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若一道离弦的箭一般修忽飘远。拾彩只觉得两边的树都化作了一道虚影,飞速向后退去,快到让人来不及看清。
她躲在陆玠怀里,看到后面紧追不舍的一群人,此刻只恨不得打自己两个巴掌。都怪自己不小心,害的大家陷入危险之中。
不管这支秘密军队是王军还是私军,既然故意藏在这里,那就是不想让人发现。
今日他们暴露了行踪,只怕对方定是要杀之而后快,以防他们把这里的秘密泄露出去。莫绛连眉他们倒还好说,只可惜连累了汤爷爷,此地怕是不能让他久留了。
陆玠感受到她的自责,抱着她的胳膊圈的更紧,在她耳边轻声叹道:“阿彩,人活在世上,有的事情是需要欠别人人情、麻烦别人的。每一个人都是这样活着的。你看看我,我还欠着别人一条性命呢,不照样,活的好好的。”
拾彩心中难过,知道他说的人是那个拼死保护他的家丁。
是啊,朋友不就是用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吗?这么说来倒是她心胸不够开阔了,既然这样,那就不要自责,共同面对吧。
等回到冬青树下的时候,莫绛和连眉已经等到睡着了。陆玠快速从汤爷爷的住处牵来马车,摇醒他们两个紧急的道:“快走,有人追过来了。”
莫绛立刻清醒过来,连眉却因为醉酒还在呓语。他把她打横一抱,裹上披风,送进马车之内。
拾彩虽然心结解开,但还是觉得有些对不住,抓住忙着给马儿套缰的陆玠问道:“汤爷爷呢?他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陆玠安抚她道:“没事的,我让马夫去送他了,现在应该已经离开。倒是我们,要快一些离开才是。”
拾彩放下心来,把汤爷爷送的披风一股脑塞进马车里,然后跳了进去。
陆玠和莫绛在前面驾车,喊了句“坐稳了”,然后丝缰一抖,马儿已长嘶一声,晃动着优美的鬃毛,四蹄生风。
等到秦佩里赶到虾湖时,这里早已人去楼空,只余几只七零八落的碗筷和一个色泽光亮的琉璃瓶子。
他愤怒的一脚将琉璃瓶踢出老远,心中慌乱,决定还是先去怀城禀报大将军为好。只是大将军如果会知道他犯了如此大的错误,一定会杀了自己不可。
等回到自远方来时,连眉已经稍微清醒。听着拾彩和陆玠二人说着被人跟踪、放火烧山、发现秘密军队的时候,吃了不小一惊,感叹自己睡的这一觉当真是错过了全世界。
不过那支秘密军队倒真是让人头疼。如果这几十万士兵不是他的人,到时候宫廷一旦政变,那不就意味着他会处于很被动地位吗?虽然知道他握有左翼军权,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万一怀城被这几十万军队攻破,那就算他有再多的边塞军也无力回天了。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告诉他这件事情!!即便不能一举灭掉,也能提醒他做好准备。
第二日一大早,连眉心中有事,睡不太着,于是就起床洒扫庭除。等忙完了一切,她才换了套衣服,准备出门。
刚踏出客栈,正好碰见莫绛从外回来。莫绛提着两坛小酒诧异的看着她问道:“这大清早的,你要去哪?”
“啊?哦……我,我屋里的熏香用完了,去买些回来。”连眉有些心虚的回道。
“要我陪你一起吗?”
“不,不用了”,她连忙摆手笑道,“我去去就就回,你喝你的酒吧。”
莫绛不疑有他,耸了耸肩,提着小酒坛去找陆玠喝酒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在春华秋实夏蝉冬雪
你不在春夏秋冬
☆、两封密信
晏清王府
李知荀这几日真是忙到焦头烂额。昭王突然赐婚,又命他在半个月之后就要成亲.
宫里的尚衣监来了嬷嬷给他量身定制新衣,丞相府派人送来了庚帖合八字,王府又在忙着大婚时所需的物资采购,这些事他都要一一亲自过问。
其实把这些事都丢给下人处理也未尝不可,只是他不敢让自己停下来,也不敢给自己留哪怕一丁点的思考时间。
他现在必须像一位暴饮暴食的患者,不断地不断的往身体里填充东西,才能把心口的洪水堵上,阻止它们决堤泛滥。
可是不管他怎么给自己找事情做,都逃不过这夜深人静的王府。
当府上的下人经过一天的劳累都歇息下时,他才算开始了真正的一天。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月下独酌,不痛心疾首,也不歇斯底里,仿佛被人掏空了一般。
即便被掏空了,身体依然沉重不堪。
他不耐烦的摇了摇又变空的了酒坛,丢在地上,往后一躺,直接睡在了青石板上。
月亮不懂人间的悲欢离合,自顾自的圆润明亮。
他望着天上的一轮银盘,带着三分醉意,伸手比出抓东西的样子,轻笑道:“你看,我终于抓住月亮了。”
可是我连月亮都抓住了,却抓不住你……
你怪我把小时候的事情都忘了,却不曾想你挂在嘴边的那些事情,我都记得,甚至比你记的还要深刻,还要难以忘记。
“七哥!七哥!”正伤神间,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呼唤。
他没有应。
“七哥!”又喊了一声。
他终于循声望去,想看看究竟是谁在扰他酒兴,却见一个八九岁大的孩子穿着绯色的皇子服朝自己跑来。
他的两只手紧紧的合在一起,中间微鼓,指缝中隐隐流露出柔和的光,表情一惊一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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