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或者男孩都难以拒绝的景象。
颜步青偏过头来看她的时候,也免不了愣了一愣,但很快他便恢复了平静淡然的神色。
语琪微微一笑,紧了紧身上薄毯站起来,缓缓朝他走去,唇角的笑意平和而温柔,“你控制地很完美。”顿了顿,她又轻声道,“我说过,你一定可以做到。”
漆黑的眼底划过一道浅浅的笑意,他朝她缓缓伸出手,像是在邀请她共赴一场盛大的舞会。语琪一怔,忍不住笑起来,然而未等她的手触到他的指尖,一股腥甜之气便猛地涌上喉间,她猛地收回手捂住嘴,压抑地咳嗽起来。
颜步青愣了愣,连忙上前扶住她。经过这些日子,他对力量的控制已经臻于完美,这样的触碰再也不会伤到她。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次意外给她的身体留下了不可逆转的伤害,这几天她一直时不时地咳嗽,脸色愈来愈苍白,身形也越发清瘦,本就没多少肉的脸又削瘦许多,几乎只剩巴掌大小。
此时此刻,她像是不愿被他看到自己的狼狈一般将脸都埋入了他胸前,单薄的身躯随着咳嗽而微微颤抖,脆弱苍白地像是纸人一般。
过了许久,她终于平复了下来,缓缓从他怀中直起身来。苍白削瘦的脸颊旁带着病态的绯红,使她整个人看上去异常虚弱。即使如此,她却仍旧朝他缓缓绽开一个笑容,伸手轻轻握住他放于自己肩上的右手,低声道,“我没事。”
说罢她轻轻退开一步,微笑着朝他优雅地伸出左手,轻轻巧巧地问,“我们重新来过?”
颜步青皱眉看着她,握住她的左手将她拉回身侧,神色严肃地将她的右手从她的背后拉出来。
白皙柔嫩的手掌之上,那一抹暗色嫣红显得尤为突兀刺眼。他微微沉下脸去,抬眼看向她,漆黑深邃的眸中带着罕见的严厉,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语琪和他对视片刻,缓缓地垂下视线。
颜步青沉默了片刻,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日子一天天过去,语琪开始变得嗜睡,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即使是醒来也提不起多少精神,只觉得脑中浑浑噩噩的一片。
她知道,这幅身体已濒临极限,撑不了多久了。
而颜步青显然也知道这个事实,但两人都十分默契地没有开口。只是每次从昏睡中醒来,她都能第一时间看到他,有时他安静地独自一人站在窗前往外看,有时他就躺在自己身边盯着她怔怔出神。
又一次昏昏沉沉地睁开眼时,她看到他侧躺在自己身边,似乎正在出神,并未察觉到她的醒来。那双平日空洞冷漠的黑眸之中此刻含着淡淡的茫然,带着几丝脆弱的意味。
语琪这才意识到,这个男人同多年之前那个瑟缩在墙角的黑发男孩是同一个人。或许这些年来,他从未真正地摆脱过那些恐惧,哪怕外在如何冷酷残忍,内里还是那个无措的小男孩,害怕失去,也害怕黑暗。
而人生对他真正残忍——他害怕黑暗,命运却让他毫无选择地成为了黑暗的一部分,他害怕失去,但却不可避免地一次又一次地失去仅有的一切。
轻声叹了口气,她缓缓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柔软的指腹沿着他侧脸的线条轻轻摩挲着,仿佛无比眷恋。
颜步青放空的眼神渐渐有了焦距,他回过神来,定定看着她的脸。片刻之后,他伸手按在她的手背上,将她的手轻轻握住。
以前她的手总是要比他温暖得多,带着鲜活的热度,但是现在,她的指尖几乎与他一般冰冷,带着沉沉的死气。
颜步青神色复杂地垂下眼睫,眸色微微一沉。
语琪轻轻地反转手腕,与他十指交握,声音轻缓却残忍地道,“我活不了多久了。”
他苍白而修长的五指无意识地一紧,攥得她指骨生疼。
语琪淡淡地看着自己手背上被他压出的红印,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继续说下去,声音愈加低缓柔和,“有一件事,如果现在不说,可能就永远没有机会说了。”
他缓缓抬起眼看她,暗色瞳仁愈发空洞深邃,显得十分麻木,只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悲恸藏在黑眸深处。
语琪抬起头同他对视,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好一会儿才轻轻开口,“我似乎……有些喜欢你。”
与其他反派不同的是,颜步青并没有多么惊讶,他只是平静地移开视线,淡淡地点点头。
见告白似乎并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语琪只好再接再厉。她伸手轻轻抱住他的腰,缓缓将侧脸贴在他没有心跳却依旧坚实可靠的胸前,声音轻软得近乎祈求,“我当你的女朋友好不好?只当几天……”
他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揽住她的肩膀,眸色暗沉地望着窗外。明亮的阳光透过仅剩的玻璃直直照入他晦暗难辨的瞳孔之中,却没有激起一星半点的亮光。
片刻之后,语琪听到他的声音低低地从头顶传来,“好。”语调沉沉的,不辨喜怒。
听到这个字,语琪放松下来,任由浓浓的困倦之意席卷而来。
迷迷糊糊之中,她依稀听到颜步青在低声说话。
“昨天院中开了一朵白色野花,你应该会喜欢……”
未听到下半句,她便支撑不过地沉沉睡去。
这一睡不知又睡了多久,再次费力地睁开双眸时,稀疏淡薄的阳光照入眼眶,带着些些缕缕的冷意,似乎是薄暮时分。
颜步青独自一人站在窗前,不知在想些什么。似是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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