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有有有,您、你等等——”其中一个人急吼吼冲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就冲回来九十度弯腰双手递上个大汤勺。
云砚:“……”
背心男如同背台词一样生硬地一板一眼道:“我们老板和贺、姓贺的有仇,绑架你来威胁他,懂了吧?你现在就、老老实实配合,配合我们,别动什么花花肠子,否则别怪爷、我、我们撕撕撕撕、票。”
云砚:“哦。”
“好烫。”
“您你你你慢点吃,要不我给你吹吹——刚买回来的装在保温盒里怕凉了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过来,哥几个第一次绑架没有经验您多多担待……”
“算了,下次注意。”
“是是是是——”
云砚一边吃早饭一边享受着贵宾级别的r_ou_票待遇,这几个不知道贺闻远从哪聘过来的三线十八流小演员,演的认真又荒诞。
云砚都怀疑自己在参与一场大型行为艺术了。
他甚至有点怀疑人生的真实性,毕竟如果有人死了又活,穿越了又穿回来,有过系统开过挂却依旧过不好这一生,还一遍又一遍经历着相似的事情,不得不怀疑自己的人生是不是一场被别人算计好的戏剧。
虽然这个无比相似的绑架案处处违和,假的不能再假,但云砚觉得贺闻远一定是有什么想通过这个告诉他。也许贺闻远一开始就没有要求这些演员演的多真,不需要让他相信这是一场真实的绑架,他只是想给他营造一个环境,给他看些什么,听些什么,想起些什么。
他的确想起了很多东西,这些相似到不可思议的场景和台词,无一不指向上辈子那场绑架。那场害他丧命的绑架。
可吊诡之处在于,如今这个贺闻远又如何得知呢?
这一切,是真实的吗?
往后的十几个小时,更奇诡的事情还在出现。那群“绑匪”像模像样的给贺闻远打了威胁电话,竟然提到了白禾。
几乎和上辈子如出一辙的台词——
“也不知道贺总更看重哪一个,只好费点功夫,都弄来了,希望总有一个让贺总你在意吧?如果有的话,今天下午五点,你一个人,不许报警,来我发给你的地址。记住哦,一个人。如果很不幸,贺总一个也不在意的话,只好怪他们命差了。”
这辈子的贺闻远和白禾根本没什么牵扯吧?
不,重点是,这是一出演给他看的剧本。为什么?贺闻远怎么会知道这些?他固然可以解释成,贺闻远知道他在意白禾才把白禾设计进这个剧本里,可是那也太巧了不是吗。
地点,顺序,说辞,一个也不差。
上一世,贺闻远通过警方的协助锁定了他和白禾所在的位置,然后选择了先去救白禾,人救了出来却落入龚成天的圈套,在龚成天拿他做人质相威胁时,或许为了自保,或许是判断的确救不下人质了,总之贺闻远干脆利落结果了他。
这些他不想再回忆起来的东西,又一点一点在人刻意的提醒下统统想了起来。每一个百爪挠心的细节都不放过。
在这样一个荒诞的剧本里,云砚忽然莫名的入了戏,听见了自己的生命倒计时。
如果一切都是一出被设计好的折子戏,他是否会在同样的场景中宿命谢幕?
云砚的脑子被许许多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塞满,到最后干脆什么也不想了,静待发展。
被震惊了许多之后他也有些麻木了,但当他被几个“绑匪”架着走出这间屋子,见到周围的景象时,还是实打实的呆住了。
他没见过这个地方,但他知道他来过。那海风的味道太过熟悉,和每每梦回时的y-in影重合的一丝不苟。
这就是他死过一次的地方。他不会认错。
每一步,他心里默默数着数,就如同当初什么也看不见时,不知道能做些什么,便只好计算步数,在心中侧写。
一百七十五,总共一百七十五步后,他站在了靠海的矮崖边缘,一步不多,一步不少。
然后云砚似有所感的回过头,看见了踱步而来的贺闻远。
他的瞳孔骤缩的一下,因为,贺闻远身边的人,竟是白禾。
白禾的神情看上去非常惶惑,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在看到远处的云砚和绑匪之后,且惊且惧地退了半步,躲在贺闻远身后,拽了拽他的胳膊,似乎在询问些什么。
贺闻远没理他,眼睛一眨不眨定定望向云砚。
“绑匪”开口了:“贺总,幸会。”
又来了,一模一样,太奇怪了。云砚嘴唇翕动,想问却颤不成声,复又闭上,眼神复杂地回望贺闻远。
“为什么?”他的眼睛如此问。
贺闻远面色深沉,却是什么答案也看不出来。
许久,或许也不久,就在“绑匪”说出那句让他自裁的挑衅地话来后,贺闻远面如深渊的表情便了,他满不在意地笑了一下,一如曾经云砚噩梦里的样子,然后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道:“拿他威胁我?你们弄错了。”
他偏头看了眼白禾,似是眼里全然没有对面的人质,右手缓缓附在了腰间:“撕票?请便吧。用不用——我帮你们?”
云砚感觉脑中有什么东西在以一种r_ou_眼可见的速度炸裂,信息像失去了滤网般纷至沓来——
为什么贺闻远会说出一样的话,重演一样的结局,这里,到底是哪里,他,到底是谁。
同时云砚又清楚的意识到,这一次是不一样的,他可以看见,看见贺闻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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