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妹妹,也定想和邹雄杰聊聊,就热情的留邹家全家用晚饭。
花厅开了两桌。中间用屏风隔了。
这边杜老夫人携了邹夫人坐了上首,岑三娘杜燕婉和邹氏作陪。那边邹员外,杜燕绥,岑知柏,邹雄杰坐了一桌。
女眷这桌相处融洽。男人们之单的关系就有点微妙了。
邹员外很满意。听到江南大捷就兴奋了一回。再听到杜燕绥袭了爵,又手舞足蹈了一回。见女婿眉宇间有些忧郁,一味的讨好着杜燕绥。儿子更是小心侍候。这两小子小心侍候着的国公爷,对他俩不假辞色,对自己却是尊敬有加。心头不由大乐。
江南大捷后,岑知柏才晓得父亲升任侍郎的原因,生生吓出身冷汗来。
岑三老爷偏向了杜燕绥。岑二老爷生怕三老爷把信的内容告诉给杜燕绥,叫人亲自去洪州讨回那封信。
岑侍郎不敢肯定杜燕绥是否知道自己写过那封信。眼下又有一事迫在眉睫。吏部要查扬房二州刺史岁考评优的事。他正巧在岁末升任了侍郎,位置仅在尚书之下,一不留神就会被当成替罪羊。岑侍郎心头大急,赶了来杜家,想让杜燕绥瞧在姻亲的份上,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岑知柏心头忐忑不安。三叔没把父亲拉拢他投向皇后一面的信告诉杜燕绥便罢了。如果让杜燕绥知道,他在江南平叛,父亲在背后捅刀子。吏部要把罪名推父亲身上的事,杜燕绥哪里还肯帮忙。
庆幸的是,杜燕婉嫁给了邹大郎。自己娶了邹氏。岑杜两家的关系又密切了几分。
邹雄杰心头也有些发毛,总觉得杜燕绥看着满面笑容,眼里直朝他扔刀子。他打定主意今日无论如何都伏低做小忍过去。
杜燕绥知道是祖母的安排。可妹子出嫁,他却不在。怎么看邹雄杰,怎么也觉得他娶燕婉就是在趁火打劫。
众人都端了酒杯。邹员外喝得高兴,岑知柏是来者不拒。杜燕绥就静静的看着邹雄杰手里的茶水。
邹雄杰嘴里发苦,成亲摆席,他饮的都是酒糟甜汤。他豁出去了,笑着换了碗:既然破个例,就喝爽快!
一碗酒下去,邹员外吃惊的张大了嘴,这是他家从不饮酒的大郎?
杜燕绥一笑,一巴掌拍在邹雄杰肩上,直接把他拍到了桌子下面。这才不好意思的去扶他:习武之人,手没个轻重,妹夫莫怪!
邹雄杰装醉,大着舌头嘻笑:没……事!
杜燕绥看着他,目光清明之极:别在我面前装醉。趁我不在娶走我妹妹,不给你一巴掌我心头不解气。
邹雄杰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杜燕绥又笑:行了,既然娶了燕婉待她好就行。不好,就不是一巴掌的事了。
是是,那是。邹雄杰暗擦了把冷汗,总算过关了。
杜燕绥端起酒杯敬邹员外:内子胡闹,害您烧死了那么贵重的花,这不是糟蹋银子么?早就想向您赔个不是了。
一句话说到邹员外心坎上了:将军客气了。老朽也没损失,大郎会赔我。
气得邹雄杰直瞪眼。
杜燕绥扯了岑知柏悄声说道:有此精明的岳父,二堂兄怕是苦不堪言吧?
岑知柏心头一松,杜燕绥和他亲呢的说话,看来对父亲那封信并不知情。如果吏部真推了父亲去当替罪羊,没准儿杜燕绥还能帮个忙。也低声笑道:对员外就两字:无钱!
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听着屏风那头传来的笑声,女眷们也微微笑着。
一餐饭吃得倒也愉快无比。
等把客人送走,辞了老夫人。岑三娘就发作了,微笑着对杜燕绥道:母亲三日后下葬,您要给她守灵尽孝,妾身就先回去了。
根本让杜燕绥说不出口那个我不守灵的话来。
杜燕绥伸手就拉住她:对,我打算给母亲守三日灵,你和我一起。
岑三娘也说不出那个不字来,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气鼓鼓的跟着他去了灵堂。
杜燕绥遣了丫头们离开。
岑三娘也不拦,赌气的跪在蒲团上给张氏烧纸。
见她跪到了旁边,杜燕绥就移了个蒲团过去跪她身边,边往铜盆里扔纸钱边说:我娘最疼我了。那日黑七找了来,说我走后,她穿戴整齐的就去了。我就哭了一场。
岑三娘想起张氏去时的情形,心头就是一酸。
燕婉也嫁了。只要国公府还在一日,邹家无论如何都会待她好。瞧邹大郎做低伏小的模样,好歹也是因着燕婉才如此。我就放心了。
岑三娘不吭声。
杜燕绥又轻叹了声:我袭了爵,祖母也没什么心事了。迟早要去和祖父团聚的。我身边就只有你一个了。你还疑我,叫我怎么办?
岑三娘气得抬头瞪他:什么叫我疑你?你故弄玄虚……
话未说完,杜燕绥伸手按住了她的嘴,定定的看着她道:我才回来,那里有时间和你细说,你就摆出副我对不住你的模样。
那也是被你和老夫人误导的。岑三娘拍开他的手,不吭声。
杜燕绥就把头搁在她肩上闭上了眼睛:我娘看着呢。你别推开我,她定喜欢咱俩好好的。
不要脸,这也能拿来做借口。岑三娘心里暗暗啐了口,心又软了一半。
我差点就死了。你连我的伤都不肯瞧一眼。
岑三娘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杜燕绥闭着眼睛拉她的手放胸口:肩上中了两箭,当时不觉得疼,事后吸口气都疼得哆嗦。还有胸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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