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茹身为没权没势的庶女,在她面前,也只好哑口无言。
“我……”她我了半天,面色涨得通红,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杜月薇。
杜月薇用茶盖抹着茶末,赞叹道:“好一个厉害丫头,这嘴皮也是没谁了。二叔母调/教出来的好人才,做丫鬟真是可惜了,连我也挑不出错来。”
杜月镜谦虚道:“哪里,我家都是笨嘴笨舌的,也就兰蔓一人可看。偏她性子轻狂喜欢强出头,为这我母亲不知打过多少回,也改不了这毛病。大姐姐,你也担待些,她一个丫鬟,说话再怎么有理,也越不过这里的主子去。”
“说话有理,就是最好的优点。四妹妹,你听了兰蔓的话,可知道了?”
杜月茹忍气吞声:“知道了,大姐姐。”
杜月薇又看了看杜月芷,笑道:“三妹妹,你是怎么想的呢?”
她有意帮忙,杜月芷照单全收:“我是妹妹,当然全听姐姐安排。”
杜月薇翩翩起身,似是全然无意插手,只是做个中间人调停的样子道:“今日这事纯是姐妹间的小摩擦。主子们淘气,那都是奴才教唆的。我如今只罚奴才们就罢了。不为别的,单为主子吵架,你们不拦着劝着,反而恣意妄为,随主子闹,这就是失职。盛儿拉到下房打十板,福妈妈年纪大挨不住,就革她一个月月钱。你们可服?”
这就是将这场闹剧收尾的意思,顾全了两个妹妹的脸面,又警示了盛儿之类完全任主子胡闹的大丫鬟。且杜月镜还在一旁看着,如果杜月薇果真罚了两个妹妹,传到侧府,叔母又是个有心计的,还不知怎么嘲笑她母亲常氏呢。
盛儿战战兢兢的,一想到那板子打在身上肉疼,又不敢反驳杜月薇,自家四姑娘也是个光打雷不下雨的,求她也没用,只得委委屈屈应了一句:“是。”
福妈妈么……只是革了月钱,她老人家用的有限,也不在乎。
杜月茹正因为盛儿挨打觉得脸上无光,站在一旁撅着嘴赌气,觉得大姐姐很不公平。
本来就是。
那小蹄子才刚进府,势单力薄,大姐姐怕她什么啊,还不是可以随意捏死的小蚂蚁。
罚福妈妈就算了,她也可以看在同为主子的份儿上不追究,但凭什么罚盛儿?盛儿可是她的贴身大丫鬟,罚了盛儿,岂不是打她这个主子的脸吗?
她嘟嘟囔囔的,杜月荇见她看着不象,走过来伸手拉着她的袖子:“四姐姐,这些婢子们罚就罚了,不算什么,快来跟我一起喂鱼,好玩着呢!”
杜月茹并不能明白五妹妹的好心,心中正别扭呢,甩开杜月荇的手,冷笑道:“你当谁都跟你似的整日嗨吃傻玩,谁跟你喂鱼,无聊透了。”
杜月荇粉团团的小脸一愣,没有想到自己的好心当做了驴肝肺,原地看着四姐姐,委屈死了,大大的眼睛里泛起泪花。
“四妹妹,你怎么这样说话!”杜月镜一向疼最小的五妹妹,使了个眼色,让兰蔓把杜月荇拉过来,搂在怀里,一下一下摸着头发安慰:“五妹妹,有什么大不了的,都是小事。你就是心思细,喜欢多想,看这小可怜的眼睛,都要流泪了……”
杜月茹见二姐姐把五妹妹拉过去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语气泛酸酸,赶上来也哄杜月荇:“好啦好啦,五妹妹,刚才是我不对,你别哭了,一点小事至于么,我就是说话直,你知道的呀!你是仗着年纪小,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我是姐姐,说你两句怎么了……”
本来杜月荇还没怎么样,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趴在杜月镜怀里哭了起来。
杜月镜忙另兰蔓哄着,瞅着杜月茹,杜月茹急道:“我也没说什么呀,你怎么就哭了……”
“都是姨娘生的,怎么……”杜月镜正要嘲讽两句,又觉不合适,堪堪止住。
“四妹妹,你还是喝杯茶,消消火气再来说话!”杜月薇见杜月镜快要恼了,食指一动,让杜月茹去一旁站着。
“二妹妹,你可看见我每日带着她们有多辛苦了吧。这还只是冰山一角呢,你成日还说我对她们严苛,再不严苛点,明日就得在老太君面前哭了。”
杜月镜点头:“大姐姐的确辛苦。也就是你脾气好,搁在我这,早就罚起来了。”
杜月薇随便谈了两句,又转向始终一言不发的杜月芷:“三妹妹,你听了我的话,觉得如何?”
她这话问得不早不晚,神态又最自然,引得大家都看了过来。
杜月芷终于觉得自己可以退场了,执了福妈妈的手,微微屈身,口中柔声道:“大姐姐,我们也无异议。”
杜月薇淡淡嗯了一声,两只眼在她身上扫了一下,见她仍是很乖觉的样子。从杜月镜进来,到杜月茹得罪杜月荇,她都没有说一句话,感觉很奇怪,但又不知道哪里奇怪,总觉得这个三妹妹就像毛毯里撒了针,看也看不见,一不小心踩到,或许就扎破了脚,出了血……
杜月芷见杜月薇紧盯自己,也不尴尬,婉约直视之,又道:“天色不早,妹妹就不耽误大姐姐二姐姐休息,就此别过。”
“回去好生歇着。成英,帮我送送三妹妹。”
成英是杜月薇的贴身丫鬟,生的圆脸大眼,一副讨人喜欢的样子,殷勤送杜月芷出去:“三姑娘慢走,小心青苔。”
“多谢。”
杜月芷带着福妈妈慢慢向前走去,走到尽头,绕过假山,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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