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仔细烹制了两味清心火的药茶。
月亮已上中天,皇上皇后还未回,沈觅守着药茶半步不离,实在累了就打个小盹。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沈觅一个激灵站起身,见阿茶慌慌张张跑进来,两眼瞪得圆溜溜的,里面尽是恐慌,“沈太医,快,快,皇上晕倒了,一群人正赶往甘泉宫,皇后宣你,快!”
沈觅脑中轰的一声,让阿茶取上药箱,一路疾奔甘泉宫。
甘泉宫里一片压抑,人人神色紧张,几名太医正俯身跪在榻前,皇后坐在榻上握着皇上的手,一手拿帕子不住的抹眼泪。
太子一见沈觅进来,上前拽着她的胳膊往榻边走,急道:“快,父亲和母亲在荷花池旁坐了会子,突然就这样了,站不起来,也说不出话,还呕了血,”见一群太医仍跪在地上,怒道:“还不快出去。”
“是,臣等无能,救不醒皇上,还望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宽恕,臣等这便退下。”
今晚上哪个太医也不好过,太后发病,太医院去了大半大夫,太医令孙及也被叫了去,皇上这突然发病让仅剩下的几名值夜的太医束手无策,这不——被撵出来了!
说是退下,谁那么不长眼的回家去?
太医们都在偏殿里随时候命,眼看皇上大限将至,一个个都秉着呼吸连大气不敢出,因为贵人病逝而牵扯到太医全族性命的事可不是没有过,何况这不是嫔妃,是皇上。
皇上躺在榻上,脸色灰白,气息微弱,沈觅心里咯噔一下,眼前这位在位十八载的景皇帝怕是走到奈何桥边儿了。
沈觅上前扶了脉,取出金针扎在几处重要大穴,又在脚底放了血,对着太子和皇后轻声道:“皇上一会儿会醒来,不过看样子是难熬过今夜了,还请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早做准备。”
皇后闻言又压抑的哭了几声,取下帕子与太子对视一眼,太子几不可见的微微颔首。
再悲伤也不能耽误要事,一旦有了空隙恐怕会出天大的乱子,太子严令封锁皇上病重的消息,暗中请金湛、李广等几位要臣连夜进宫,密令薛泽率太子亲军做好长安城中一切军事管制,有异动者——杀!
作者有话要说: 雨荷:嬷嬷,是你么,请高抬贵手啊
窦婆婆:容嬷嬷和皇上去蜜月了,我是窦婆婆~
雨荷:(⊙o⊙)啊!她俩去哪里蜜月了
窦婆婆:好像是大明湖畔看菊花~
☆、王娡呓语思念女儿
窦婴心想,只要手握兵权,架空皇后与太子,其他的便好说了,可惜梁王死的太不是时候,哪怕晚一个月也行啊!
窦婴整理了头发和衣衫,哭着一头扎进屋里,“皇上啊,老臣来了!”
话音刚落,旁边的田蚡走上去轻轻拍打地上的窦婴,道:“皇上在此,窦大人这是做什么,乖,快起来。”
还乖?!
窦婴差点骂人,田蚡啥意思?拿自己当小妾哄?
分明是奚落!
“爱卿快起来,赐坐。”皇上发话了。
窦宪真想哭了,刚才那小宦官不是说皇上不行了么,怎么还好好坐在榻上说话?
撩开眼前的头发一看,屋里站了五六位大臣,窦婴更想哭了,看来太子早有安排,可怜自己还在这里演戏,就看宫外是否还来得及。
假传圣旨这事儿是做不成了,窦婴转而想起别的法子,无论怎样,窦家不能败落在自己手里。
窦婴担心的没错,薛泽已经控制了长安城的局势。
薛泽命高手暗中潜入几位要臣家中,不知不觉得将人控制起来,任命窦宪怎么发飞鸟传书也动弹不得。
就连调兵的飞鸟也被暗中的弓箭手射了下来。
不是薛泽愿意四两拨千斤,实在是窦家势力庞大,结交的权臣也多,自己只能以小搏大,以智取胜。
窦宪感到不对劲时已经晚了,在护卫死保之下前往洛阳调兵,刚冲出城门便被薛泽拦了个正着。
薛泽骑在马上笑的云淡风轻,“窦大人,有礼了,薛某在此等候多时。”
窦宪抬高下巴,嘴角一扯,“我真后悔,当年就应该亲自追踪杀掉你,省了后面这些麻烦,不过你也别得意,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薛泽依然淡淡轻笑,手中长剑当啷出鞘,提剑对着窦宪,“窦大人,今夜月色甚好,你可愿一战?”
窦宪邪邪一笑,抽出腰中软剑,“是个葬你的好日子。”
说罢腾空而起,挥剑指向薛泽。
窦宪自小受过严苛的训练,身手极好,可再好也不是薛泽的对手,百十来个回合便被薛泽挥剑颈间。
窦宪正绝望之时,薛泽却缓缓将剑收回。
“不论皇上如何,太子登基乃是天下民心所向,窦家不应该贪得无厌,你回城去吧,只要不出城,我不会杀你。”
窦宪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杀他绝好的机会,薛泽怎会放弃?
“为什么不杀我?”
薛泽静静看着他,轻声道:“就凭悬崖上你有心为阿觅立碑。”
窦宪嗤笑,“哼!只要我窦宪活着一天,便不会对阿觅放手。”
薛泽道:“我所求不过是阿觅安好。”
“什么意思?”窦宪不解。
薛泽挥手,示意窦宪回城,不再言语。
不过是所求阿觅安好?
窦宪没明白,此时却也顾不上想这个,一路打马回城另想他策。
一旁的阿风上前,不解道:“主上,绝好的机会,为何放虎归山?”
薛泽目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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