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的家具布置都由女方操办。这么一捡看,全部的家具都需要重新置办。
一番挑拣之后,只收拢了六箱古玩字画屏风。
自李氏嫁妆抬入库房后,小韦氏还是第一次验看,也觉得为难。她心里不免犯了嘀咕。
李家没有爵位,也无商铺,全靠京郊的两座庄子与李家两位爷的俸禄。李二爷在折冲府任职,交到公中的俸禄转手又给了他花销。李家主要的开销来自做幽州都督的李大爷。但这是小韦氏自家的银子。她已经单独给了两千两银,还要为两个儿子着想,不可能再给岑三娘添补。
岑三娘心里明白这个道理,笑道:“岑家女儿出阁,公中都出五千两银子置办嫁妆。如今我在京城,堂祖母嘱人送来了银票。外祖父也给了五千两,还请大舅母替我操办。大舅母和二舅舅给的三千两银子足够让三娘压箱底花销了。”
有一万两现银,哪怕是物价昂贵的长安,小韦氏也自信能置办出全套家什和二十四抬嫁妆了。当即拍胸脯表示包在她身上。又询问了岑三娘的意思,决定花三四千两在京郊买点田产。
回了自在居,岑三娘又领着方妈妈和阿秋看杜家的聘礼。
杜家的二十四台嫁妆倒也实在,绫罗绸缎不少。玉如意玉盆景等摆设一应俱全。送来的钗环等物都极精致贵重,折合现银大概也有上万两。
毕竟都是物品,岑三娘算来算去,自己手里也只有不到五千两银子。她想了想,写信给隆州的刘伯二人,嘱他们卖掉两处田庄来长安。打算在京郊另置土地。想着和方家的合作正在进行中,将来每年还能得一成红利,心里渐渐踏实起来。
谁曾想元宵节前,滕王嘱人送来了一万两银票并遗失在洪州的点翠钗,道赠她的嫁妆。
岑三娘不会嫌银子多,却不敢接这一万两银票,点翠钗收下了,恋恋不舍的退回了银票。她心里对滕王的占有欲和翻脸无情的脾气始终充满了阴影。
元宵节,长安城取消了宵禁。小韦氏性子跳脱,携了岑三娘,由李尚之陪着换了华服出门观灯。
岑三娘没有想到,原本该在宫里陪皇帝进宴的滕王出现在了她面前。
作者题外话:嘎嘎,恢复更新啦。晚上再集中来看吧。
侧妃
花灯摇曳,渠水泛波,画舫穿行于璀璨灯影之中。两岸红男绿水摩肩接踵,丝竹声不绝于耳,欢笑声顺江传来。
李家的画舫悠悠的行驶,岑三娘陪着小韦氏说笑。
滕王迎风站在一艘华丽的大船船首,纱帏中隐约能看到乐师操琴,乐伎吟唱。灯光朦胧,映出里面几名女子姣好的身姿。
瞧见李家的画舫,滕王似笑非笑,负在身后的手轻轻比划了个手势。
此时李家的画舫正靠向码头,打算上岸沿街观灯。船工蓦然看到一条大船霸道无比的驶来,慌乱的操浆往边上停靠。
那大船行到码头船首又转开,擦着画舫停了下来。虽没有撞上,却仍让小小画舫为之一荡,摇晃不己。
正在舱内说笑的三人猝不提防,小韦氏哎呀一声倒在了岑三娘身上。李尚之从窗口看出去,只看到一截高大的船身,不觉大恼:“长安城豪门权贵甚多,也少见如此霸道的。”
说着就起身出了船舱,却见对面大船将码头数只小画舫都挤了开去,船首数名带刀侍卫簇拥着一位年轻华服的公子挽着位戴了面纱的华服妇人下了船。他瞅着滕王腰间的一只金鱼袋,认出是皇子所佩,正疑惑是哪一位皇室宗亲。对面传来一声冷哼:“滕王殿下在此,还不速速行礼。”
却是嫌他直瞪的模样冒犯了。
李尚之一惊,想起被封为洪州都督的滕王。知道是今上的皇叔,只得忍了气行礼:“京畿折冲府果毅都尉李尚之见过王爷。”
滕王摆了摆手,温和之极:“侍卫无状,李都尉莫要见怪。本王的坐船没惊着府中家眷吧?”
他的眼神越过李尚之望向船舱。
如此谦和好说话,李尚之心里的气顿时消了:“舱中是嫂嫂与外甥女,虚惊一场,劳王爷惦记。”
滕王眉眼含笑:“本王座下鲁莽,惊挠了李夫人。”
舱中,岑三娘闭了闭眼,暗暗叹了口气。知道滕王到了长安,她安心呆在内宅,连四娘相邀都以赶绣嫁衣推脱。她知道滕王呆不长久,她希望不再和他有交集,没想到还是见面了。
她默默的起身,随小韦氏下了画舫,上前见礼。
论官职,大都督高于滕王,但他是皇子是王爷,所以仍是小韦氏向滕王行礼。
滕王受了,虚扶一把笑道:“说起来本王与李家拐弯抹角都沾着亲,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气。”
小韦氏以为他说的是同为李家宗亲,却见滕王身边的华服女子摘掉了面纱,露出一张美艳之极的脸,正是岑六娘。
她梳了妇人的发髻,高耸的髻间插着一朵鎏金的牡丹绢花,两侧步摇垂着细长的金制流苏,映射着灯光,熠熠生辉,满江的花影波光都在她的美貌下变得黯然失色。
滕王温柔的看了她一眼:“今日皇上摆宴,本王御前请封了侧妃岑氏。得皇上恩准,提前退席陪侧妃观灯。改日再摆席宴请,还请夫人前来喝杯喜酒。”
李家和岑家是姻亲,岑六娘成了滕王侧妃,拐弯抹角的不就沾了些亲么。小韦氏赶紧又向岑六娘行了半礼:“恭喜侧妃娘娘。”
小韦氏是大都督夫人,岑六娘也不敢托大,侧身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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