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一进来,水冒了一截,还真抓起一只鸭子捏一捏。她说:“还有一种 ,会发声的,只是没这么好看。”他“唔”一声,这浴池圆的,挺大,直接扔一头去了。叫他,“捡回来。”他只是笑。又叫两次,他还这样,她哼一声,“讨厌”,就摸着过去捡。还没摸多远呢,他横过一只手臂将她腰一捞,人立马贴他怀里,回头不免娇嗔,他寻着她的嘴就亲,多少不依不饶全吃进肚里去了。
他亲了一会,放开她,她满眼都是泡泡,心里也正冒泡泡呢,人被他圈着往前一步,就抵到了浴池上,他凑到她耳边,声音温温柔柔的,“喜欢鸭子?”这语气,她咋就觉得不妙呢?还没回过神,两腿分开,他就挤进来了,她啜一口气,扭着不让他再进, 哪里抵得过,他往里一刺,“嗯?”她本来就泡得酥酥软软的,这下,直抵到她最娇最弱的那一处,鳞鳞刺刺全没有了,顺得,多少柔的媚的都下来了,软下来了。虚哼一声,不说喜欢,也不说不喜欢,只往后偏头看他,气鼓鼓着小嘴,水底下蹭蹭,这就是上头怨着,下头勾着,再加上两眼氲着水汽,湿汪汪,眼尾挑着,红嘟嘟的脸蛋,红红的嘴,那就是惹人爱的小模样。怎么,都爱不够啊。
今天运动会第一天,人回来了,脸子不好看,往沙发上一摊,直嚷:“身板要挺直,笑容要保持,站了几个钟头,真真累死个人。”其实她也没这么娇气,主要还是那双高跟鞋穿得,一往太阳底下去,就要喊头昏。
他在旁边坐下来,“明天还要站?”
她扑上来挂着他脖子,“不想站,是真不想站了。”
“那就别去了,在家休息。”
你看他说得轻巧,她还指着这点素质分去争奖学金呢。把头靠在他肩上,蔫蔫说:“最近做什么都提不起劲。你说,我是不是病了。中暑了?还是贫血?”
他说:“正巧明天又检查,你别去了。那边刚还打电话让你一块去。”他说的检查是身体检查,那边指盛昌,在称呼上,他一直是尴尬的。
说她一身长线也不奇怪,因为总喜欢被人引,说白了就是等你这一句话呢。面上还是犹豫不决的,“这样,不太好吧,虽说接待工作都在今天,那万一有事儿……”
他一点面子都不给,“少你一个就不成事了?”
郁闷闷。
————————————————翌日————————————————
“不是说你在做什么志愿者?”
“嗯,站得头昏,向组织请了假的!”
盛昌说:“运动会,那比赛就看不成了。”
她“嘿嘿”,“陪您检查身体要紧。”
“少谄媚啊”盛昌笑,“那检查吧。”
这不检查没什么,一检查就查出好的来了。我们小章一等一个机会,等得那叫明媚忧伤,什么机会?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机会呗。眼下,这机会不就来了么,同时也宣告了咱钟同学的苦日子来临。
番外二三事(2)
钟闵的车去公司,到半路,电话打来了。挂断,司机立马掉头。回到医院,就见他父亲,盛昌,当然还有自己窝里的那个,三个人竟然都是无情无绪的。这气氛用个词来形容,叫游离,虚的,摸不清的。他走过去,只问:“确定?”
旁边有医务人员回答:“确定。”人一家子齐了,外人自当退场。
他说:“搁这干吗?有话回去说。”把手伸到章一面前,她当没看见,那手就虚在空中。明白了,明显在闹情绪。他收回来。
盛昌眼底还是有喜色的,拉着他父亲起身说:“都检查完了,那就回吧。”
回吧。两辆车,不同方向。这家子今天还真有点奇怪。
从上了车,他眼睛就没干别的,一直盯着她看。她今天穿t字背心和牛仔背带裤,没扎头发,头倚在车窗上,眼睛看着外面,风景和人。小脸上有情绪了么?有,真的是一半明媚一半忧伤,别扭呢。
回家上了楼,门一关,他终于有正常反应了,把她搂在怀里坐着,她一有点动作,就紧着。比沉得住气,她哪里行,总算开口了:“你就没什么表示的吗?”那语气,控诉啊。
他把下巴抵在她头顶,“有。我高兴。”
他那是高兴的样子吗?当时在医院,医生一句话把她整个人震懵了,只听到“怀孕”二字就真懵了。云里雾里,好半天才要问,谁怀孕了?
懵的人不止她一个。钟父的心情复杂吗?复杂。他四十岁才得一个儿子,这儿子现在也三十出头了。人一到晚年,这心眼就小了,饶是他面上不说,谁晓得他天天夜里念孙子呢。盛昌自不必说,她没有孩子,不见得不喜欢孩子。可,谁让儿媳妇小呢。一念及章一,这心情就复杂了。可又怎比得上她自己的复杂呢?
她刚二十岁,潜意识还拿自己当孩子呢。她这一只,其实够矛盾,当初挺胸抬头装出大人样,现在遇到这种伟大的转变时刻,龟缩了。她内心小世界,怨啊,怨她男人播了种,种在她肚子滋生萌芽。怨啊,怨整个钟家都等她的消息呢,她明眼看,哪有不知道的。怨啊,怨自己的肚子,怎么……就怀上了呢。
那会她坐在医院里,想着,他会是什么反应呢?像电视剧里演的,托起来转啊转,还是一把揉进怀里,声音哽咽着说“我们有孩子了”。她还记得有个女人曾坐在对面,一袭黑裙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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