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看不知何时下起了蒙蒙细雨。原来,是雨水。
今天这趟出门,弄得真够狼狈的。
抬手遮住额头,她四下看了看,快速跑到左前方一户人家的屋檐下避雨。
街上这时候已经没什么人了,她独自一人落寞的站在檐下,衣衫已经被雨水打湿,贴在身上被秋风一吹,浑身上下都透着刺骨的凉意。
下这么大雨,她独自出来,祖母和母亲若是知道怕是要担心坏了。
她顿时有些犹豫,考虑着要不要冒着大雨跑回去。
“乔二姑娘!”
乔笙循声望过去,却见识宋子墨撑着伞在街上站着,看她望过来便跨步上前,一脸担心:“姑娘怎么是一个人出来的,下这么大的雨,我送你回去吧,你看你衣裳都淋湿了。”
看到是宋子墨,乔笙莫名有些失望。
她笑着摇了摇头:“我再等会儿,不必麻烦公子了,你且先回吧。”
宋子墨似乎是看出了她的顾虑,想了想道:“姑娘若担心你我这般被人误会,那姑娘拿我的伞回去吧,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你又淋湿了衣服,若再不回去,恐要伤了身子。”
宋子墨毫无掩饰的担忧让乔笙有些无地自容,这样好的人不该耗在她身上的。
她翕了翕唇正欲说话,前方驶来一辆马车,在她跟前停了下来。
赶车的青年男子走过来,对着乔笙施了礼:“是乔二姑娘吧?这么大雨您怎么在这儿,我们殿下请姑娘上车。”
这个人乔笙认得,是安王身边的侍卫,叫姜毅。
第60章
乔笙愣了一下,想想里面坐着的安王,摇了摇头:“不必麻烦了,兴许这雨一会儿便要停了。”
话语刚罢,马车的窗幔被人从里面撩开,透过缝隙露出安王略显苍白的面孔,俊逸而清冷:“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本王不过举手之劳,姑娘上来吧。”
宋子墨看她浑身湿透仍不肯去,也跟着劝道:“既然如此,二姑娘就让安王送你一程吧,秋日寒凉,若在此待久了只怕伤身。”
乔笙犹豫了一下,对着马车的方向施了施礼:“谢安王殿下。”
上了马车,安王一身月白色杭绸直缀,儒雅贵气地坐在那儿,目光难得有些温和。
乔笙福了福身,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来。
马车缓缓前行,乔笙在外面被雨淋得有些狼狈,如今坐在安王对面,只觉得自惭形秽,只默默低着头不曾言语。
安王看她一眼,见她眼眸低垂,精致的脸蛋儿冻得有些红润,身上的衣衫因为沾了水紧密地贴在身上,使得她禁不住地打着寒颤。
“阿嚏!”她突然打了个喷嚏,在这寂静的马车里格外响亮,一时间面颊发烫,低着头没有说话。
安王将手边的一件白色披风递了上去:“先披着吧,当心染了风寒。”
乔笙望着他那修长白皙的手,凝神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伸手接过,并略微颔首:“谢安王殿下。”
那披风质地轻柔,上面绣着祥云的图案,披在身上暖暖的,还有股淡淡的檀香。知道是他的贴身之物,乔笙的耳根不由得红了。
“若困了旁边有一对儿迎枕,可以靠着小睡一会儿。”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和煦中夹杂着疏离。
乔笙颔了颔首:“多谢殿下。”
安王望了她一眼,倒是没再受什么,径自阖了双目养身。
他闭了眼,乔笙方才壮着胆子略微抬了眼眸去看他。这些年来,她还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瞧过他,每次都是远远一瞥,偶尔有机会和他离得近些,也碍于女儿家该有的矜持不敢多看。
安王的容貌偏文雅,不比陛下的刚毅和霸气,却是另外一种旁人不可比拟的高贵。
都说当今圣上在朝堂上手段狠绝,冷冽慑人,令人望而生畏;而安王和善仁慈,心怀天下,他们兄弟二人一刚一柔,必能将这锦绣江山坐的稳实。曾经她也是这么认为了,可中秋的那个夜晚,她突然发现,事实远非大家看到的那样。
陛下虽然看起来狠厉霸道,难以接近,可他面对浔阳郡主时,那温润柔和的眼神她看得明白。他再怎么的高高在上,却仍旧有扇门留给了浔阳。
可安王呢,他看起来对所有人都温和良善,又从骨子里散发出疏远淡漠的气质,看似近在眼前,却又如那天边的孤月,纵然柔和无害,却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若真正计较起来,安王可是比陛下冷情冷心的多。
乔笙攥了攥手中的帕子,默默低下头去没再看他。
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侍卫姜毅撩开帘子禀报:“殿下,乔国公府到了。”
安王淡淡点头:“姑娘请回吧,本王身体不便,就不下去了。”
乔笙颔首下了马车,刚要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却被安王拦住:“外面天冷,不必解下来。”
他的语气淡淡,却让乔笙心上泛起一丝涟漪,默默下了马车,这才对着里面的安王福了福身子:“多谢安王殿下。”
安王掀开车帘望了她一眼,轻轻“嗯”了一声,吩咐姜毅:“走吧。”
姜毅应声赶着马车走了,独留的乔笙还站在原地望着那蒙蒙细雨中越来越模糊的影子发怔。
得了消息的乔国公急急赶来,见门口没了安王的身影不由困惑地问乔笙:“我听下人禀报说是安王送你回来的?”
乔笙点头:“回大伯父,侄女去文渊阁买书,不料突然下了雨,有幸碰到了安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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