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咬牙说:“我和那野丫头在通州见过,一见面她就让那马扬起前蹄踹我。”
薛靖安与薛璇玑对视一眼,都觉得其中必然还有些曲折。
薛靖安说:“殿下也说她是野丫头,何必与她一般计较。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殿下想必也饿了吧?先去吃些东西吧,吃了就在这边歇下,明日再回宫。”
*
颜舜华回到家中,早已饥肠辘辘。珠圆、玉润在护院的护卫下回来,见颜舜华已经到了,心里才稍稍安定。
珠圆跑上前,说道:“姑娘,你可真是吓死我了。京城不比通州,不是韩家郎君管着的,你要是在路上遇到歹人可怎么办才好!老太爷、老夫人知道了该多担心!”
颜舜华原本一直在出神,听见珠圆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才缓缓回过神来。对顾成晁,她早已没有一丝留恋,就如她所说的那样,但凡有顾成晁的地方她都不想再去。
她是在担心薛璇玑。
这个时候顾成晁喜欢上薛璇玑了吗?
想到顾成晁的性情,颜舜华皱了皱眉。照理说应该是没有的,若是已经喜欢上的话,顾成晁怎么可能在薛璇玑面前暴跳如雷,直接叫人来杀她的马。
就算是再草包的人,也会知道薛璇玑绝对不会喜欢这种冲动无谋的举动。
这一次,薛璇玑还会走她先生的老路,入宫当顾成晁的女官吗?
这一次,顾衍还会早早病逝吗?
颜舜华胸口闷了一下。她还是不明白顾衍对她的疼爱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正如她还没办法确定几个舅舅遇上的“意外”到底是不是源于顾衍的授意。
如果两者的答案都是肯定的,那么顾衍这人也太可怕了。
他怎么能在杀死所有她在意的人之后,一如既往把她当成掌上明珠般疼爱?
颜舜华想不明白。
这便是皇家人?
这便是帝王心术?
可为何独独对她用这帝王心术?
颜舜华见珠圆还欲再说下去,唯有开口说:“正因为这是天子脚下,才更应该放心的。”
玉润素来最守礼,这次却也忍不住跟着珠圆数落:“姑娘,你这话说得可不对。我刚才看那贵人有些面善,上回我们应该在通州见过他吧?若是京城真的如姑娘所说的那般安全,那为何他会流落到通州?”
颜舜华语塞。
珠圆说:“玉润说得没错,那贵人我们是见过的,他明明是京城中人,薛家那位郎君还喊他殿下,说明他恐怕是皇族中人吧!”珠圆平时糊涂,这回却意外地聪明。
颜舜华知道珠圆和玉润都是好意,因此也不介意她们语气冲些。颜舜华叹了口气,看看珠圆,又看看玉润,眉间眼底都是叹息。
珠圆和玉润对视一眼,说:“姑娘,算了,我们不说你了,你别这样。”颜舜华这模样简直让她们无法招架。
颜舜华自然也不乐意继续装下去,她的神色立刻转阴为晴,笑眯眯地说:“这才对嘛,”她向李嬷嬷撒娇,“嬷嬷,我饿了,备好饭了吗?”
李嬷嬷说:“自然是备好了。”虽然颜舜华交代过说不回来吃饭,李嬷嬷向来周全,还是让人把饭备着,以防颜舜华突然回来。
李嬷嬷叫人把饭菜端上来,在一边看着颜舜华吃饭。这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她把这孩子当亲生女儿疼爱。而且她也知道她那个性情冷淡的养子,在中原其实只有一个牵挂。倘若她想再见到那个儿子的话,只要一直守在颜舜华身边就好。
颜舜华吃饱之后看了会儿书就歇下了,李嬷嬷向珠圆、玉润问起是怎么回事。听珠圆、玉润说完,李嬷嬷叹了口气:“姑娘就是这脾气,喜欢的恨不得天天能见到,不喜欢的恨不得一面都不见。那贵人既与薛家往来,又被薛家郎君称为‘殿下’,想必就是当今太子。姑娘这样得罪了他,日后你们可要多警醒些,别让姑娘再冲动了。”
珠圆、玉润喏喏应是。
颜舜华睡到后半夜,便从梦中醒来了。今夜是珠圆守夜,睡在耳房那边,应该是睡熟了,听不见半点动静。
颜舜华看着帐顶,在心里叹了口气。她何尝不知道自己太冲动,但一想到日后还要面对顾成晁,她就怕控制不住自己!
指着顾成晁骂还算是小的,万一她忍不住打他怎么办?
颜舜华转头看着紧闭的窗户和竹帘,觉得有点气闷。她起身卷起竹帘,吱呀一声,把窗推开了。月光从窗外照进来,皎洁又朦胧,仿佛给世间万物都披上了一层薄纱。
令颜舜华吃惊的是,窗外居然站着一个人。
东华郡王。
他的长发有些湿润,似乎是被秋夜的露水打湿的。看到窗户打开了,东华郡王一顿,说道:“我刚才还在想着半夜敲窗是不是不太好,晚晚你就把窗户打开了,这莫非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颜舜华笑眯起眼:“心有灵犀一点通可不是这么用的。”那次没有问完的话,在看到这个人静静站里在自己窗外时,似乎已有了答案。
东华郡王从袖中摘出一袋莲子:“这是慈孝寺周围那些小孩子采来的莲子,你尝尝看,应该挺甜的。”
打开布袋,莲子还带着壳,碧盈盈的,像是刚采出来一样新鲜。
“你大半夜过来,就是为了给我带这些莲子?”颜舜华望着他。
“当然不是。”东华郡王镇定自若,“我就是来看看你。我知道你到京城了,一直想来看你,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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