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字——得尔消息,甚好,吾亦都好,勿忧。
就这样?
沈觅把信反过来,背面无一字,这个阿爹!
午饭很简单,侍卫和宫人就地解决,薛泽和沈觅吃过烤鱼和野果,两人在不系舟上略作休息。
沈觅吃着莲蓬子,道:“仲玉有身孕了,听闻日日卧床养身子。”
薛泽轻笑出声,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荷花,道:“无大碍,只是平日里爱玩了些,有了身孕也不知道,胡吃海喝的,阿直如今日日变着花样哄她。”
“仲玉嫁对了人,我很高兴,上次金直说与你熟悉,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薛泽看她,满眼笑意:“想听故事?”
沈觅笑出声:“又想什么鬼点子?快点讲故事。”
薛泽摸摸她的头,在一旁坐下,娓娓道来:“小时候我常在山中胡玩,山中大大小小的湖湾甚多,我自诩水性不错,可是直到那日遇见了阿直,才知道世上竟有此奇人。”
沈觅来了兴致,“哦?怎么奇了?”
“常人在水中待不了多久,可是阿直不一样,他可以一直在水中不上岸,而且是在——水下。”
沈觅瞪大了眼睛,难道是两栖不成?
“在水中呼吸还是不呼吸?”
薛泽道:“我在水中时间长,是因为内功闭气的缘故,可是阿直是生来如此,他在水中可以呼吸自如,同岸上没有区别。”
啊?世上竟有此奇人!
“我二人一见如故,自此成了好友,我在暗中行事,阿直也暗中助我,后来因缘巧合,竟然娶了你的知己好友,可见我们也是缘分使然。”
可不是缘分嘛!
无论何处何时,兜兜转转绕不过一个缘字。
“当日被窦宪所困,正是他从水下潜入静园将我救出,那日他给我一只皮革所制的气囊,可以在水中呼吸一刻钟的时间,我正是靠着这个才得以游出去。”
“那气囊还是出自我手,起初我潜水潜不过他,心下不服气,暗自制了此物,想凭此物赢过他,奈何他是天生的奇人,我甘拜下风。”
薛泽将她揽入怀中,轻抚长发,叹道:“是我不曾保护好你,害的阿觅屡次陷入险境,待事成,我们找处人烟稀少的地方,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可好?我可以打猎,可以捕鱼,可以种粮,能把阿觅养的白白胖胖。”
沈觅从怀中出来,戳他的胸膛,“衣衫你也包了吧。”
知她说的是昨夜匣中之物,薛泽大笑:“阿觅尚且欠我两套深衣,为夫盼望已久。”
沈觅脸红,拿莲蓬子扔他,“一会儿我们先走,车架在后,我想去探望仲玉。”
薛泽接住莲蓬子,细细剥净了皮,喂到她口中,“好,正好前日里阿直来信,竟然问我如何讨得女子欢心,我正要找他聊聊。”
沈觅嗔他,调侃道:“你要教他做肚兜么?”
薛泽一本正经:“夫人好主意,我便教他做这个。”
沈觅失笑,拿一把莲蓬子扔他:“不正经。”
薛泽将莲蓬子悉数纳入掌中,冲她摆摆手,笑道:“咱们即刻走吧,路上给你剥莲蓬子吃。”
作者有话要说: 别~拦~我~撒~糖~
窦窦:拦拦拦,别让他撒了
作者君:为啥
窦窦:我也有糖
作者君:排队撒
☆、窦宪醋意大发
沈觅嘱咐了阿茶和阿花,酉时在宫门处等自己,便和薛泽打马赶往镇北将军府。
薛泽早已给金直飞鸟传信,得知沈觅要来,两人把婢子们支出去,在屋中静静等候。
沈觅原本想着走小门,就怕有窦家人盯着给仲玉带来麻烦,没想到薛泽行事更直接,一手揽着她三两跳便跃入房中。
薛泽和阿直在外间屋子低声细谈,沈觅关了里屋房门,细细给李仲玉诊脉。
“胎儿还不稳定,你还得继续躺着。”
李仲玉大眼睛一忽闪,眼泪哗啦啦淌下来,“阿觅,我还得躺多久,身子板儿都快长在榻上了,女人生孩子怎么这么折腾,我巴不得阿直替我生了。”
沈觅拍拍她的手:“至少半个月,不过这主意挺好,你和他商量商量,我也愿意他替你生了,免得你受罪。”
李仲玉一把拽住沈觅的袍袖,狠狠的擦干眼泪鼻涕,“你如今是修成君了,有的是新衣衫,回去再换新的吧。”说着又擦了几下。
沈觅一把捏住她的脸蛋:“趁你起不来,赶紧捏几下,我捏,捏,捏。”
李仲玉噗嗤笑出声,紧紧握住她的手。
“我很担心你,阿直跟我说了你的状况,他是个报喜不报忧的,只说你之前在宫里为太后诊病,后来寻到了亲生母亲,如今有了封号,可是我知道你定然吃了许多苦头。”
沈觅正要说话,又见李仲玉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颤着音儿道:“你怎么才来看我,可知我有多着急?你信上只说好不说坏,我是越寻思越担心。”
沈觅主动拿袖子给她擦泪,安慰道:“我这不是挺好的嘛,窦家人跋扈你是知道的,前有窦宪,现在宫里有太皇太后,我是受了些苦头,可是既然打定主意跟着薛泽,怎能不在风云中搅和,我倒是不想搅和,原本打算太后病愈了我就出宫的,可是一来二去的就走到现在这步了,既然走到现在这一步,那就顺着走吧,往好处走就是了。”
李仲玉点点头:“你能想明白了就好,我是知道你的,恨不得长两对翅膀满处飞,宫里不适合你。”
“宫中憋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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