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迎来了小世子的降生,全府上下热闹非凡,在这样一个封建社会,必然是母以子贵,无子不免会失宠,即使是正妻,一旦没有生育,尤其是没有生儿子,必然也会削弱她在家族内的地位。
然而这些事情,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真的并不重要。这些年来为了融入这个世界,她已经妥协了很多事情,即便是不能自由恋爱,但她亦不愿沦为传宗接代的工具。
如今这般局面甚好,朱权与张氏是真心相爱,他们志趣相投,迎来爱情结晶那一刻的喜悦,是真的饱含着爱意,不仅仅是为了传宗接代。
那么谢依琳这个闯入者,也可以安心了。
小世子出生三天时,举行了洗三仪式。张府派人前来,送给产妇一些油糕、桂花缸炉、鸡蛋、红糖等食品,又送些小孩所用的衣服、鞋、袜等作为礼物。
待婴儿满月之时,宁王府便置下了满月酒,张家人再次前来送礼祝贺。徐妙锦始终还是占着这一家主母的位置,此刻她见小世子正闭着眼睛躺着奶娘的怀里,肉乎乎的小脸,小嘴一张一合地吐着小泡。她走上前去,一直紧闭双眼的宝宝似乎这时特别想看看她的样子,竟然将右眼打开了一条缝,露出了亮晶晶的黑眼珠。她向宝宝招了招手,又捏了捏小宝宝肉乎乎的小脚,最后又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虽然不是自己的孩子,但这小家伙长的真是招人怜爱,可能是因为父母都是高颜值的缘故吧。
张氏见徐妙锦走过来,连忙下地行礼。徐妙锦扶她起身,笑盈盈地说道:“妹妹不必拘礼,这小世子真是十分可爱,我见了是喜欢的不得了!”旋即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做工精致的金锁,塞到张氏手中道:“这个金锁就当是我送给小世子的礼物了。”
张氏见那金锁,上面刻着细致的如意云纹,甚是人见巧意,不由得称赞道:“姐姐这礼物太贵重了,这金锁可真是精致啊!”
此时但见宁王朱权走了进来,他见徐妙锦也在,只是定身愣了愣,旋即又是尴尬一笑,便去看奶娘怀里的小世子了。这一年来,他们几乎没怎么说过话,徐妙锦一心向佛,多半时间不是在寺庙中清修,就是在自己房里抄佛经。王府之事尽有张氏来操持,她也自认为张氏比自己更适合做这个王妃。
其实徐妙锦今日回府,还有一件重要之事,便是洪武皇帝朱元璋即将迎来七十大寿,她想与张氏商量该给洪武皇帝准备什么寿礼。却没想到此间三人气氛如此之尴尬,她定了定神,决意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便执着张氏之手,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问道:“妹妹可知今年秋季父皇便要迎来七十大寿,我这几日便总想着该给父皇准备什么寿礼,妹妹可有什么主意?”
张氏微微低头垂首说道:“妹妹不比姐姐在京中待的时间长,听闻当年父皇很是宠爱姐姐,姐姐自是最了解父皇的喜好,这事还是姐姐拿主意吧。”
宁王朱权听到此言,不觉在心中冷笑,是啊,全拜当年父皇的宠爱,强行给二人赐婚,才导致今日的局面,白白做一场夫妻,竟连见面说话都是如此尴尬,真是造化弄人。
徐妙锦转过身来,看着朱权只以背影相示,便已知他这一年来对自己已是心灰意冷,可如此重要之事,还是不能不问他的意思,便试探地问道:“给父皇的贺礼,王爷可有心中可是已有什么主意?”
刚到大宁那会还是互相称呼夫人,夫君,如今已是这般生疏,朱权心中涌过一丝悲凉之意,当初他对她的承诺,始终还是没有兑现,说好的要一起在无边的草原上策马扬鞭,如今看来只是一场笑话罢了,不光是那承诺,他们的婚事整个就是一场十足的笑话。
“王妃自幼就受父皇宠爱,对父皇的喜好最是了解,一切便由王妃准备吧。”如今这局面,朱权也只好冷冷地回道,他怕此间气氛再次尴尬下去,尴尬的让他不能呼吸,说完这句话,便拂袖而去了。
朱权自屏藩以来,主要的任务其实是保卫大明疆土,这一点与秦,晋,燕,辽等王并没什么不同。但由于他天资聪慧,又颇通文史,洪武皇帝便对他有了另一番期望,交与了他一项特殊的任务,便是史学研究与著述。这项特殊的任务,是别的藩王无须做的,但对于父子二人来说,这确是件与屏藩帝室同样重要之事。
这些年屏藩以来,朱权所著之书已有四部,分别是《通鉴博论》,《汉唐秘史》,《天运绍统》与《原始秘书》,这四部书都是史学专著,也耗用了朱权不少心思,所以徐妙锦心中早就想在宁王府搞一个书局,亲自找人誊写雕刻,重新把这四部书集结成册,精致装订之后作为给洪武皇帝七十大寿的寿礼。
可是她自知自己如今在这王府中处境已是这般,还未等她开口提议,朱权只是冷冷地回应她一切按她的意思来,那她也只能是按照自己心中的想法去做了。
中国古代虽然自宋代就发明了活字印刷,但在工业时代到来之前,活字印刷却从未真正取得雕版印刷,成为主流。在明朝这一环境限制下,谢依琳也只得采用雕版印刷这一方式,能印刷出质量上乘且做工精致的书籍。
自那天之后,朱权便没再关心过她到底要准备什么给父皇做寿礼,依然每日只是忙于公务,或是去往张氏处与其共度良宵,看看爱子。
徐妙锦找来了大宁城中的几位儒生来誊写朱权那四部书,他们写的皆是端庄秀丽的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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