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你,通知苏莫,让他来接我。”浅夏滑下身子,掀起被子,盖住脑袋。拒绝了和外界的一切交流。
秦释无奈,只好开门离开,顺便给苏莫去了电话。
沒多久,苏莫就到了医院。苏莫推开病房门的时候,看到浅夏的左手缠着纱布,吓了一跳。
“秦释怎么没告诉我,你受伤了?”苏莫有些气愤,一个可以把自己女儿交给他的人,受伤了居然不告诉他。
“嘟嘟怎么样了?她有没有不乖,吵着要见我?”浅夏答非所问,只想逃避苏莫之前问题。
苏莫把带来的袋子扔到床上,“快把衣服换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当务之急是离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让人不自觉的想起生死离别,苏莫推门,离开。
浅夏马上拿出袋子里的衣服,换上,也走到门口。
苏莫搂着浅夏,坐电梯到了地下室,取了车子,往苏莫的别墅开去。
“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苏莫没有侧身去观察浅夏的眼神,只希望她能主动交代。
“没什么啊!为了摆脱某人的魔爪,不得以才这么做。”浅夏说的云淡风轻,毕竟身体里流失的血液,没有充分的得到补给,浅夏有些昏昏欲睡,头靠在座椅上,很快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怎么,连命都不要了,现在倒是不好意思说了?”
许久没有得到回答,车厢里,安静的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苏莫扭头,看了浅夏一眼,原来是睡着了。
她的眉头蹙的很紧,就算在梦境里,她也是不快乐的。
她最爱的那个男人,就要和别人结婚了,别的女人会给他生孩子,给他一个美满的家庭。
而她,却什么也不是。
终究,温浅夏,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罢了……
浅夏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透过落地的玻璃窗,可以看到满天的星星。
能在一座城市里,看到满天的星光,是一件极难的事情。
小时候,听院长说,每一个人,都会是满天繁星的一员,只要心善,属于她的那颗星星就会越来越亮。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不睡个好人,但也绝不是个坏人。
生活,迫使她学会运用,身边可以利用的一切资源,但前提一定不是要去做一件坏事。
最多,是得知被掩埋许久的真相,或者,解开一些谜团……
到底那颗星星,才是属于自己的那一颗。
此刻的她,纯真的像是个孩子。
皎洁的月光纠缠着闪烁的星光,倾泻而下,整片天际,都装点着绚丽的色彩。
这是,独属夜的光华。
苏莫斜靠在门框上,门不知道何时已经被打开,他嘴角勾起一丝玩笑,“你比我想象中要聪明多了,只是以身试险,真的值得吗?万一,他那天被人拖住,无法准时到达,你有没有想过,嘟嘟要怎么办?她还那么小,你怎么忍心,让她一个人孤独的活下去。”
“不是有你们吗?苏莫,冰山,落笑……你们都会抚养她长大的,这个我并不担心。再不济还有薄氏,还有秦释,他们不会让嘟嘟,成为孤儿的。再说,我现在,不是没事吗?更何况,我这么聪明的人,没有十足的把握,又这么会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浅夏目光在月色下,有些朦胧,带着别人看不透的色彩。在黑暗的房间里,闪耀着狡黠的光芒,一闪一闪,堪比星光。
苏莫突然大步向前,伸手捏住了浅夏受伤的手腕,很用力的捏了下去,淡漠的问道,“痛不痛,告诉我这样,你痛不痛。”
即便伤口不深,那夜是被刀硬割开来的,岂会不痛。浅夏痛的龇牙咧嘴,用力挣扎,却越来越痛。好不容易处理好的伤口,又裂开,重新溢出新鲜的血液,甜腻的腥味顿时弥漫开来,黏腻腻的覆在鼻端,让人喘不过气来。
那是死亡的味道,生命就这样一点点的流逝。刀割破皮肤的那一刹那,她不是不害怕的,只是,走了一步就想要一路走到底。只有这样,纵然失败了,也不会自怨自艾。
“温浅夏,你活该,你活该。”苏莫突然间甩开浅夏的手腕,突如其来的力道浅夏毫无准备,手腕就这样甩到了床头柜上。
无以复加的痛,浅夏闷哼一声,便死死咬着牙,忍住了。
“温浅夏,你这样,有谁会可怜你,你这样薄严就不娶刘倩了?你这样,刘倩肚子里的孩子,就没消失了?你这样,你和嘟嘟就能顺理成章的进薄氏庄园,做你的少奶奶和大小姐了吗?”
苏莫言辞犀利,一字一句都扎在浅夏的心尖上,不过,苏莫说的没错,她的无能为力确实是无力扭转的局面。
“砰”一声,苏莫甩门而去,房间里回响着可怕的声音。
浅夏无奈的可笑,美好的夜晚,就此逝去。
大少爷就是大少爷,明明被虐的人是她,大少爷却好像受了莫大的冤屈,甩门而去。
甩门,不是女人才会做的事吗?看来,大少爷,应该被气的不清,平日里最爱装的绅士气质,都能撩开一边。
手里的血液样本,要尽快的送到专门的机构,去检测。
浅夏坐直了身子,手腕处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啊!死苏莫,没事干嘛那么大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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