天早上都会过来替我把脉,也会给给我煎药,不过每一次我都会偷偷地把药倒进那盆翠竹里。想来是我做得隐秘,是以到现在也无人发现。
这几日来,沈珩除了早上会过来替我把脉时,中午也会同我一道用膳。
不得不说,太子府里的膳食果真是顶好的,吃得我每日最为期盼的除了等瑾瑜夫君的回信之外便是用膳。用膳时,沈珩很少跟我提起他的妻子萧宛,不过我却是看得出,他是极其想念萧宛的。
我安慰他道:“你的妻子一定会回来的。”
他牵牵唇角,神态黯然。
我使劲地点头,认真地道:“你不是说你妻子只是一时忘记回家的路么?她总有一日能够想起来的。”想起这几日来听到府里下人所说的话,我又道:“太子殿下,你是个好夫君,你的妻子能嫁给你是她的福气。”我这话是真心的,本以为沈珩府里会妻妾成群,毕竟他是要当皇帝的人,以后总要开枝散叶的。且这几日来经我观察,这府里的姑娘甚少,沈珩只有萧宛一个妻子。府里的下人也说沈珩从小就清心寡欲从不近女色,但自从遇上了萧宛后,眼里便只得她一人。
此般情深,委实难得。
就凭这点,我也不得不对沈珩改观。
我再道:“相信我,她会回来的。”
沈珩的神态总算不再黯然,我心里头也颇有成就感。他对我笑了笑,问道:“你和他是如何相识的?”
我过了会才反应过来,沈珩口中的他指得是瑾瑜夫君。 我微微沉吟片刻,才道:“我之前在芙蓉镇里时,不是同你说过了么?我和瑾瑜夫君是青梅竹马,后来成亲也是水到渠成的。”
“你们是何时成亲的?”
“前几年。”
“哪一年?”
我怔楞了下。说起来,我似乎真的记不起我同瑾瑜夫君到底是哪一年成亲的。
沈珩此时又问道:“你成亲时宴请了多少宾客?”
我道:“都过了这么久,我不太记得了。”
他又问:“那你总该记得你们是在哪儿成亲的吧?”
我张张嘴,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须臾,我方是道:“我前段时日不小心磕碰到了脑袋,是以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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