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拥在了怀里。
耳畔是他低低的喘息声,带着些热气,绕在脖颈间,有点痒。
心突突突跳的飞快,沈嫣其实没剩下多少力气去推他,腿软,人还慌乱得很。
不知过去了多久,沈嫣将那些纷乱的情绪都压了下去,在他怀里轻声道:“夜深了,塔上风大,是不是该回宫了。”
纪凛垂头看她,她已是清明。
搂着她后背的手松了开来,从她身后绕回来时牵住了她的手,声音有些哑:“我带你下去。”
上塔时就得扶着些,下去时更不好走,瞭望塔原本就不是用来观风景的,沈嫣没再说什么,跟着他走到了下台阶的口。
一步一步,他牵着她走下去。
纪凛拉的很紧,几次下高一些的台阶时,沈嫣都觉得他握的有些疼,但他们谁都没有说话,直到走完这些台阶到了塔底,木槿她们迎上来时,他松开了手。
两位主子不说话,身边伺候的人更不会说什么,木槿和红莺还觉得奇怪呢,怎么下塔后皇上和娘娘的神情都有不太寻常。
她们不知道的是,这两位主子,面上毫无波澜的沉静着,心里可都翻着巨浪。
第24章
戌时过半,宫中四处静谧。
华阳宫中却仍旧掌着灯,白玉滢尚未歇下,靠在卧榻上,手里执着一本书,心思却不在那上面,视线偶尔朝窗外看去。
一个时辰前,她得知皇上和皇后一起出宫,马车到了城北的市鹤桥,虽说是简装出行,皇上身边却有不少暗卫,所以她的人也只能是远远跟着,只知他们在市鹤桥,并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
现在都快近亥时,宵禁将至,他们还没回来。
白玉滢身旁侍奉的宫人不敢说什么,奉茶后,夏堇走出内屋朝外,到了回廊中,朝空空的院子那儿看了几眼后吩咐守在外面的宫女:“你去看看,皇上是否回宫了。”
宫女低低应了声后轻缓着脚步下了台阶,夏堇抬起头看了下天色,又吩咐人去小厨房里将炖着的羹汤端来,转而回屋。
跨进内屋门槛时,靠在卧榻那儿的白玉滢放下了手中的书,视线还看着窗外,语气浅淡:“怎么样了?”
“奴婢叫人去看了,这么晚了,即便是没回宫也在回来的路上,娘娘放心。”
“本宫能有什么不放心的。”
夏堇自然知道贵妃娘娘的意思,娘娘还坐在这儿不是因为皇上在宫外,而是皇上和皇后一同出宫。
但有些事纵使她知道,身为婢女,夏堇也不会多嘴说什么,只将桌上的茶挪了挪,和声问:“秋夕给娘娘炖了燕窝羹,娘娘要不喝一点?”
白玉滢抬手,夏堇将她扶起来,那边门外宫女秋夕端着碗进来了,半透明的青绿玉瓷碗,里面是浸泡饱满后炖煮正好的燕窝,用的是上好的燕盏,添了些枣儿,汤泛着好看的浆色,阵阵香气,闻着便有食欲。
但白玉滢也仅是舀了几口便将调羹搁下了,不是没胃口,是没心思吃。
过了会儿,皇上还没回宫,白玉滢却得知了另外的事。
皇上和皇后去了城北的瞭望塔,十分亲密。
尾随前去的人不敢跟的太近,只能远远看着,之前不清楚皇上和皇后做了什么,等他们上瞭望塔后,这些尾随的人看的却比塔下的李福他们要清楚的多。
回禀到宫中,变成了‘十分亲密’这样的形容。
白玉滢握着杯盏,青葱的五指收拢了几分:“塔上只有皇上和皇后二人。”
回来禀报的人恭恭敬敬:“是。”
屋内沉默了会儿,白玉滢看向卧榻边上的架子,那儿放着数件摆物,瞧着都价值不菲,全是皇上的赏赐。
她望着这些,轻启嘴角:“他们在做什么。”
回禀的宫人脸孔一怔,慢了半拍后垂下头去:“石柱隔着,小的没看清,只知皇上拥着皇后娘娘。”
白玉滢看向他,眼底泛了几抹凌厉:“齐诲,你就是这么报白家的恩情的!”
齐诲的神情从容的很,抬起头看白玉滢,眼神也没有闪躲,如实的很:“娘娘,小的不敢有所隐瞒,皇上一直拥着皇后娘娘,小的回来之前,他们还未下塔。”
皇上带着皇后独自上了瞭望塔,一呆就是个把时辰,皇上还拥着皇后,那画面,不需要亲眼所见也能想的到。
白玉滢目光凌厉看着他,齐诲不卑不吭,也没有回避,半响,白玉滢呵斥:“下去!”
齐诲起身,恭恭敬敬行礼后,退出了屋子。
夏堇瞥见他退出去时微抖动的手,没做声色,守在娘娘身旁,直到白玉滢叫她,夏堇恭敬应道:“奴婢在。”
“更衣。”
去了凌厉,白玉滢的眼神晦涩不明,让夏堇扶着自己起来后,换好衣服躺下,待屋子里侍奉的人都退出去后,终于是没能忍住,用力抓着被子,情绪全泄在了脸上。
……
这厢回宫的马车上,安静的只有车轱辘声由外传来,沈嫣靠着软垫,和皇上隔了一个手臂的距离。
这时她的周身仿佛是砌着一道无形的墙,竖起着,但凡有风吹草动她就会有所察觉。
所幸马车内的小窗是撩起来的,只要将注意力都投到外面,车内的氛围就会好一些。
沈嫣正努力的将注意力都放到车外。
马车从市鹤桥出来后,走在安静的百丈街,经过个挑楼后,马车忽然拐了个弯,朝着八公巷前去。
沈嫣一愣,百丈街直行就能回宫了,这还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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