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上来先比划着问燕归的手怎么样了,燕归一只手受伤,没办法用手语回应,就只是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丁一看着燕归打了石膏的手臂,心里却并没有把他的摇头当作没事。
柯窠在一旁默默看他们两个人比划了半天,终于在丁一把视线放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有机会出了个声:“丁一是吧?初次见面,我叫柯窠,是燕归的学长。”
丁一闻言只觉得对方是个自来熟,居然直接报昵称,于是笑着点了点头:“我是丁一,燕归发小,给您添麻烦了。”
“不麻烦,顺手的事儿,你电动车在地下室呢,你等一下我去推出来。”柯窠示意了一下,转身进了地下室。
燕归其实脑子里还在想早上的那个小乌龙,这会儿脸倒是不热了,手指却痒痒的,仿佛来自柯窠的气息在上面烙上了什么隐形的印记。
刚刚两人对话的时候,燕归的眼睛一直掩饰性的在他们身上来回转,等柯窠一转身,他就忘了还有丁一在场,眼神默默的追着柯窠的背影远去了。
一旁的丁一看着他的神情,若有所思。
以燕归的性格很难说有什么朋友,这么多年了,每次接受自己的好意都不尽坦然,然而这次他却“麻烦”到人家家里来了,看来是真的把这个学长当朋友了。
虽然丁一打心底里是为燕归开心的,只是想到自己认识他这么多年,总以为已经算是最亲近的人了,没想到燕归真的有了朋友,自己甚至完全不知情,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意难平。
这边两人各怀心事,那边柯窠已经把电动车推出来了。
丁一大体检查了一下,因为昨天燕归其实没用多长时间,所以这会儿电量还是足够的,他急着跑外卖,这边燕归看起来也不用他c,ao心,就跟燕归示意了一下有事联系他,打算先走。
燕归虽然有心补偿丁一,但是看他着急要走,而且现在他一只手也交流不便,就想着以后有机会再说不迟。
看见燕归点头应了,丁一就骑上车走了。
送走了丁一,剩下两人相对无言,在楼下默默站了几分钟,又一起回到了901。
柯窠自己是个宅,平时有时间除了补觉就是打游戏、配配音,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现在的大学生周末还能有什么其他活动。
他把燕归领到沙发前坐下,开了电视,又帮着准备了茶水和小零食,这才想起来燕归压根听不见电视里面的声音,正手足无措的时候,燕归摸到手机又给他打字:
‘我可以看电视的,老师有事就去忙吧,不用特地照顾我。’
柯窠脑子里还惦记着买新床的事情,见好立马就收了,看到燕归一直在看自己,就直接说到:
“我出去办点事情,你先自己看会儿电视,有事微信联系。对了,你的药在桌子下面的抽屉里,记得要吃。”
燕归点点头,俯身从柯窠说的那个抽屉里拿出药,柯窠又给他倒了一杯白水,看着他把药吃了,才换好衣服,拿着钥匙开门出去了。
柯窠开车去了离家最近的一个家具城,当热情的导购小姐询问他需要多大的床时,他才发现自己忘记量尺寸了,无奈,只好选了一张客卧肯定放得下的单人折叠床,放在车里运回去了。
柯窠停好车,扛着那张小床到了新一号楼下,又想起来不能让燕归发现,于是转头把它先放在了地下室,准备等晚上趁燕归不备再悄悄地运上去。
大大咧咧活了二十五年,柯窠也是从没这么小心翼翼的对待过任何人,只觉得自己这两天简直要把自己从出生到现在攒的所有细心和耐心一口气用完了,却非常神奇的……并不讨厌这种关心一个人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在他这二十几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被遇到过燕归这样的人,所以在面对燕归时候,他总是不可避免的保护欲爆棚。
柯窠走了以后燕归就一直在对着电视机发呆,他都快忘了自己上一次看电视是什么时候了。电视上两个人嘴巴开开合合,燕归完全没有注意他们在说什么。
n城九月的阳光透过阳台照到他的身上,仿佛也变得不那么毒辣辣的,26摄氏度的微风按照设定的程序一下一下的拂过,燕归第一次觉得,周末是这么的美好。
然而那些烦心的事情越不去想,它就越是会刻意的跳出来。
眼下燕归最犯愁的事情,就是没有钱。现在燕归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如何要先完成学业,因此目前的首要任务,就是找到合适的赚钱方法。
而昨天的事情已经能证明,以自己的识图本事,送外卖看来是行不通了。
上次去学生工作处咨询的时候,老师好像说过有其他办法,但是自己当天状态太差,基本完全没有听进去,等老师回来正好可以再问一问。
眼看快十一点了,燕归想着白白住在老师家里实在是内心不安,又想到早上柯窠在厨房的表现,决定做点午饭来抵消一些心中的负罪感。
所以当他看到柯窠拎着大大小小的打包盒出现在厨房门口的时候,简直要尴尬到恨不得自己能当场消失。
因为他只有左手方便行动,早上的煎蛋又太容易c,ao做了,给他造成了错觉。所以这会儿想要施展大工程的时候,折腾了大半天,厨房果然变成了事故现场……
饶是柯窠平时自己一个人折腾惯了,当他乍一眼看见厨房里面的场景也是吃了一惊。
角落里的燕归窘迫的用眼睛余光小心的观察柯窠的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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